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骜点点头,接着道:
“我说你提的这种病毒邪恶,也没别的意思,主要是它的杀伤机制太恐怖了,防不胜防。
核大战爆发了那还能躲到地下室里苟起来,这玩意儿只要听到一耳朵就得中招,实在可怕。”
“担心什么,越是可怕的东西使用的门槛就越高,造成的伤害反而会越低。
因为都知道这么做的代价,最好的例子不还是核武器吗?这么简单的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没想到这次你比我看得豁达。”
“那倒没有,我只是知道它对你有利,帮了你,所以对它不反感而已,它会不会伤害别人,造成多大的威胁我不管,能对你好就比什么都强。”卢珊珊道。
“你这话说的也太宗教了一点,比恋爱脑还恋爱脑;琼瑶剧里的女主都没你这么癫的。”项骜道。
“但我也真的可以把你当成我的宗教来膜拜。”
这边看着她说这话时那种神情,知道不是开玩笑的,所以赶紧止住了这个有点危险的话题,并另起一头道:
“你烧香拜神还能求神点事,你给我烧香可啥用没有。好了,不说这个了,我还挺好奇这种病毒是怎么杀死人的?感染了之后呢?如何做到在眨眼的工夫里让中招者脑死亡的?”
卢珊珊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对他避而不谈的失落,但状态也非常快的转换到了新话题上:
“这也是用病毒来定义它的关键,因为它能导致全脑异常放电,这和各种能够导致脑炎的病毒在破坏脑细胞时的方法非常相似。”
“我好像懂了,脑神经在病理状态下,比如癫痫发作时,就会超常亢奋,然后异常放电,而这种放电本身是一个能耗极高的行为,它会大量消耗Atp。
但人脑内的Atp储量是很有限的,一次局部的异常放电都会让大脑因为供给不上Atp进而导致脑细胞内的钠和钙过量堆积无法代谢,这两者的堆积又会让脑部产生水肿,和大面积的胞体凋零。
所以癫痫病人每发作一次,都会对脑部产生永久性损伤,以至于次数越多,产生认知障碍、失忆、治理退化的情况就会越严重。
然后,你提到这种病毒能让全脑异常放电,这就意味着它能利用这种方式,让所有脑细胞成片死亡,脑细胞都死干净了,最终的结局自然就是脑死亡了。
只是这个过程完全在须臾之间完成,根本不给人反应和抵抗的机会,因此我们才看到了那些人那样的死相。
等于它能让每一个感染者都死于一场极端严重的癫痫。
但是...一段跟随脑电波以意识的方式进入人脑的信号,又是怎么能让异常放电一次就波及到足足860亿个神经元的?”项骜道。
“具体的我肯定给你说不明白,但有一点我是知道的——比如说大脑是一个正在工作的电器,那这段信号就是一盆水,哗的一下浇上去,会不会导电?导电的结果呢?”卢珊珊道。
“短路?烧毁?”
“对嘛,那被它攻击的脑子也是这个下场咯。”
项骜再次连连点头,道:
“那这些都算清楚了,唯一还有悬念的就是当时‘天谴者’在基地里的那些人,为何往一个地方集中,连负责门岗的士兵都跑去了,这一点我想了很多种可能,但也都否定了,反正很奇怪。”
“嘿嘿,这次也终于有我看到而你没看到的细节了,好有成就感。”
“哦?那说说看你发现什么了?”
“这些人往一个地方跑原因没什么复杂的,单纯是以为遭到了精神攻击,想聚到一起用集体念力抵抗这种入侵,但是方向选错了,再怎么努力也是白搭,所以只能死个透。”卢珊珊道。
“嗯?你这种解读角度我还真是从没想到过,你怎么判断出来的?”
“很简单,我后来跟着去看的时候,他们在死前是企图摆出一个阵型的,说明这帮人以前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以应对精神类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攻击。
你呢,把精力都放在传播方面了,忽视了这一点;而我刚好看到而已。
至于怎么集中到一起、用某种阵型就能和精神武器对抗,都在你的知识储备里,我想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不用我多嘴,你自己也能想到。”卢珊珊道。
项骜眨了下眼,遂有了答案:
“你是想说这和僧人诵经的原理差不多?”
