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女子扭头望向一条过道。只见过道口一间屋子的门半开着，一个穿着和服、浓妆艳抹的女子坐在门口，悠闲地吸着烟。
年轻女子四周看了一眼，走到女子身边。
“进去！”年轻女子说。
“我只为男人服务……”那女子说着，吐出一圈烟雾。
年轻女子没有时间跟她啰嗦，直接从袖口掏出一把小刀，朝那女子比划，“你再不进去，我就割掉你的鼻子。”
和服女子被吓得连退了几步，年轻女子走进去，随手关了屋门。
“这是你家？”年轻女子问道。
“算是。”
“给我找一件衣服！”年轻女子道。
“你要什么衣服？男人的衣服我这儿可没有。”那女人说。
“把你最漂亮的衣服拿出来！”年轻女子说。
“我身上这件最漂亮，我刚换上……”那女人说。那女人不知年轻女子用意如何，略带恐惧地看着年轻女子。
“好吧，我就要你身上这件，快脱！”
“你也是干这行的？”
“别胡说！”
那女人慢吞吞地解开系在腰间的束带。
“快一点！”年轻女子一扬刀。那女人害怕，把衣服快速脱下。
“替我穿上！”年轻女子喊道。
那女人把衣服穿在年轻女子身上，束上腰带。年轻女子在镜子前照了照，问女人要了口红，抹在唇上。动作极其熟练，让那女人觉得奇怪。
“我一会儿回来还你衣服！”
“算了，这套衣服送你！”
年轻女子顺手拿起一包香烟和火柴，走出屋子，从过道口走进小巷，摆头一看，乙羽和内野正互相搀扶着从大街转进巷口里来。
“到了，乙羽君！”
乙羽一看，被眼前的阵仗吓住了。
“内野少尉，我听说中国特工无孔不入，我们还是回旅馆去吧！牧野大尉找不到我们，会把我们撕成碎块的！”
“乙羽君，我们是川祈飞机制作所的人！我们来东京，井川中佐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年轻女子紧走几步，来到一排红色的灯笼之下，搔首弄姿地站在门口。
乙羽和内野走了过来。
“这位小姐，”内野走近年轻女子，“您是新来的吧？”
“我不是新来，是刚来。”年轻女子瞥了乙羽一眼，“两位，请进。”
“您真漂亮！”内野说，“我就挑中这位小姐，乙羽君，你去里面挑！”
“我是这儿最丑的一个，”年轻女子说，“里面的女子个个貌美如花……”
“内野君，别站在门口，让井川中佐的人看见。”乙羽说。
“好吧，进去！”
见两人走进妓院，年轻女子立即移身到巷口的一根电杆树下。拿出一根香烟点燃，吸了一口，扭头朝巷口一看，发现有两个男子正慢慢走近。
年轻女子把脸扭向一边，却感觉到两个男子在身边停了下来。
“花姑娘，……你是不是在等我啊？”
“你别凑热闹，她明明是在等我……”
年轻女子转过脸，怒视两个男人。
一辆汽车开进巷口，在离年轻女子身边不远的地方停住，汽车大灯的灯光，照射在两个男人的身上。
“我等的人到了，还不滚蛋的话……”
两个男人慌忙走开。
年轻女子朝汽车方向看了一眼，转头看向红灯笼之下的妓院门口。
乙羽和内野一走进妓院，老鸨立即眉开眼笑地迎了过来。
“两位眼生，是第一次来吧？”老鸨微笑着问道。
“是啊，我们是从神户过来。”乙羽不好意思地说。
“我这就为你们俩张罗花姑娘！”老鸨转头向一间半掩着门的屋子喊道，“姑娘们，来客人了，都出来！”
乙羽扭头一看，只见屋子里鱼贯走出来十几位妓女，个个浓妆艳抹，穿着暴露，身上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两位，你们随便挑！”老鸨转头对内野和乙羽说。
“乙羽君，你先挑！”内野说。
“内野君，你先挑！”乙羽说。
“我还没见过你们这么谦让的。”老鸨笑着说道。
内野把乙羽推到这排姑娘们面前。“快一点。”
乙羽走到一排姑娘面前，只觉眼花缭乱，心跳得厉害，随便走到一个姑娘面前，指着姑娘对老鸨小声说道，“就要这位姑娘！”
“您真有眼力！”老鸨一笑，转头对被选中的姑娘道，“沐子姑娘，快带客人上楼吧！”
沐子应了声“是，”领着乙羽上了楼梯。
“轮你了。”老鸨转身对内野说。
内野走到一排姑娘面前，一个一个看过去，然后扭头对老鸨说，“我要门外那位。”
“我们所有的姑娘都在这儿……”老鸨说。
内野走到门外，发现屋外的女子已经不在，后悔不已，只得重新走到一排姑娘面前，点中一个，走上楼去。
沐子把乙羽带进房间，关了门，在榻榻米上坐下。乙羽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过来呀！”沐子说。
“我……”
“你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么？快过来！”
乙羽慢慢走到榻榻米边。
“您叫什么？”沐子问。
“为什么问我姓名？”乙羽问。
“我随便问问。您可以不告诉我。”沐子说。
“你的脸蛋不怎么样，脱了衣服倒是迷人得很。”隔壁房间里传来内野的声音。
“您的伙伴比您风趣多了。”沐子对乙羽说。
沐子站起身来，把乙羽拉到身边，跪在乙羽面前。
“我做这行三年，头一次见你这么腼腆的。”沐子说。
“乙羽君，快上呀！”隔壁房间内野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你管你自己上，管别人干什么……”隔壁的妓女说。紧接着，一阵淫荡声又传了过来。
一张照片忽然露了出来。
“这是你太太的照片吗？”
乙羽一把从沐子手中抢过照片，放进贴胸的衣袋，提起裤子，重新穿上。
“你干什么？你现在出去，老鸨也不会退钱给你！”沐子道。
“随便！”乙羽拉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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