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轴从【逆流之蛇】体内被抓出，牢牢抓住在张旭的手中。
【源初智者】等一众神上神感受到卷轴中散发出来的苍茫气息和无尽威势。
内心的震撼无以言表。
即便还没有见识过这物件的神通，单是这威势就让祂们感觉到不一般。
不是致命的威胁，而是一种厚重感。
恍惚间，祂们听见了从卷轴中传来来的江海奔流的涛声，以及群山地脉的搏动。
那不是一个死寂的画卷，而是一个自成天地的、活着的世界。
在场的神上神每一尊都拥有创世的能力。
单纯一个自成天地的世界，不会让祂们有种异样的“厚重感”。
除非，这个自成天地的世界拥有零维！
可是怎么可能！
一个物品竟然拥有零维？！
从本质上，这个已经可以算是一尊神上神。
当然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这不是神上神，只是一件被打造出来的物品。
祂们简直无法相信眼前见到的画面。
但问题是，这一切都是祂们亲眼所见！
张旭与【逆流之蛇】缔结契约是在祂们眼皮子底下发生，张旭的手掌探入到【逆流之蛇】体内也是在祂们眼皮子底下发生。
还有张旭能力生效时，【逆流之蛇】的信息出现波动祂们也有所感应。
但最后出来的结果，却是祂们完全意想不到的事情。
用【逆流之蛇】的信息就能打造一件蕴含零维的物件？
而且整个过程简单到根本不像话！
这是祂们感到震惊的另外一点原因。
如果张旭是花费大量精力、时间，以及各种珍贵的原材料，才打造出这卷卷轴。
那祂们依旧会震惊，但不会震惊到这种地步。
太轻松了！实在太轻松了。
另一边，“归寂之舟”盯着张旭手中的那卷卷轴，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没错！就是祂想的那个样子！
这家伙的能力不一般，绝对达到了混沌神那个级别！
一念至此，“归寂之舟”又有了别的想法。
有这个家伙在的话，那是否可以进行【烛照】当初安排下来的最终任务。
那事关无数纪元的最后一搏！
不行不行，不能这么武断做下决定！
还得在细细考量，这个家伙也以及祂的能力也还得再观察一段时间...
毕竟如果开启最终任务，必须将过去无数纪元做出的努力都摆上赌桌上。
失败的话，那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不说不会再有这么漫长的时间准备，在混沌神有所察觉的情况下，帷幕之外这样的地方根本无法再幸存。
往后也不会再有另一个【烛照】出现。
慎重，必须慎重才行。
张旭能够感受到四周神上神的震惊，也能感受到脚下这艘船那几乎可以洞穿祂的目光。
但是现在祂压根管不了那么多。
祂看着手中的卷轴，再感受着异能反馈回来的信息，眼中闪过精光。
果然！
祂猜的没错！
以真神作为契约对象抽取神兵，能够抽取到“斩仙飞刀”、“九龙神火罩”、“轩辕剑”这些已经是上限。
想要抽取到在这些神兵之上的神兵，那契约对象也必须在真神之上！
“山河社稷图”论杀力绝对不及诛仙四剑，但是在别的方面，诛仙四剑也比不上。
这是圣人所持有的宝贝！
【逆流之蛇】目光怔愣地盯着张旭手中的“山河社稷图”。
祂是在场所有人到现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那个。
相比于其他人的亲眼所见，祂是亲身感受。
比其他人对于张旭的能力体会更深一层。
“这是...利用我的信息打造出来的物件？”等回过神来后，【逆流之蛇】下意识脱口而出，紧接着又追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一双蛇瞳目光灼灼地盯着张旭：“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这就是我的能力，通过与目标契约，利用目标的信息打造武器。”张旭淡淡道。
用信息打造武器听起来有些玄乎。
但别说神上神了，真神都能够做到。
神明拥有练假成真，无中生有的能力。
所以信息对于神明来说，本身就是一种材料。
但神上神的信息，打造出跟神上神同等级的物件。
甚至...超越神上神！
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我知道你们可能不相信，但是我的能力就是这样。”
说着张旭看向“归寂之舟”的船帆。
“刚才我的能力你应该都看到了，有什么想说的吗？”
张旭自己也想知道祂的异能为什么会这么特殊。
“归寂之舟”那带着沧桑和疲惫的声音响起
“你的能力拥有混沌神的性质。”
张旭眉头皱起。
“什么意思？我的能力跟混沌神有关？”
大宇宙由混沌神衍生而来，从本质上来说，包括张旭在内，在场的所有神上神都是混沌神的一部分。
所以张旭的能力跟混沌神有关，这是压根是不用问的事情。
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归寂之舟”说的不是一个性质——
“归寂之舟”的真正意思是，张旭的能力跟混沌神的本源有关！
“这是怎么一回事？”【源初智者】忍不住插话问道。
“归寂之舟”说的这句话蕴含的内容实在太过惊人。
如果张旭的能力跟混沌神的本源有关。
那祂算什么？
混沌神的一部分？分身？投入凡尘的一缕念头？还是别的祂们所不知道的东西？
无怪乎【源初智者】会这么想。
拥有混沌神本源的生灵不应该存在于世才对！
再联想到张旭表现出来的那些特殊，【源初智者】心中甚至生出一些极端的猜测。
而这些猜测对祂们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逆流之蛇】、【光流之主】、【千面之月】等神上神也纷纷带着探究的目光看向“归寂之舟”。
这个问题必须得到更加具体和确切的回答才行。
否则祂们对待张旭的方式接下来可能要变一变才行。
“归寂之舟”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而突然聊起了打造这个特殊零维空间的存在【烛照】的事情。
“【烛照】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神明。”
“不是因为我是祂创造出来的，才会这么夸祂。我存在的时间比【烛照】更加长久，见识过的神上神不知道有多少。”
