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明蹲在店门口抱着西瓜啃。
瞧见林夏至带着兄妹俩回来，抬头一看，刚啃嘴里西瓜掉到了地上。
“姐，这双胞胎咋了？才几天没见啊，怎么跟小乞丐似的。”
林夏至没理他，拿出钥匙把大门打开。
两个孩子一左一右攥着她的衣角，紧紧地跟在身边。
江聿明伸手挑大安脸上的肉肉，“小脏孩儿。”
“吃不吃包子？哥哥去给你们买。”
大安没心情搭理他。
不过，肚子却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
灰扑扑的小脸上飘过一朵小红云。
垂着头，嘴巴抿的紧紧地。
江聿明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也不逗他了。
摸摸自己的肚子，“哥哥的肚子饿了要去买包子吃，我一个人吃没意思，我们一起吃吧。”
说罢，抬手在他的脑袋上揉了揉。
林夏至拿出钱递给他，拜托他顺便捎袋洗衣粉回来。
给两个孩子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准备吃了饭再给他们好好地洗个澡。
小丫头窝在妈妈的怀里，小脸贴着妈妈的肩膀不停地蹭。
像极了一只求摸摸毛的小奶猫。
怎么贴贴都不够。
江聿明嘴上叼着洗衣粉，怀里抱着冒热气的包子。
一路飞奔到后院，把包子放到桌上，“这家小笼包是新开的店，可好吃了。”
大安依偎在妈妈的身边，一抬头就被包子塞住了嘴。
“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江聿明又拿了一个要去塞小宁儿，被林夏至半路截了胡。
小丫头吃的慢，林夏至就一点一点儿揪给她吃。
江聿明坐了下来，一口一个往嘴里扔。
玩儿似的就给咽下去了。
林夏至看着桌上堆成小山一样的包子问，“你这是买了多少包子？”
“十斤。不够吃一会儿我再去买。”
大安被他感染，也想一口一个。
不料，嘴巴太小，卡住了。
林夏至把包子从他嘴里拿出来，“慢点吃。”
吃过饭，江聿明也忙他自己的去了。
林夏至到烧水准备给他们洗个澡。
也不知道沈卫国怎么带孩子的，竟然给带成了脏脏包。
她像之前一样，一边忙活一边跟两个孩子说着话。
可是，却没得到回应。
两小只攥着她的衣摆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转。
见孩子这般沉默寡言，林夏至的心揪疼。
她好不容易给养的活泼了一些，这才几天就又回去了。
这里只有一个洗澡盆。
两个孩子都到了记事儿的时候，该教他们男女有别这些东西了。
“大安，妈妈先帮妹妹洗澡，你在门口等等好不好？”
“好。”
大安搬来一个小板凳，贴着门框坐在那里。
小小的一只，乖巧听话。
让人忍不住想上去Rua一把。
给小宁儿洗完，换上干净的衣服，在她白嫩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这才是她雪媚娘一样的小闺女。
“接下来该妈妈该给哥哥洗澡澡了，我们小宁儿在门口等等好不好？”
小丫头点点头，甜甜笑着。
捧起她的脸，也亲了一下。
大安还有些小羞怯，被脱光光之后两手挡住自己的大象，双腿都要拧成麻花了。
林夏至有些好笑，捏捏他的小脸，“我是你妈妈，你害羞什么？”
把他抱到换好的水里，瞧见孩子屁股上一片青紫。
问，“这是怎么回事？”
“姑奶奶掐的。”大安如实说。
“你爸爸不管吗？”
“爸爸要赶她走，她就跑到团长爷爷那里去了，然后她就又回来了……”
大安简单的说了一下，林夏至已经想到那死老太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样子了。
玛德。
死老太婆，下次一定扎的她叫爹。
拿起毛巾浸了水在他身上轻轻擦拭，“最近这段时间就跟妈妈在店里住好吗？”
“那我们还回去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向她。
“你想回去吗？”
大安沉默的低下了头。
林夏至知道，他心里惦记着老父亲。
柔声道，“等过一阵子，妈妈手里的活儿忙完了就带你们回去。”
果然，说完这话就见这孩子开心了起来。
沈卫国拎着行李来到了办公室。
周余杨几人也听说今天老太太干的事儿了。
六七个人聚在一起，站在他面前。
李虎不确定的问，“营长，你咋想的啊？”
沈卫国坐在沙发上，从上衣口袋摸出一盒烟抽出来一根，周余杨掏出兜里火柴给他点上。
一边甩着火柴棍儿一边问，“营长，团长只是让你写个检查而已，你干什么对外说被停职要去后勤部养猪？”
他吐出一口烟。
沉声道，“不这样做，我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团长说的对，我确实太纵容她了，一直被她牵着鼻子走。”
几人对这个老太太也多多少少有点了解。
确实难缠。
也势利。
周余杨坐在他对面，问，“她这次来，又准备找你要多少钱？”
“没数。”
“没数是多少啊？”李虎拔高了声调。
都是自己人，也没瞒着，就把老太太的话跟他们复述了一遍。
李虎又跳起来了。
“这老太太真敢要啊，把你当什么了？摇钱树吗？”
“再说了他儿子娶媳妇儿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娶回来的媳妇儿又不跟你睡觉。”
他不满的嚷嚷，沈卫国一个眼刀飞了过去。
周余杨赶紧拽了他一把，“不会说话就闭嘴！”
“就是！”陈建国把他摁在板凳上，“这天底下除了嫂子还有谁配得上营长！”
提起林夏至，沈卫国的寒冰脸有了一丝的松动。
周余杨又问，“对了营长，大安和小宁儿呢？”
“跟你嫂子去县城住了。”
“嫂子一个人带着俩孩子住外边，营长，你放心吗？”
陈建国话音一落，沈卫国整个人像是被雷劈过一样。
他怎么忘了这茬儿！
她的钱都被老太太偷了，身上哪有钱住宿啊？
把手中的烟摁灭，打开抽屉从最底下抽出一个信封匆匆塞进衣服里。
离开营地之前，先到到后勤部打了个招呼。
免得老太太到时候闹过来，再说漏嘴了。
老太太跟温宁说自己身上难受。
又恰逢饭点儿，于是她又请老太太去下馆子了。
吃完饭，温宁搀扶着老太太来到了后勤部。
沈卫国刚要离开，就跟他们迎面撞上了。
温宁瞧他没穿平日里的军装，下意识道，“卫国哥，你真的来这里喂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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