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夫，你的臭鱼战术，真的管用！”程振奇说。
“昨天上午打的鱼，没想到一下子变得这么臭！”周沪森说。
“这些鱼怎么办？”孟诗鹤问。
“留几条自己吃。剩下的倒进船舱里去。”周沪森说。
收拾妥当，周沪森要孟诗鹤回休息室休息，程振奇就在驾驶舱里席地而卧。
孟诗鹤回到休息室，很快就睡着了。
再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孟诗鹤打开收音机，收音机广播完天气预报，开始播报新闻。
……昨晚九点五十八分，中国特工用迫击炮向东京宪兵司令部发射了三枚炮弹。第一枚炮弹击中宪兵司令部办公楼的楼顶，第二枚炮弹击中了停放在院内的一辆无线电侦测车，第三枚炮弹，击中了宪兵司令部后院的营房。有三名士兵丧生，六名士兵受伤。宪兵司令部要求东京市民，发现有可疑线索，立即报告宪兵司令部或东京警察厅。这条消息，是由本台记者佐藤彦二报道的。”
孟诗鹤旋转波段调谐，收听了一会儿华语广播，没有听到呼叫自己，便关掉收音机，拿出锅碗瓢盆，煮好鱼汤面条，把面条端上驾驶室。
“开饭了。”孟诗鹤说。
“你吃了吗？”周沪森问。
“我一会儿再吃。”
周沪森把程振奇叫醒。
“让我再睡一会儿。”程振奇说。
“我刚才听了广播，昨天晚上，东京宪兵司令部遭到迫击炮袭击……”
程振奇一骨碌爬起来，问：“快说，战果如何？”
“你再睡一会儿，睡醒我再告诉你。”孟诗鹤说。
“我不睡了，你快说。”程振奇说。
“那你先吃面，”孟诗鹤说。
程振奇很快吃完面条，放下碗。“这可是我第一次当炮兵。快说，我等不及了。”
“三枚炮弹，全部命中。”孟诗鹤说。
“干掉石野大佐没有？”程振奇问。
“没有。”孟诗鹤说，“不过，战果辉煌！炸死3个士兵，炸伤6个士兵，炸坏无线电侦测车一辆。”
“高桥圭夫也还活着吗？”程振奇问。
“是。”孟诗鹤说。“炸毁无线电侦测车，程振奇，你的功劳也不小。”
“是啊，只是稍稍有点遗憾。”周沪森说。
“今天还要捕鱼吗？”孟诗鹤转头问周沪森。
“做好随时捕鱼的准备。一切正常的话，傍晚的时候，我们再捕一次。”周沪森说。
“老周，你去休息室睡觉，我来开船。”孟诗鹤说。
周沪森检查了一下航向，把舵让给孟诗鹤。
一整晚，刘简之翻来覆去，一分钟都没有睡着。
孟诗鹤离开自己单独行动，已经有好几次了，但这一次，让刘简之特别担心，特别挂念。
出海行动，对孟诗鹤来说，还是第一次。虽然周沪森和程振奇跟他在一起，但刘简之仍然觉得不放心。
最害怕的是，他们遇上巡逻艇，开起火来，那就逃无可逃了。
唯一能给刘简之一点信心的，就是周沪森是渔民出身，应敌经验也还算丰富。
及至天亮，刘简之推门出来，发现高桥圭夫的汽车不在家，知道高桥圭夫天不亮就走了，自己的车，还停在宪兵司令部门口。于是，叫了一辆计程车，赶到了宪兵司令部。
高桥圭夫正站在宪兵司令部门口。
“佐藤君来取车？”高桥圭夫打着招呼。
“是啊。我今天还得找美惠子。要是再找不着，就只好往西边找了。”刘简之说。
“其实，你不用找，她肯定会回来。”高桥圭夫说。
“要回来早就该回来了。”刘简之说，“戒严解除了，我可以进里面看看吗？”
“不行。”高桥圭夫说。“你已经报道了一条消息。不要再报道了。”
“迫击炮有下落了吗？”刘简之问。
“有一些线索。”高桥圭夫说。“放心，我一定会抓住这些中国特工。”
石野相原的汽车从院子里开出来，在高桥圭夫身边停住。高桥圭夫拉开车门，让石野相原坐进车里。
“佐藤彦二跟你说什么？”石野相原问道。
“他想进宪兵司令部拍照。”
“拍照？”
“抢新闻，拿到相片，再卖给几大报挣钱。”
“还有这事？”
“他一直都这么干。”
“有点意思。”
汽车在陆军省门口停下，石野相原和高桥圭夫走下车，立即有一个军官迎了上来。
“石野大佐，陆相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你们。请跟我来。”
军官将石野相原和高桥圭夫引进陆相畑俊六的办公室。两人齐刷刷地向畑俊六大将敬了个礼。
“石野大佐，你一天不把那门迫击炮找出来，皇宫和我们陆军省就一直被你们宪兵围着？”畑俊六不满道。
“为了您的安全，恐怕只能这样。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们提出，要给反情报课增加编制，我也已经做了批复，给你们增加10个编制。我找你们来，是想让你们给我一个承诺，什么时候，能把迫击炮给我找出来？”
“我们正在……”
“石野大佐，你不要对我打官腔敷衍我！说说，陆军省周边，什么时候能够恢复正常。”
“我们没有确切的日期。”石野相原说。“如果削弱周边的警卫，减少盘查，我们建议陆相您晚上不要待在陆军省……”
“八嘎！”畑俊六骂道。“再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以后找不到那门迫击炮，军部撤你的职！”
“是！”石野相原立正说。
畑俊六朝高桥圭夫看了看。
“你是高桥课长？”
“是。”
“你有什么想法？”
“我请求您亲自过问陆军省兵器局的安全保卫。我始终觉得中国特工劫走迫击炮的真正目的，不在皇宫，不在参谋本部，也不在陆军省，而在某个防范不力的造兵厂、坦克厂，造船厂，或者飞机制作所。”
“兵器局不是已经授权给你们，让你们有权随时可以检查兵器局属下各军工厂的安保了吗？”
“但是……有些造兵厂……”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高桥圭夫想说什么，却被石野相原用眼神制止。
“我一会儿就下令兵器局全面加强造兵厂的安保。出了事，由他们承担主要责任。”畑俊六说，“那门迫击炮再惹出什么事，你们宪兵司令部要承担渎职之责！”
“是！”石野相原和高桥圭夫立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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