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韫泽将内心的不愉归因——
离婚这件事,不像话。
他不允许自己的人生中出现这样的瑕疵。
不难理解,能完成父母高标准的要求,满足他们期待的容韫泽,他本身是个完美主义者。
婚姻可以没有,但既然已经结婚,离婚这件事太不像话。
坦白而言,既然领证,容韫泽就没想过要走离婚这一步。他掌控的事物太多,以至于对感情、关系,有足够的自信。
运筹帷幄的人,不认为自己会是一个失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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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舒文千里迢迢赶回来,就是为了看这叛逆期推迟的好友一眼。
就这样婚礼没办,孩子落地。
孟舒文绕着梁瑜转了一圈,上上下下的:“真神奇,没有什么变化,已经成为妈妈了。”
“那夸张了,还是不一样的。”
“可能是两个月不上班,弥补了差距。”孟舒文补充。
孟舒文还是关心婚礼的事,梁瑜说孩子还小,孟舒文惊讶难道你打算让孩子当花童吗。
梁瑜此时当然没有这样的想法,她没认为会有一场属于自己跟容韫泽的婚礼。
哪怕是对着孟舒文,梁瑜也不好说出自己距离离婚只差领证了。
还有几天就可以去领离婚证。
婚礼的话,梁瑜真的不再考虑。
她跟容韫泽现在的关系,算是共同抚养小孩。过去,对容韫泽这个人是道听途说,是很模糊的一个标签化人物。后来与许潮生的相识再到一切关系的发生,在她以为拿捏对方的时候,发觉自己被欺骗着。
梁瑜抱了个抱枕,点头肯定孟舒文的话:“不上班的感觉确实不错,不过上班的感觉也不赖。”梁瑜摊开手心,又缓慢握拳,“上班财源广进嘛。”
孟舒文感慨:“你现在怎么这么财迷。”
这回换梁瑜惊叹:“不一直都是,我对财神爷从来虔诚。”
孟舒文点头,这也对。
不过高中时期,梁瑜的财神爷是容铭川,而今,梁瑜的财神爷是自己的双手。
孟舒文眼珠子转了转,小鱼这还挺励志的。
梁瑜最多再休息一个月,就要回去上班,工作断了三个月已经算很久,哪怕产假没有结束,梁瑜也不打算休下去。她的休息主要是调整好自己的身体,至于小孩,梁瑜本有起夜的打算,折腾过两天,她直接打消这样的念头。
孩子从出生就是喝奶粉的,没有长辈在梁瑜耳边念叨,母乳的重要性,她耳根清静得很。晚上也不需要她起夜给孩子喂奶,他算是好好坐了个月子。孩子出生有一个月,梁瑜孩子也没有抱过两回,起初是别人把孩子抱在她面前看一眼,最近她也站在边上看一看孩子。
孩子小小的,连自己翻身都不会,除了吃就是睡。
不过能睡就是一件好事情,有时候要闹觉,不过这些用不着梁瑜操心。
要说完全不操心也不可能,在孩子这件事上梁瑜还是会瞎操心、白操心。
孩子每一天都有变化,梁瑜每一天都会看看孩子。
孟舒文也不会抱孩子,被月嫂教着怎么抱孩子,孟舒文也只是抱了一分钟就还回去。孩子抱在怀里,是很奇怪的感觉,小小的:“倒是像你。”
孟舒文说:“我还担心女孩子完全像爸爸呢,那你辛辛苦苦算什么!”
梁瑜又瞥了一眼女儿:“哪些地方像我?”
“乍一看。”孟舒文理直气壮,“反正就是像你。”
她说像就是像的,虽然谈不上缩小版的梁瑜,但是还是有小鱼的影子的。
“小鱼崽。”孟舒文逗小孩,“你说你是不是跟妈妈更像。”
梁瑜:……
“人家有名字的。”
孟舒文说:“这个小名很接地气嘛!”
而且梁瑜给小孩子取小名也很随意,本来说是小名“满满”,后来看孩子皮肤很白就叫“馒头”。
小鱼崽比小馒头要好听吧!
“好吧,小馒头、小馒头。”
孟舒文特意过来看梁瑜的,她打算这几天都留在南城,每天过来陪小鱼讲话。哪怕有人照顾小孩,但是小鱼身边没有什么说话的人,孟舒文感觉到有些冷清。
她觉得自己有陪梁瑜说话的义务。
孟舒文与温时安说了自己在南城的事,知道她找梁瑜玩的温时安有点小吃醋,孟舒文还稍微安抚了一下男友情绪。温时安自己也没有多少时间,工作以后他总是很忙,很少有自己的时间,工作上的事情一件又一件挤压着温时安不多的时间。
孟舒文理解男友的工作性质,不会因为对方的忙碌吃飞醋。实际上温时安的医生身份很为这段感情加分,“救死扶伤”这样的属性让温时安在孟舒文心里发光。她对男友的感情并没有因为异地有所减弱,孟舒文马上就要结束学业回国,结束这段长达三年的异国恋。
孟舒文的这段感情是被父母知晓的,恋爱的事情,父母并不多掺和。实际上孟父对温时安并不是很满意,不过女儿满意他也没有什么话说,只说自己觉得医生都不够顾家。孟舒文直接拿孟父自己当例子,她说该顾家的人怎么都是顾家的,再忙也忙不过孟总的。
三言两语把亲爹吹上天,几次之后孟父也只会好好好。
陪梁瑜的这两三天,容韫泽总是在家的,孟舒文有些奇怪:“你休产假,他也休?”
梁瑜咳了两声:“他来南城之前就不当老师了,可以在家里面上班。”
孟舒文啧了一声。
“那他还有点闲。”
梁瑜也调侃孟舒文:“确实比不得温医生大忙人。”
孟舒文捂脸。
孟舒文每天只是跟梁瑜待一两个小时,并不久待,一天下来梁瑜接触最多的人还是容韫泽。
在孟舒文离开后的第二天,梁瑜容韫泽就去民政局领了离婚证。
梁瑜并不真的平静,真的再拖下去,她或许连离婚都提不出来。
原来,她也会有“为了孩子”这个理由。
当脑海里冒出这样想法,梁瑜整个人都随之震颤。
她联想到余柔溪的经历,想到女人为了她差点留在老家。
孩子出生后,梁瑜似乎更能够理解母亲,比过去更深刻认识到余柔溪当时的处境。
梁瑜早就没有责怪余柔溪的立场,一直与母亲不够亲近,有她的原因也有余柔溪的原因。
相处的时间长短很重要,时机一样重要。
过去,余柔溪如果能够回应年幼时她的期盼,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至于很远。
余柔溪当年确实不容易,一个好不容易脱离黄土的大学生,因为婚姻因为孩子又被困住。
这个重男轻女的家里,并没有人帮着余柔溪,是一个不被看重的丫头片子,是不值得婆婆帮忙照顾的丫头片子。
比起当时的窘迫、贫瘠,更可怕的事、更令人恐惧的是几乎一尘不变的生活。
只是更理解,更平静,而没有了那种惴惴不安的感觉。毕竟,降生这件事,梁瑜也没得选。
梁瑜从恨到自恨到如今已经能够达到平衡,过去的事于她而言是真的已经过去。
她与她的父母应当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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