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占宸眼中寒光尽现：“没错，绝对是他！”
“卑鄙小人！”祝心妍骂了一嘴，转而问道：“爷，可否有对策？”
顾点宸眉心微低，略带愁容。
“暂无！本想找出幕后使贤妃怀孕之人，进而揭发出来。但怡亲王藏得太深，我不可能大肆去查。”
得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他就跟施慕通了气，启用了暗底里的人，可却是一丁点线索都挖不到。
而越是如此，他越确定这里面有鬼。
“既然查不到，就不用查了。”
祝心妍笑道：“怡亲王不是想用这胎弄死我们吗？那我们为何不将计就计，到时让他来背这个黑锅呢！”
“怎么背？咱们可不知他用何计策。”顾占宸心里没底。
“宫斗宅斗，不外乎几种，在保胎药里下毒、落水、滑倒、被猫扑或被人撞。”祝心妍一一列举。
越听顾占宸的眉头越紧，最后直接拧成个死结。
“情况太多，我们更防无可防。”
“所以要先下手为强！爷，你来……”祝心妍冲顾占宸勾了勾小指。
两人商量完，就寝安睡。
换了新环境，都已入至深夜，启明芳还未睡下，只倚在桌边看书。
彩儿拿进两支蜡烛放到桌上，点亮后轻轻地叹了口气，“小姐，仔细着眼睛。”
说完又艰难的吐口，“才刚儿奴婢得知，爷今夜歇在清芙阁了，小姐还是早些安置吧！”
启明芳抬头瞧她一眼，笑道：“你是觉得我在等爷！”
彩儿在小姐面前从不说假话，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其实主子爷去哪这事儿，她一早就关注了。
小姐虽然说不争宠，但她也怕主子口不对心。
更怕这没了疼爱，再像在娘家那样受蹉跎。
启明芳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将书合上。说道：“你我打小待在一处，虽是主仆，但也情同姐妹。我怎会解心烦，用话来诓你。
不争宠，平淡度日，这些都是大实话。至于我还没有入睡，是这床铺实在太软，我睡不着。”
她又抬手指了指屋顶和窗户，自嘲道：“这上面不见光，中间不露风的，我还一时半会不习惯呢！”
见小姐笑得真挚，没有一丁点委屈之意，彩儿这才放下心，跟着说道：“不瞒小姐，奴婢也是！”
想开了，也不自耗了，跟小姐说笑一会子，彩儿就到外间的榻上躺下。
闭上眼睛想，这苦日子都过来了，剩下的也只有甜了，祝姨娘不是说要给小姐做新衣吗？
只要不作死、生事，日子还能比在启府难过？！
*
次日，制衣铺的裁缝早早就到了，由巧儿领着去百花阁，先给叶莹量寸尺。
量好后，再来到清芙阁。
祝心妍还在赖床，反而林青檀和启明芳前后脚到了正厅，彼此见过礼都坐下。
也是两人不熟，也未多话。
须臾后，巧儿亲自上好了茶点，“两位姨娘先请吧！小姐还在睡呢！”
在祝心妍面前，林青檀是收敛的，但对于后进来的启明芳，她却端起了乔。
对着她挑眉一笑，敌意满满的说道：“我先来，还是你先来？”
虽是商量，但意思却很明显，她想先量体。
因为先量，就会先选布料。
每个花样只有一种，林青檀当然想先入为主。
启明芳忍让惯了，也不屑于与她争，只含笑客气道：“您是先入府的，自然是姐姐，还是您先来吧！”
“那好吧！”林青檀放下茶盏，站起来又补了一句，“还算你懂分寸。”
正厅发生的小插曲，在一个时辰以后，就传到了刚睡醒的祝心妍耳里。
她是一边漱口，一边听巧儿告状。
“小姐，林姨娘在您跟前装得跟个人似的，但却对启姨娘张狂的要命。仗着自己先进府，事事都要掐尖。
每块布料展开看了遍，才最后选定几匹，然后又跟师傅敲定半天式样，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人。
您说爷都不待见她了，穿那么艳给谁看。唉！奴婢都不好意思说她。”
祝心妍洗了把脸，坐在妆台前问：“别光吐槽她了，启明芳怎么样？”
巧儿拿起梳子，回答：“启姨娘可真是个人物，在一旁只端坐着也不吭声，神情从头到尾也无一丝变化。”
说到这，巧儿梳头的动作一顿，“不过相比林姨娘的喜形外露，奴婢倒觉她这种人跟三少爷一样，善于藏起本真。小姐还是要提防些。”
巧儿见小姐与四少爷遭了几回难，如今是看谁都不像是好人。
尤其那启明芳长相又不懒，可以说与小姐平分秋色，并且还知书达理。
谁知道她有没有包藏祸心，想争抢主子爷的宠爱。
但祝心妍却与她持有不同的观点，单从钗子这点小事儿来看，启明芳是耍了几分小聪明。
可这个人大体上不错，祝心妍对她的印象极佳。
但这话却未跟巧儿明说，否则这丫头又得说服教育一番。
打扮好，祝心妍才来到正厅。
林青檀也刚刚选好布料，从座位上起身，也不提她为何来得晚，只打招呼道：“您来了。”
“嗯，你选好了吗？让我来瞧一瞧。”祝心妍笑道。
“我喜爱素色的，便选了这几种。”
启明芳说完，彩儿便用手指出几匹。
“启姨娘的眼光是不错，只是这些太素了吧！要不要选一条艳些的。”祝心妍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启明芳倒也没反驳，只让到一边，让祝心妍来挑选。
祝心妍也未选那些过于艳丽的，只选出一匹缝着彩莲的，让彩儿拿出往启明芳身上比。
“嗯！这花样不错，很衬你的肤色。等新衣制得了，进宫就穿这件吧！”
“进宫！？”启明芳一脸疑惑。
她是个妾室，如何能进宫。
祝心妍示意裁缝将所选布料收好，便引启明芳到暖阁坐下。
这才解释道：“爷说，宫里下旨，春日宴让我们全员参加！”
闻言，启明芳的眉头微微一蹙，并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
祝心妍未放过她神情上的变化，问道：“启姨娘，这是觉得事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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