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至西方,成为清醒白月光

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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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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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雷:1,女主最后才会彻底想起前世的事情,中间也会陆陆续续想起,但记忆不多,可以把她当成是个法国土着!!

2,成长型女生,故事开头是15岁的年纪,有人打她,欺负她,她也会情绪上头,不管不顾的反击。

3,当时女性的地位是比较低下的,普遍以为女人智商就是比男人低下。

例如你想去读大学,如果丈夫不同意,你成绩再好,交了学费,也不允许你入学。工作也是,丈夫不同意,就是在非法工作。)

林薇静静地躺在树丛中,眼神空洞而迷离,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然走到了尽头。

回想这一生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一辈子都是普通二字贯穿到底,普通的样貌,家境,学习,性格。

哦,有一点不普通的,在父母去世后,她选择脱离城市的工作,将积蓄大部分用在了环保事业,自己也成为一名护林员,也算是为生态环境做出了点贡献吧。

不断的回忆如走马灯快速闪过,她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累极,闭上了双眼。

在林薇闭上双眼的瞬间,一颗颗白球从树林中升起,他们聚在一起,嘀嘀咕咕,其中一颗白球,将她的灵魂抽出,静默片刻,将它放进了一个那神秘莫测的漩涡里上。

“就当作是你照顾我们这一片大地的礼物了。”白球看着林薇的灵魂被吸入,这漩涡会抽取,闭上眼前想的最多的那个时期,并随机分配区域。

“祝好运。”白球祝福完,霎那间消失了。

而随即白球消失,而林薇的身体也一起消失在森林之中。

林薇没想到自己还有意识,她感觉好像沉睡了很久很久,是被一阵阵哭声,哀嚎声吵醒的。

她有些诧异,挣开了眼,打量了下,发现自己所处环境,不再是森林,而是一间屋子,应该是一家诊所,不像是现代社会,好像还是国外的私人诊所,墙上贴着很多不认识的字母。

她试着动了动,才发现,哭声竟是从她嘴里发出的,自己还被抱了起来,小心哄着。

这是什么情况,死后灵魂还真能重新投胎么?

“先生,您看看这孩子,黑茶发,蓝眸,多美丽啊,长大后肯定是个动人的女子。”

打断她想法的女人应该是医生护士一类的职业,穿着一身白,在不断卖好。

林薇却觉得他这话简直可信度相当于没有,刚生出来的孩子,都是皱巴巴的,像个小猴子一样,能美丽就怪了。

那个高大的男人却很开心,从护士她手里接过孩子,目光温柔,就叫她艾薇吧,他又小心地捧着孩子,你就是艾薇?康耶而了。

随即他又问道,“我妻子还好么,我能进去么?”

“可以可以,她很好,就是很累,您想看您妻子的话,请跟我来。”

高大的男人将林薇抱给了旁边的西装男人,“来,艾薇,这是你的史密斯叔叔。”

林薇下意识的想跟着叫,一出嘴就是哇哇哇,但她眼睛可还是正常的,一看他,就惊呼一声。哇,大帅哥!

脸庞轮廓分明,五官极其立体,头发梳的很整齐,举手投足尽显风度,宛如古老城堡中走出的贵族。

看着应该快三十了,感觉有些老成,气质是挺像这个岁数的,但也不一定,国外人的长相都比较显得成熟。

可奇怪的是,刚出生,眼睑肌肉和神经发育不成熟的,很难有力挣开,可她看的很清楚,太不科学了,不过穿越也很不可思议。

那男人抱着她哄了哄,露出一个笑容,“你好,小艾薇。”

