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队的人怀疑怒爷是不是和藏海大师八字犯冲?
每次驼队只要停下休息,藏海大师自然是会休息功课、念诵经文,怒爷则是连吃带喝、饮茶睡觉,吃得高兴了还会大声嚷嚷,喊别人和自己一起大吃大喝。
就怒爷那般吃喝,看的哈布会长直抽抽。如果怒爷天天都这么大吃大喝,驼队怕是走不出大漠。
众人也注意到了怒爷的那个叫小言的跟班,那人怪得很,穿了一身不知什么材料的衣服、哪怕是在大漠里也带着兜帽,从头到脚裹的溜严,除了能知道身高一米五之外,连个男女都看不出来。
最奇怪的是,那人怀里抱着一根长棍,时刻都不离手,吃饭、睡觉、赶路,全都抱着,平日里连话都不说一句。
有好事者偷偷摸了一下那根棍子,结果却是痛的大吼一声,那只手变得鲜血淋漓,少了一大块皮。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啥罪过?你一天到晚哪那么多罪过?你是说他妄图偷我的东西有罪是吧?”
藏海大师并不搭理怒爷,依旧是那句:“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死鸡蛋!你把话说清楚,到底谁有罪过?你不把话说清楚,信不信我叫小言用一米三砸死你?”王琦不干了,一伸手直接掀翻了一头挡路的骆驼,奔着藏海大师就去了。
众人想拦,又不敢……。
手欠的那个更是只能自认倒霉。
这下藏海大师躲不过去了:“施主因何如此暴躁?施主不见,这世间众生皆苦吗?世人皆愚昧,只因不信我佛、不尊佛法。”
“啧啧啧!你这地图炮开的?一张嘴就把全天下的人全骂了是吧?你不是说世人皆愚昧吗?那我问你,你是不是人?你愚昧不愚昧?”
“施主说笑了,贫僧早已皈依我佛。”
“啧啧啧!你就直接说除了你以外别人全都愚昧就完事了。那我问你,入了空门、学了佛法之后每日都要干些什么?”
“自然是日日修行,潜心向佛。”
王琦感觉这位高僧大德的水准实在是太低了点:“不奉养父母是吧?不种田劳作是吧?不纺织织布是吧?不经商是吧?不行医治病是吧?不学圣人之言、百家之理是吧?”
“出家人四大皆空,何必执念于虚妄。”
“不生产,食从何来?衣从何来?不奉养父母,畜生不如。不行商,钱帛如何流动?不行医治病,病人自求多福?不懂圣人之言、百家之理,如何成有用之人?”王琦发出一声嗤笑:“行!你不是四大皆空吗?从今天开始你就空着吧!别吃东西也别喝水,就这么一直空着。”
“怒爷!怒爷!可不敢啊!”哈布会长头都大了:“藏海大师可是高僧大德。”
“屁的高僧大德!”王琦啐了一口:“要不是仗着皇帝老儿的背书,这夯货早死球了。”
这句话吓的所有人全都面色煞白……。
这位怒爷简直无法无天啊!
“小言!”王琦喊了一声。
周言一言不发,抱着一米三走了过来。
“从现在开始,看住了这个鸡蛋脑袋,不许他吃东西,也不许他喝水。”
周言依旧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站到了藏海大师的身边。
所有人都不明白怒爷干嘛和藏海大师这么不对付,藏海大师随便说点啥怒爷都干脆直接怼脸输出。
怒爷骂藏海大师的时候那可真是火力全开、简直就是泼妇骂街,偏偏怒爷骂出来的那些话居然还越琢磨越有道理。
尤其是那句——不行商,钱帛如何流动?
自己这些人就是跑驼队的,对这句话简直不能更赞同。
现在可好,怒爷干脆直接不叫藏海大师吃饭喝水了。
但是这种事情那肯定是万万不行的,万一藏海大师出了点事……。
“怒爷,藏海大师的饮食您可做不了主。”哈布会长决定硬气一回。
王琦理都不理,直接把哈布会长这话当放屁了。
“大师,您请用膳。”见到会长发话了,立刻就有人拿来了干粮和食水。
周言把手里的一米三往藏海大师眼前一戳,将藏海大师和别人隔开。
“你干嘛?”那人伸手去拔一米三,结果手刚碰到一米三就惨叫一声:“啊呀!”
和之前的那个倒霉蛋一样,那人的手上少了一大块皮。
“妖!妖术!妖怪啊!”那人惊骇后退,拿来的干粮和食水散落一地。
“屁的妖术!”王琦往骆驼身上一靠:“刚开始说老子是脏东西,现在又说小言是脏东西。没完了是吧?那个秃鸡蛋不是会做法吗?赶紧啊!看看小言到底是不是妖怪?还等啥呢?”
这次藏海大师没敢多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离那根棍子远了点:“阿弥陀佛!”
“师父勿忧”尼布拉豁出去了,干脆伸出双手去拿那根棍子。
这次棍子没伤着他,他的手没事。
但是那根棍子却仿佛有千钧之重,任凭尼布拉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无法撼动分毫。
众人再傻也看明白了——怒爷说不行,那就是真的不行。
你别管人家这一手到底是个什么本事,自己这边真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对不住了,藏海大师。
您暂且饿着吧。
毕竟我们的命也是命啊……。
藏海大师结结实实挨了三天饿,这可是在大漠,三天水米未进,藏海大师已经都瘦脱了相,原本白嫩的面皮也已经变得又黑又皴,那双眼睛居然开始隐隐有神光闪现。
这是油尽灯枯,开始回光返照了……。
“怒爷!怒爷!您行行好!您行行好!要不真会出大事了!”哈布会长带着驼队里的人呼啦啦跪下来一大片:“藏海大师可不敢有事啊!”
“怒爷,我师父他老人家并无过错。如若是无意间冲撞了您,我愿代师受过!”尼布拉大有长跪不起的意思。
“嗯,行。”王琦挥了挥手:“小言,回来吧。”
周言得了王琦的授意,这才离开了看守了三天时间的藏海大师。
驼队众人好一阵抢救。
藏海大师终于算是被救回来了,然后就是高烧不醒……。
为了照顾藏海大师,驼队被迫原地休整。
驼队众人现在对怒爷和那个叫做小言的跟班简直是既惊且惧,不敢怠慢了、更不敢招惹,平日里都十分礼貌且谨慎地保持着距离。
驼队这一停就是三天,哈布会长急的团团转。
王琦感觉自己被他转的眼晕:“急啥呢?不能稳当点吗?”
“哎呀!怒爷!您可真沉得住气啊!咱们迷路了啊!”
刚遇到王琦的时候哈布会长还特地找王琦问过路,结果这位怒爷是一问三不知。
最后干脆来了一句:“我都在这住了几十年了,外面哪是哪我咋知道?”
“您不是说您也会去找其他人交易吗?”
“是啊,最近一次是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哈布会长脑瓜子嗡嗡的。
总之一句话——怒爷对于这片大漠的熟悉程度也许还不如他们呢。
这种事说出去谁会信?
“怕什么呢?反正还有不少水和食物不是吗?”王琦此时的状态非常松弛。
还真别说,暖烘烘的柔软沙地躺起来还挺舒服,就是骆驼身上的那股子味道实在是不太好闻。
“怒爷!你呀!你呀!”哈布会长急的直跺脚:“你不该为难藏海大师啊!咱们的食水就只够半月之数了!”
“放心,用不了那么久咱们就能走出去。”王琦拿出迷雾星灯:“我变个戏法给你们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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