“但是像【烛照】这样的个体，我没有见过第二个。”
“【烛照】曾经说过，祂本不应该诞生，祂的诞生是混沌神在永恒岁月中的一个错误。”
“你们知道祂为什么会这么说吗？”
神上神们摇了摇头。
对于这个半只脚踏入超越神上神层次的存在，祂们都很好奇。
但是彼此间间隔的岁月实在太过漫长了。
祂们对【烛照】的了解近乎为零。
张旭双眸闪烁异样。
“归寂之舟”突然提及【烛照】，是不是【烛照】的情况跟祂类似？
“归寂之舟”没有卖关子，在接下来回答了在场所有人的疑惑。
“因为【烛照】生来就具有混沌力量。”
“这怎么可能？！”一众神上神大骇。
张旭双眸凝重。
混沌力量来源于混沌神，【烛照】生来拥有混沌力量，那祂跟混沌神是什么关系？
“【烛照】自己曾说过，祂是混沌神的长子。”
“混沌神的长子？”
“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烛照】就是混沌神的孩子。但祂的出现不在混沌神的预设里面。”
“所以【烛照】自己才会说祂的诞生是一个错误。”
“混沌神也会发生错误吗？”张旭沉声问道。
“一切皆有可能嘛，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混沌神有意为之，还真是一个错误，但是【烛照】确实是生来就拥有混沌力量。”
“而且在【烛照】的那个纪元迎来终末时，混沌神在发现了【烛照】的存在后，表现出了强烈反应。”
“什么反应？”张旭追问道。
“不知道。为了避免让混沌神察觉到这个地方，在纪元引来终末时，帷幕之外必须全面关闭。”
“所以我也不知道，混沌神和【烛照】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你为什么说混沌神在发现【烛照】的存在后，表现出了强烈的反应？”张旭以及一众神上神不解。
“因为当时即便全面关闭了帷幕之外，外界的反应还是影响到了帷幕之外，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在往后的无数纪元中，当纪元迎来终末时，帷幕之外关闭，外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无法影响到帷幕之外，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听到这话，张旭等人算是理解了。
但由此产生了更多、更大的问题。
为什么混沌神会出现错误，诞下子嗣？
又为什么无数纪元以来，只有【烛照】这个例子，没有出现过第二个子嗣？
当时【烛照】和混沌神碰面，双方又发生了什么事？
还有...
想到这里，张旭忽然有一个问题。
“现存的混沌力量都来自【烛照】？是祂将祂身上的混沌力量传递下来的？”
听到张旭的问题，【源初智者】微微颔首。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能够更好解释为什么会有混沌力量出现在各个纪元。
“不是。”
“不是？”张旭还有其他神上神愣住了。
“嗯。散布在各个纪元的混沌力量确实出自【烛照】之手，但不是源自于祂。”
“那些混沌力量是祂从混沌神中盗取来的。”
“这...”张旭皱起了眉头。
在此之前，这是为什么会有混沌力量逸散在各个纪元的原因。
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烛照】虽然生来拥有混沌力量，但祂的混沌力量并没有那么多。”
“如今分散在各个纪元的混沌力量，实际是【烛照】在纪元终末时与混沌神的交战时，混沌神被撕裂下来血肉所化。”
“然后被【烛照】用某种混沌层次的技法投送到各个纪元。”
“这也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个纪元拥有混沌力量，因为某些混沌力量只有在那个纪元才会出现。”
“你不是说在终末时会全面关闭帷幕之外，无法知道外面的情况吗？那你是怎么知道散在各个纪元的混沌力量是混沌神被撕裂的血肉？”【逆流之蛇】皱着眉头问道。
“当时确实是不知道，但后续有混沌力量出现，若是你的话不会去调查？”
“另外还有，【烛照】在这些混沌力量中留了一些信息，所以我才知道这些。”
【逆流之蛇】有些急躁：“说了这么多，也没有解释为什么张旭的力量会那么特殊。”
“这就是我接下来想要说的。”
“归寂之舟”意识陷入到回忆中，语气不自觉地有些飘忽。
“那些混沌力量中留下的信息有两点，一点就是刚才提到的内容，另外一点...”
“归寂之舟”目光重新聚焦，落在张旭身上。
“【烛照】从混沌神盗取到的不仅有那些混沌力量，还有...某些本源！”
“本源？”张旭心猛地一跳，“混沌神的本源？”
混沌力量只是混沌神级别的力量，本源则是混沌神的根本之一！
【源出智者】等神上神也被这个结论给吓到。
“没错...”
“【烛照】确实盗取了混沌神的本源，并且将这些本源连同混沌力量散入到了各个纪元。”
“只是在我还有意识的时候，没有发现有那个纪元的生灵获得过这些本源。”
“在谁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些本源一直在纪元间不断流转、传递。直到现在...”
“归寂之舟”目光扫过“轩辕剑”和“山河社稷图”。
“你的能力中，蕴含着这些本源。”
我的能力中蕴含着混沌神的本源？
这是真的？
张旭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祂当初是怎么觉醒能力的？
就是在灰雾中待了一段时间自然觉醒的。
过程中也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就那么普普通通，睡一觉后就觉醒了这个能力。
觉醒的过程中，是怎么吸收那些混沌神本源的？
张旭努力去回忆。
以祂现在的位格和实力，哪怕是婴儿时期的记忆都会回溯。
睡梦中也不例外。
可是不管祂怎么寻找，也没有发现混沌神本源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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