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事情因为单纯是照章办事,所以一套流程在没有意外之下很顺利的就完成了,看到已经详细记录在册的数据和地貌特征,路西法叉着腰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道:
“他妈的这破活儿终于要完事了,而且咱们没碰上‘天谴者’的人,看来动作还是够快的,但现在还不是能放松的时候,都抓点紧,等离开了这几座金字塔上了地面,就算安全了。”
在他的招呼下,队伍开始一刻不停的启程往回走。
这段路直到二次路过要塞的时都没什么事情发生,但等从要塞的正门再出来时,众人看着前方无不本能的一怔,然后便是一通铺天盖地的火力从对面射了过来。
万幸有二:一是凡是在场者都是训练有素的,所以不用谁提醒,已经刻进本能力的战术动作立刻发挥出来,将原本密集的队形迅速分散,避免了被一锅端式的覆盖杀伤,将损失降到了最低。
二是因为刚从要塞里出来,身后便是“人墙”和各种坚固的工事,因此转身各自寻找掩护之际,都不约而同的利用了这一不可多得的现成资源,而这些用血肉筑成的工事也当得起有关它的那些传说,在遭到打击后表现出了极高的强度。
虽然打的烟尘四起,中弹处弹坑累累,但问题均不大,为护住众人的安全,起到了决定性作用;不然哪怕战术动作再熟练,在空无一物的平地上躲避,也不可能做到眼下这样数十人中只有几人受伤没有死亡的低损。
路西法躲在一面矮墙后,只将手中武器伸出去,用观瞄系统上的摄像功能代替眼睛,在不暴露头脑的情况下把外面的情况看了个清楚。
来者无外,正是“天谴者”的人马,打眼一瞧便知道对方在兵力规模上,又比这里强了很多。
项骜这会儿也看明白了,遂几乎破口大骂道:
“你他娘的不是说这次情报无误吗?不是说动作比对面快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兵力估计上的确又出岔子了,但这只能说‘天谴者’的保密系统实在厉害,不仅能让我们不知道真实情况,还能误导我们。
不过有一点我说的是没问题的,他们来的确实晚,不然怎么在后面碰上?”路西法道。
“别在这儿给我扯蛋,你糊弄傻小子呢?你看看对面的架势,明摆着是跟着咱们尾随进来的,也知道这里是三座金字塔的尽头了,等于把你我还有所有人都堵在死胡同里准备一举歼灭!我不相信你这样的老油条看不出来,所以少装蒜!”项骜道。
“你现在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妈的,要知道能有这种事,那枚核炮弹就不该用,不然有它做筹码,还有机会全身而退。”
“你说这个才是屁用没有,眼下只能依托这座要塞和他们干到底了!真是没想到,前面还琢磨着怎么把‘人墙’里的怨灵都打散,现在还得用人家的地方。”
他一边说一边思考怎么坚守、突围这一系列战术行动,遇到什么样的阻击要怎么应对等等,不过预想中更加猛烈的攻击没有发生,反而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天谴者”的阵中传来:
“那个用‘桑门剑’的,出来和我单挑!上次的仗没打完,本将军输的也不服!这次我不骑坐骑,你也别用暗器,咱们堂堂正正的较量一场,怎么样?
而且我还是那句话,你要赢了我,我可以下令放你们走!”
这一听便知是给项骜喊的,而他也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是谁——诺阿贵。
只是最后的话让其不禁冷笑,心说你之前的承诺也没兑现,又来一次还指望着谁能信你?怎么琢磨的?
“嗬,果然是冲你来得,怎么着阿瑞斯,不应战吗?”路西法道。
“这娘们儿来了,那个‘高斯战士’肯定也来了,有这货在单挑的输赢是没有意义的,都得靠决一死战来定胜负,所以你觉着我会做这无用功吗?
而且你看看这货喊话的时候都不敢出来,还不如上次磊落,此等行径我要回应一声,都得锁定我的位置朝我集火,更别说站出去了;要你你会做这个活靶子吗?
还有,如果他们能一鼓作气端了咱们,也不会有现在这些事了,这里的地形限制了曲射武器的使用,只能用直射火力。
但直射火力又暂时啃不动这座要塞,硬冲必定损失重大,再加上前期那么狭窄的隧道,高威力的大家伙也运不进来。
所以这帮王八蛋现在也是在无奈之下才玩这等低能的把戏想引蛇出洞,我要能上这种刁当,也活不到这么大个儿立了。”
对面不冷不热的笑了笑,道:
“谁和你当对手,真是天下第一棘手的事。”
诺阿贵那边,发现喊了半天根本没得到回应,便有点急了,她继续高声道:
“你要是再不出来,可别怪我不讲规矩!”
