徐钰的意识在漆黑中不断下坠,仿佛沉入不见天日的深海。思维的边界被绵密泡沫包裹,逐渐消融于朦胧与混沌之中。
按理说,在这片虚无里,她本该什么也感知不到,什么也无法触及。
然而,臂弯间忽然传来柔软的触感,似有若无地环住她的手臂,随后又如涓涓细流般贴上脊背。
那触感缠绵交织,带着令人战栗的凉意,却又无比真实。在这令人不安的虚空中,这突如其来的接触就像溺水者眼前飘过的水草,让徐钰迫不及待地睁开了双眼———
下一秒,她的呼吸停滞了。
乌黑如瀑的长发违背重力地四散漂浮,如同绽放的黑色睡莲。
一具堪称完美的胴体毫无遮掩地展现在眼前,每一寸肌肤都仿佛经过神明精心雕琢。而这具艺术品的主人,正用纤细的手臂轻轻环抱着她……
这一切美好得如同幻梦,每一个触感都真实得令人心颤,却又缥缈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消散。
似乎是察觉到徐钰因震撼而产生的细微颤抖,对方微微仰起脸。一双琥珀色的暗金瞳孔直直望进她的眼底,那眼神纯净得不染一丝杂质,却又深邃得令人沉沦。
没有言语,没有迟疑,在徐钰反应过来之前,那双柔软的唇已经覆了上来。
“唔……”
细腻的触感和近在咫尺的轻吟,不断冲击着徐钰摇摇欲坠的理性防线。
对方贪婪地索取着,炽热地渴求着,全然不顾她的无措。这份莹润缠绵的触感,如同最致命的毒药,让人甘愿沉沦。
仿佛只要对方不停止,徐钰就会在这片空白中无止境地坠落,无法思考,无法自制……
不敢拒绝。
也无法拒绝。
直到窒息感如潮水般涌来,肺部传来灼热的痛感——
“等……要……喘不过……”
“唔唔……!啊!!!”
徐钰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汲取着空气。迷茫的视线缓缓聚焦在眼前的被子上,梦中的余温似乎还残留在唇边。
在意识到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可耻的梦后,徐钰不由一愣,随后想起什么,有些不确信地战战兢兢地开被子…
而当看到她最不想见到的那块不规则痕迹时…
那一瞬间,徐钰只觉得天塌了。
似能滴出水来的绯红瞬间从脖颈蔓延到耳根,她慌乱地把被子重新盖回去,死死压住。
怎怎怎…么回事…??
不对啊!
不能啊!!
不应该啊!!?
她不是已经摆脱之前被毒蝎帮注射的那个脏东西的影响了么…
怎么还会…
可一想到昨天夜里梦境里那个已然模糊的少女形象,徐钰又是微微一怔,随后有些狐疑地望向旁边床铺那个正睡的正香的室友叶澜。
“该不会…”
徐钰登时打断了自己的猜忌,摇了摇头,直接否定了才刚冒出来的想法。
想什么呢,那种变态事估计也只有高冉冉干得出来。
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她轻手轻脚地开始收拾罪证。每一个动作都极尽轻柔,连呼吸都刻意放轻,生怕惊动对方。
“yaboi?”
仙子伊布柔软的声音如同一声轻铃,在寂静的晨光中格外清晰。
徐钰正抱着那卷“罪证”蹑手蹑脚地往床边挪,闻声吓得浑身一激灵,险些就那么把怀里的被子丢出去。
少女猛地回头,对上仙子伊布那双纯净无垢、带着一丝疑惑的大眼睛,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攥紧了。
“嘘———!!”
徐钰几乎是扑过去,手忙脚乱地将一根手指死死抵在唇前,动作幅度大得差点失去平衡。
赤着脚丫的少女慌忙挤眉弄眼,试图用最夸张、最恳切的表情传达“安静”的讯息,生怕这小家伙不理解,又连连摆手,一时间,就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别,别出声……求你了……”她压着嗓子,气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眼神里写满了哀求。
随后,在看到仙子伊布似懂非懂地歪了歪头却没有再叫后,徐钰才感觉那颗快要跳出喉咙的心稍微回落了一点,但她的后背已然明显惊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她不敢再有丝毫耽搁,爬下梯子后抱着那团柔软却重若千钧的铺盖,像做贼一样弓着身子,试图以最快的速度将其转移到“安全地带”。
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脚趾蜷缩着踩在微凉的地板上,生怕发出一点摩擦声。
她的耳朵竖得像雷达,全力捕捉着身后另一张床上传来的任何细微动静。
然而,事与愿违。
就在她刚刚把卷好的床单、被子放在椅子上,刚要准备松一口气的刹那。
“咦?钰钰?”
叶澜那带着刚睡醒时特有沙哑和慵懒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在她耳畔炸响。
徐钰整个人瞬间僵直,仿佛被一道冰冷的电流从头顶贯穿到脚心。
她抱着被子的手臂僵硬得像两根石柱,连指尖都失去了知觉,全身的血液似乎“嗡”地一下全部涌上了头顶,脸颊、耳朵乃至脖颈都烧灼起来,不用看也知道现在她肯定红得不像话。
“要死要死要死要死……”
内心疯狂地刷着弹幕,大脑却一片空白,所有的借口、所有的托词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她甚至能感觉到那道来自叶澜那睡意朦胧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背上,像针一样扎人。
怎么办?
转身?
还是不转身?
该怎么解释这大清早不睡觉,抱着卷成一团的被子和床单光着脚站在房间中央?
说冷了想加床被子?太假!
说拿去晒?天还没大亮!
说……说梦游?!
无数荒谬的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却没有一个能站得住脚。
每一秒的拖延都像是在油锅里煎熬,她几乎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在寂静的房间里震耳欲聋。
最终,在巨大的心理压力和几乎是本能驱动下,徐钰以一种极其缓慢、近乎卡顿的速度,一点一点地,极其艰难地转过了身。
她的脖子像是生了锈的合页,发出僵硬的“咯咯”声。
徐钰不敢抬头,视线飘忽着,最终落在了叶澜盖着的、干净整洁的被子上,与自己怀中这团“罪证”形成了惨烈而讽刺的对比。
少女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却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来,只剩下无言的绝望和恨不得当场钻进地缝里的窘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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