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虚沉默了片刻，道：“恩人，我叫子虚，和弟弟乌有并不是亲兄弟……”
他们都是被天源城孔家买回去的奴仆，进了孔家后，奴仆们都抱团取暖，他们俩也一样。
子虚和乌有都是孤儿，他们同岁，但并不清楚具体的出生时辰，子虚做事稳妥些，就成了哥哥。
刚进孔家时，他们只需要做一些简单的活计，洒扫庭院、砍柴烧火等等，后来大一些了，就被分派到各个主子的院子里伺候。
因为不想分开，子虚用攒下的灵石贿赂管事，他们兄弟二人就被分到了一个地方--孔家大少爷的院子里。
孔家是出了名的慈善之家，在天源城颇有盛名，大少爷孔驰也是品行高洁之人。
虽然，他的修炼天赋不怎么样。
不过因为是孔家长子，对待下人亲和有礼，在府中依旧很受尊重。
子虚和乌有自然知道这位大少爷，他们对未来的生活很是憧憬，盼着伺候几年，能得到足够的灵石，为自己赎身。
刚开始还好，孔驰专注修炼，并不怎么在意院里的人，只要他们干好本职工作，偶尔偷些懒，或是自己修炼，孔驰也不管。
比子虚和乌有之前待的地方好太多了，至少他们有时间修炼。
两人的天赋都不错，在没有人教导的情况下，摸索着引气入体了。
听说孔家的奴仆若是修为强，会被提拔为侍卫，子虚更是牟足了劲修炼，每日只睡一个时辰。
乌有倒是没有尽全力，他自知没有哥哥努力，就把哥哥的活计揽过去，让哥哥专心修炼。
因为他们的修炼速度着实不慢，院子里的管事也卖他们个好，给他们分派简单轻松耗时少的活计。
本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下去，可孔驰的出关，打破了兄弟俩的安宁。
孔驰闭关一个月，还服用了丹药，却一阶都没有升上去。
他苦恼之时，看到了子虚和乌有。
“他们是什么人？”
管事顺着孔驰的目光看过去，回答道：“大少爷，那是前些日子拨来院子里伺候的下人，您闭关了，小人就没有禀告。”
孔驰盯着他们，“有人教他们修炼？”
管事摇头，“没有，许是从哪听来了引气入体的口诀，自己摸索着修炼的。”
“他们瞧着挺有悟性，就是不知道灵根和品阶如何，入府时测灵球坏了，家主就没让他们测。”
孔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几日后，孔驰让管事把他们俩叫到屋里。
子虚和乌有很是忐忑，生怕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要被大少爷责罚。
管事见状，笑道：“好事，是好事，大少爷看你们俩悟性不错，借了测灵球，要给你们俩测测灵根和品阶呢。”
两人这才放松了一些，他们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灵根。
孔驰如传闻那样温和，他先是跟两人说了几句话，就拿出测灵球，让他们测一测。
子虚拦住跃跃欲试的乌有，先一步上前。
他把手放在测灵球上，按照孔驰说的，缓缓注入灵力。
测灵球上浮现出红色，紧接着，一抹绿色也出现在上面，之后，两道光芒迅速亮起，子虚愣了一下，停止释放灵力。
“火木双灵根，炼丹师的料子，还都是地阶……”
孔驰眼中闪过一抹狂热，他压制住内心的狂喜，对子虚笑道：“灵根和资质都不错，来，让你弟弟也测一测。”
“你兄弟二人的天赋若都不错，我亲自带你们修炼。”
子虚惊喜道：“多谢大少爷，弟弟，还不快去测测。”
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子虚捏了捏他的手。
乌有愣了一下，把手放到测灵球上，之后，测灵球出现一抹金色。
“上品金灵根，虽然不如子虚，但也不错了。”
孔驰好生夸赞了他们一番，让管家带他们回去休息。
“你们暂且住在原来的屋子，等明日，我让人收拾出两间客房，给你们兄弟二人住。”
子虚犹豫了一下，道：“大少爷，我们可否住在一起？我弟弟他和我住惯了，胆子也小，我不放心他。”
孔驰看了他们一眼，两人大约十一二岁，还是小孩子，不想分开也正常，于是，他干脆地答应了。
回屋之后，乌有刚想说话，子虚就示意他噤声。
他在乌有手上写字，因为需要伺候主子，他们学过一些简单的字。
子虚告诉乌有，他下意识觉得不太对劲，就没有放出全部灵力。
灵根倒是真的，可品阶上，他觉得自己应该比地阶高。
乌有也写，他说他觉得自己应该还有一种灵根，还有品阶，也隐藏了。
不过饶是如此，见孔驰那副欣喜的样子，他们还是藏少了。
“可能大少爷没有坏心吧，哥，咱们可能想多了。”
子虚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但愿吧，以后机灵点，一有不对劲，赶紧告诉我。”
可惜，没等他们察觉到不对劲，一碗普普通通的绿豆糖水下肚，再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被绑着。
糖水是每日给下人解暑用的，他们没有设防。
子虚先醒过来，乌有被绑在他身边，这里像是牢房，有人看守，见他醒了，门口看守的人转身出去。
很快，孔驰出现在牢房里。
“大少爷，您为何绑着我们兄弟俩？”
子虚装作不理解道：“难道这样做是为了修炼？能得到您的指导，我和乌有昨晚高兴坏了，差点没睡着。”
他迫不及待道：“要怎么修炼？我不怕苦不怕累，等有所成后，定会追随大少爷！”
孔驰就那么看着他，等他说完，慢悠悠从墙上取了个鞭子下来。
鞭子上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因为浸染过太多血液，血迹干涸了，让鞭子看起来发黑。
孔驰抽了子虚一鞭，子虚这才发现，上面还有倒刺。
太疼了，他忍不住惨叫一声。
“装啊，再给我装。”
孔驰笑道：“明明已经开始防备我了，却还装成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是蒙混过吗？”
“可惜，我调查过你，你这孩子虽然小，却是个聪慧的。”
“想必，从一开始，就怀疑我居心不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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