项骜闻言感觉这话更搞笑了,想的是你们几个围攻我的时候讲个鸡毛规矩了?
一会儿承诺,一会儿规矩的,怎么净弄那“太监寻根——扯一些自己没有的东西呢”?
不过当诺阿贵的危言恫吓还在空中回荡时,一个东西已经快如闪电的飞了过来。
而这边因为精力都放在思索破敌之策上没有注意到。
“骜哥小心!有暗器!”
他的脑袋里闪出了这么一句话,赵梦洁说的。
下一秒,后者已经扑过来了,将其扑倒在地。
但是那个飞过来的东西根本没有朝项骜来,反而随着一声惨叫,目光都循声望去时,才发现被打倒的居然是余杭。
之前因为飞的太快,哪怕是发现有来袭物体的鬼仙,也没看清楚这到底是个啥,而现在因为确定了受害者,所以也都借机瞧了个明白。
那是一张灰白色的符箓,这颜色看着就很让人不舒服,类似墙皮受潮了,被水渍洇湿了一大片,说白不白说灰不灰的样子。
离得最近的江川桓反应倒是够快,立马伸手去拽,想把这符从余杭脑门上先拽下来再说,结果对方速度更快,他的手还在半路上,那符竟像打在土壤上的水一样,渗进了皮肤和骨骼之下,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接着余杭就和疯了一样,他抱着脑袋疯狂的嚎叫,用手拼命捶打自己的头,感觉还不够就直接往地上撞,有头盔挡着便扯下头盔往上怼,那力道之大只是一下就磕了个头破血流。
项骜暗骂一声糟糕,转身过去企图摁住他,但平时就有绝对优势的力量,外加“肌肉服”的加持居然一时间无法将其彻底压制,直到又过来四个人配合,每人负责一条胳膊或一条腿,还有一个直接坐在胸口上按住脑袋,这才将将控制住已经癫狂的余杭。
再看他,两只眼睛都凸出来了,表情极度痛苦狰狞,嘴里不停地喊着:
“疼啊!疼啊!!好疼啊!!!”
“他怎么了?!”项骜问。
“那张符的事,钻进去在他的脑子里作妖呢;我想起来了,这应该叫‘裂头符’,什么意思都写在名字里了就不用我多说了吧?”江川桓道。
“那有什么办法能解决吗?!”项骜道。
回答的则是赵梦洁,她叹了口气说:
“不好办,这符我也知道,属于下三路邪符里的蟑螂。”
“什么意思?”
“就是一旦被缠上了,想除根是非常困难的,和清除蟑螂一样麻烦,而中招者会被折磨至死。
只是一般它的攻势没有这么凶,看来刚才飞过来的那一张是被不知道什么手段强化过的。
我可以让余杭暂时好受一点,但没法停止这种症状。”
赵梦洁说着已经开始向地上之人的头内输出灵力,后者的挣扎果然迅速减弱了下来,可也只是减弱了,不能把疼痛完全停止,更做不到治愈。
项骜见状就有点急了,他双手一起按在余杭的胸口上,道:
“我给他多灌点阳气,大不了用血祭的法子,看看谁先顶不住!”
“不行!你的阳气你的血都太烈了,相当于‘发物’,只会加剧余杭的症状!”赵梦洁拉住他的手道。
“那怎么办?!在场这么多精通术数的难道没有一个有办法的吗?!”
说完这话,项骜顿了一下,又眨了眨眼,遂接着说:
“不对,不对!这符要这么厉害,飞的这么快还清除不掉,又能远程攻击,简直比枪炮更厉害了,那他们怎么不对咱们用?为什么单独打了余杭?”
“因为蟑螂虽然难缠可并不是什么厉害角色,它的上限很低,很难攻击精强神壮的人,你就不用说了,这破烂儿要对付你,那差不多相当于企图用一根牙签去戳破坦克。
我别的本事没有,‘三才风水’早已调整到我这副皮囊能承载的最好状态了,所以也碰不到我。
还有周围这几位高手,有鬼仙,有自带守护神的,还有武林大拿,哪个也不是‘裂头符’能碰瓷的。
再说这些队员,各个龙凶虎猛,谁不是三棒子都打不倒的棒小伙儿?因此这符同样入侵不了他们。
唯独这位......实不相瞒,他中招的原因无外,就仨字。”江川桓道。
“什么?”
“太虚了。”
这话说的项骜一阵无语凝噎,因为以他对余杭的了解,以上三个字,没有一个瞎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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