“对!在玄门圈里,道行一定的情况下,一本经文同时
念诵的人越多威力就越大。
这其实属于念力的一种,而那些人也想用同样的方式汇聚起一股强大的念力以抵御外部侵袭。
我不知道有没有经文念,但肯定有人给他们发明了某种承载这股念力的东西以起到类似‘经’的作用。
等凑到一起会把心思都集中在这个东西上,的确可以产生不可小觑的作用。
然后是那个阵型,也是被精心设计过的,差不多相当于一种防线设置吧,若用现代武器作为平替,就是把火炮放在哪儿,把机枪放在哪儿,哪里需要挖战壕,哪里需要埋地雷这种的。”
“懂了,那这顿饭吃的真有价值,从你这我得到了很
多情报和启发。”
“那么,你准备怎么感谢我?”
“我——”
项骜刚要说,却被卢珊珊给打断了,后者道:
“我晓得哪些你能答应哪些你不会答应,所以你放心,我也不会提过分要求的。
而我的要求是,过两天开晚会的时候,你得给我至少唱上5首歌,不准推辞!
你以前在老家有过自己的乐队,摇滚,民谣,通俗你都不在话下,这些我掌握的清清楚楚,所以你休想装傻充愣说自己不会!
作为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回报,能做到吗?”卢珊珊道。
项骜却一脸纳闷儿,问:
“晚会?什么晚会?”
“我找路西法说的,说后天或者大后天,把所有参加任务的人都聚起来,就像开篝火晚会那样以热闹热闹,让厨房做点好吃的,再放开供应酒水。
不然只是干呆在这里休息是不是太无聊了?而我给他的理由是释放压力就是最好的休息,对维护队伍的身心健康很重要。
本来以为他还得和我呛白两句呢,没想到这次他答应的这么痛快,我都有点意外呢。
而且居然批下了一笔专用经费,让我自己去张罗,我看了看数目,还真挺大方,想不到这老小子竟有这种权力。”卢珊珊道。
项骜“嘶”了一声,然后道:
“我总觉着他这么痛快的给你开绿灯还给你钱,有点居心不良,不知道想搞什么阴谋。”
“哎呀,你这么果决的人怎么还在这点事上还瞻前顾后的?又不是去打仗,无非是吃吃饭喝喝酒,唱唱歌乐呵乐呵,这就算有阴谋能翻出多大的浪来?”
“好吧,那我答应你了,你想让我怎么唱?清唱?”
“那当然不行,好不容易逮到让你一展歌喉的机会,我会把应用之物都置办齐全的,你就等着吧!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准备好曲目,一定找自己最拿手的!”卢珊珊道。
“行,那我到时候就献丑了。”
“这话怎么说的,我相信到了那天,你一定能技惊四座的!总之不会丢人。”
“不是,技惊四座和不会丢人之间的差距是不是太大了点?你给我的标准弹性怎么比太平洋还宽?”
“我这不是想让你没有心理压力吗?”
“有压力那倒不至于,你既然知道我搞过乐队,那就肯定知道我凭这个吃过饭,大小场面也见过不少,要是还能怯场,那去酒吧还唱个锤子。”
敲定了这事,卢珊珊还真就变成了一个“文艺晚会”大总管,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联系的,又给路西法说了什么,能让从外面订购的东西加急送到这个秘密的基地里来,不过最终送货的人早已不是商业物流,而变成了“麻风王”内部负责物资运送的单位,算是把保密做到位了。
其中不乏大件儿,比如舞台、灯光、乐器这些硬件设施,场面要远比项骜想象的大。
然后在乐器上对这边也是重点照顾,从贝斯到吉他,再到适合他这种男中音的高档麦克风,无不一应俱全。
晚会最终的举办时间定在了两人对话的两天后,营地中间最大的一片空场作为主办场地,所有的东西都布置好了,每个人都坐在一个行军小板凳上,前面摆着一张刚好够一人用的桌子,桌上则是聚餐的饭菜,比平时要丰盛的多,统一的标准,都是五菜一汤,并且这五个里只有一个是纯素,其余的都是硬菜,谈不上多么精致豪华,但绝对大鱼大肉可劲儿造,酒水也如之前所说,放开供应,从德国啤酒到美国威士忌,只要能喝,要多少有多少。
路西法作为负责人,坐在最前面,这种喝酒模式和战国时期有实力的门阀宴请门客幕僚时的场面十分相似,时间又是在晚上,因此颇有些夜宴群臣的味道。
而项骜看着在篝火火光下闪烁的酒水,心说估计“麻风王”对这次任务的结果很满意,才能在这事上这么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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