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秦元是个捉鬼大师，至少在街坊邻居眼里是这么回事。
他住在一个老旧的胡同里，门前的招牌上歪歪扭扭地写着“捉鬼大师王秦元”，
字迹潦草得像是被风吹歪的。招牌旁边还挂着一串风铃，风一吹就叮叮当当响，像是鬼魂在敲门。
王秦元的名声不算大，但也算小有名气。
他捉鬼的方式和别人不太一样，别人用符咒、桃木剑，他偏偏用纸钱。
纸钱这东西，本来是烧给死人的，王秦元却拿来捉鬼。
他说：“鬼也是人变的，人爱钱，鬼也爱钱。用纸钱引它们上钩，比符咒管用。”
这天，王秦元正坐在他那间破旧的屋子里，手里捏着一叠纸钱，
嘴里念叨着什么。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瘦高的男人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焦急。
“王大师，您可得帮帮我！”男人一进门就喊。
王秦元抬起头，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来人。这人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西装，
头发乱糟糟的，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王秦元认得他，是胡同口开杂货店的徐冬。
“徐老板，你这是怎么了？”王秦元慢悠悠地问，手里的纸钱还在不停地翻动。
“我店里闹鬼了！”徐冬一屁股坐在王秦元对面的椅子上，喘着粗气说，“这几天晚上，店里总有些怪事。
货架上的东西自己掉下来，钱柜里的钱莫名其妙少了，
还有……还有我晚上睡觉的时候，总觉得有人在耳边说话。”
王秦元皱了皱眉，手里的纸钱停了下来。他盯着徐冬，眼神里带着几分怀疑：“你确定是鬼？”
“我哪知道是不是鬼！”徐冬急了，“反正就是怪事不断，我老婆都被吓病了。王大师，您可得帮帮我，多少钱都行！”
王秦元没说话，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纸钱，像是在思考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行，我帮你看看。不过，你得听我的。”
徐冬连忙点头：“您说，您说！”
“今天晚上，你带我去你店里。”王秦元说，“记住，别告诉任何人。”
徐冬答应了，匆匆忙忙地走了。王秦元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纸钱，轻声嘀咕了一句：“有意思。”
晚上，王秦元跟着徐冬来到了杂货店。店里黑漆漆的，
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泡在头顶摇晃。徐冬站在门口，脸色有些发白：“王大师，您看……”
王秦元没理他，径直走进了店里。他手里捏着一叠纸钱，嘴里念念有词。
突然，店里的灯闪了几下，接着“啪”的一声灭了。
“来了。”王秦元低声说。
黑暗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翻动货架上的东西。
王秦元站在原地，手里的纸钱轻轻一抖，纸钱像是被风吹动一样，飘了起来。
“出来吧。”王秦元说，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怪的威严。
黑暗中，一个模糊的影子慢慢显现出来。那影子像是个人形，但看不清脸，只能看到一双发亮的眼睛。
“你是谁？”王秦元问。
影子没说话，只是盯着王秦元手里的纸钱。王秦元笑了笑，把手里的纸钱往前一递：“想要吗？”
影子慢慢伸出手，像是要去抓那叠纸钱。
就在它的手快要碰到纸钱的时候，王秦元突然把手一收，纸钱瞬间消失在他手里。
“想要钱，得先告诉我你是谁。”王秦元说。
影子愣了一下，接着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猛地朝王秦元扑了过来。
王秦元不慌不忙，手里的纸钱再次出现，轻轻一抖，纸钱像是有了生命一样，飞向影子。
纸钱贴在影子上，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影子发出一声惨叫，接着慢慢消散在空气中。
王秦元站在原地，手里捏着那叠纸钱，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搞定。”
徐冬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王大师，这……这就完了？”
王秦元点点头：“完了。不过，你这店里的事还没完。”
徐冬一愣：“什么意思？”
王秦元没回答，只是看了看手里的纸钱，轻声说：“明天晚上，我再来。”
徐冬还想问什么，但王秦元已经转身走了。
他站在门口，看着王秦元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不安。
第二天晚上，王秦元果然又来了。这次，他手里多了一个小布袋，
里面装满了纸钱。徐冬站在店里，脸色比昨天还要难看。
“王大师，昨晚的事……”徐冬欲言又止。
王秦元摆摆手：“别急，今晚还有好戏。”
他走到店里，把手里的纸钱撒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突然，店里的灯又闪了几下，接着“啪”的一声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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