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袒护那条人龙，已经没资格继续当咱们宗门的掌门了！从现在开始，我代表光剑宗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这四个字一冒出来，把旁边的人都吓了一跳。
众人全都愣住了。
怎么掌门说副掌门是人龙？
副掌门又说大长老才是龙？
当大长老是人龙这个念头钻进大家脑子的时候，留影石上穆枭那张满是血污的脸忽然露出了一个憨憨的笑容，眼神清澈透亮。
他用手比划了一下长度，眼里带着兴奋，就像小孩子发现了一个新奇的玩具。
“师叔的尾巴有这么长！而且尾巴上全是硬邦邦的鳞片，可威风了！”
他说着，抬起头看向天空，语气充满感慨。
那傻乎乎的表情，直接让所有人打消了心底的疑虑。
草！
开什么玩笑！
他们大长老怎么可能是什么人龙！
人龙狡诈得很，哪会是他们这位单纯得让人无语的大长老！
不可能！
……
不出所料。
穆志立果然立刻把事情捅了出来。
然而，下面围观的人压根不信。
穆柏华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看了穆志立一眼，没多说什么。
尽管没开口，但那份失望和痛心却让人一看就懂，周围的弟子立马脑补了一堆画面。
靠！
这不是摆明了倒打一耙吗！
掌门的眼神还用猜吗？
明明就是穆志立发现自己计划失败，开始耍赖反击！
所有的弟子都不约而同地离他远远的。
甚至他周围自动空出了一大片区域，没人敢靠近。
穆志立气得不行。
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恶狠狠地瞪着周围的人，“你们干嘛？一个个盯着老子看干什么？老子不是龙，龙在那边！”
“……”
被他盯上的弟子默默地又往后退了好几步。
态度相当明确。
完全没人信他的鬼话。
甚至大家都怀疑他自己就是那条龙。
穆志立脑袋嗡嗡作响，指了指自己，表情跟看傻子似的看向别人，“你们脑子坏了吧？我是掌门的亲弟弟啊！我怎么可能是龙？真正的龙是穆枭！”
他指着留影石上穆枭那一脸呆萌的笑容，咬牙切齿。
靠！
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装傻了？
这一刻，穆志立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百口莫辩。
“我不是龙！”
“哦对对对！”
众人退后三步。
“穆枭才是龙！”
“哦对对对！”
大家再往后挪了三步。
那警惕的样子让穆志立简直抓狂，他怒不可遏地抽出剑直指这些人，一副想动手的模样，“你们要是再说一句话试试！”
“……！！！”
瞬间所有人都像遇到洪水猛兽一样躲到穆柏华身后，边跑边喊。
“掌……掌……掌门，那个……龙要发疯了……”
脾气这么大！
他不是龙谁是？
真就分分钟拔剑砍人！
妥妥是龙无疑！
眼前的情况，显然超出了穆志立的预料。
而另一边的岳长峰也没想到，穆柏华和穆枭居然能来这么一手。
这一招完完全全破坏了他们的原定计划。
按原本的设想，根本不会出现这样的变故。
结果因为提前摊牌，不仅没给穆枭下药成功，连穆柏华都站在了对方阵营。
……
“师傅到底是不是龙，难道有人比我更清楚吗？”
岳长峰脸色阴沉，高举右手起誓，“我是师傅最信任的弟子，这一点我可以拍胸脯保证。
如果我说谎，愿意接受天道惩罚，终生无法突破修为，从此沦为废物！”
“……”
“这样你们总该放心了吧？我好歹也是光剑宗副掌门下的头号弟子，很快就要晋升结丹期了，可以说天天跟师傅待在一起。
我敢打包票，师傅绝对不是龙，真正的问题人物是穆枭！”
终生卡死在某阶段不突破？
这个誓言非常沉重。
虽然修士的誓言不像小说里写的那样立马遭天打雷劈，但如果誓言假了，确实会引发心魔之类的麻烦。
毕竟修行的路上，修心远比修身重要得多，心性影响实力。
看到岳长峰一脸诚恳地发誓，围观群众犹豫了起来。
瞧他那个表情，看起来是真的信誓旦旦啊……
况且这等誓言随便不能乱立。
难不成……真的错怪了？
……
议论声渐渐多了起来。
“诶，搞不好副掌门真不是龙呢？”
“不太可能吧？”
“我也觉得不太可能。
想想咱大长老被打成啥样了，那还能算是一条凶悍的龙？况且这次秘境事件，其他人都没事，唯独大长老重伤。
别忘了他是化神期强者啊！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也只有人龙了吧！”
“说得好，也有道理！”
只有人龙？
有个年轻弟子支支吾吾：“如果副掌门不是龙的话，那岂不是说明大长老在撒谎？但你们看看咱大长老的样子，像个撒谎的人吗？”
像撒谎的人吗？
一点不像！
实在太过诚实了！
所有人齐刷刷摇头。
……
但此时的穆志立内心却快炸裂了。
靠！像啊！！
太特么像了好不好！
这就是个满嘴谎言的老狐狸！
伪装得够深的啊！
整整一百年！
气得穆志立简直要暴走，恨不得冲过去宰了穆枭。
从前还只是看不惯他的做派，现在发现这人竟阴险至此，竟能设计出这么一出！
这次真是吃了大亏！
正当他听见岳长峰的誓言准备效仿时，才意识到一件大事——不知何时，穆枭已经走到场中央。
此刻的他满脸正义，说话铿锵有力。
穆枭伸手指向穆志立，声音略显颤抖，“你……你好歹也是条龙吧？你刚才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说我是龙，为了全天下打算把我灭了吗？
敢发个毒誓验证你的说法？证明你说的是真相，我是龙，真的是为你嘴里所谓的大义行动而来！
敢发誓吗？回答我！”
“……”
此刻穆枭全身都是鲜血淋漓的状态。
他在温泉池子里听到外面的动静。
当他听说岳长峰发了那样的重誓时，一下子想到这个世界与现代世界不同，这里修士特别看重心魔问题，不能随便乱赌咒——一旦涉及真实的宣誓，就会极具约束力和可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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