接着疑似他父亲的高大男人从产房出来,两人说着话,先表达了对他帮忙联系医院的感谢。

更奇怪的是,这两人说的明明就是外国的语言,可她从头到尾都能听懂,两人还在继续闲聊,似乎聊到了什么战役,这次……

她一惊,越听她心越沉。

林薇知道这是哪个时期了,想说话却又是吱哇乱叫,身体也逐渐疲惫。

像是灵魂消散了,脑海里的记忆似有块橡皮擦一样慢慢擦掉了。

15年后,1929年,法国

树林的枝叶相互交织,形成了一片茂密的绿林。微风徐徐吹过,每一片树叶都在阳光下摇曳着,闪烁着碎金般的光泽。

艾薇捧着哥哥买的花环,静静伫立在溪边,手指轻巧地将如墨般长发松散的邦成了松散的辫子,搭在身前,她的眼眸仿佛是被冰霜覆盖的蓝宝石,散发着丝丝寒意。

像是一座静心打造的冰美人,看起来非常疏离冷淡,但那并非刻意为之,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

艾薇将花环戴在头上,转身对身旁的哥哥露出一个璀璨的微笑,“哥哥,好看么?”

哥哥比她大二岁,身材高大话少而精,此时凝视着她的笑颜,缓慢开口,“好看。”

她一笑起来,疏离顿散,原本的惊艳,魅惑再度浮现。精致的面容,如同上帝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微微上扬的眼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妩媚。

“艾薇,我们要回去了,一会怕是要来人了。”

“好。”艾薇微微俯身,望了望水里的自己,又很快站起,向哥哥跑去。

回去时母亲正在准备今天的午饭,看到兄妹俩,她的脸上立刻绽放出温暖的笑容。

放下手中正在忙碌的活计,快步迎上前去。揽过两个孩子,“我的宝贝们,玩的开心么?”

“开心。”艾薇抱着母亲,撒娇道,“妈妈,我等会再抹药行么?哥哥今天给我带了花环,看多美丽。”

母亲目光紧紧地锁在自己女儿的脸上。那是一张绝艳的面容,如同盛开在暗夜中的花朵,散发着神秘而迷人的魅力。

她的的眼神中充满了惊叹与慈爱,仿佛在欣赏着世间最珍贵的艺术品。目光温柔而深沉,饱含着无尽的爱意与骄傲,又带着说不出的悲伤,“我的女儿。”

随着日子一天天流逝,女儿愈发长大,那美丽的模样如同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让人移不开眼。

她心中既欢喜又担忧。欢喜的是自己的孩子出落得如此动人,担忧的是这美丽在这个并不太平的世界,不知会引来怎样的目光和麻烦。

她担心那些居心叵测之人会觊觎女儿的美貌,担心女儿会在复杂的世间受到伤害。

每想到此处,母亲的眉头便微微蹙起,一颗心紧紧揪着。

无法,只能想出一个主意,废了很长时间,甚至专门请教了她的师傅,研究出一种药膏,往她脸上涂抹药物,无害,还能滋润皮肤,就是涂上看着脸整个看着红肿了一圈。

艾薇看着母亲伤心的眸子,顿时沉闷下来,跑到抽屉柜里拿出药剂,对着镜子抹上,不一会皮肤就红肿了起来。

母亲亲着她的额头,低声喃喃,“会有一天的,会有一天我们艾薇再也不用涂药物。”

“我必须要在说一遍,学校如果有牧师,或者任何人,想单独叫你去任何地方,都要先去告诉哥哥,知道吗?”

她用力点头,我知道了。

哥哥在一边,看着妈妈妹妹费劲隐藏又难过的模样,垂下了暗沉的眸子,悄悄握紧了拳头。

如今他力量太小了,一家人都躲躲藏藏,出门都被敷上药膏。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清澈又带着少年嚣张的声音,“莱诺,莱诺……”(莱诺就是哥哥的名字。)

哥哥回头,看是容答?里应特,他皱了皱眉头,“你怎么来了?”

容答完全没察觉他的不喜,先向康耶而夫人微微鞠躬,“康耶而夫人,很高兴见到您。”

母亲也微笑应和。

随即他搂着莱诺肩膀,兴奋地说道,“你家真难找啊,你不是说你家附近有环颈雉么,我们去找找吧。”

像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转向一直忽略的艾薇,湛蓝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道里希让给的生日礼物,知道我要来,非得让我给你,奇怪了,为什么要给你礼物?”

艾薇扭头,嫌弃似的不看他,容答却有些炸了,“你又来?我都解释的很清楚了,你干嘛还这么这样。”

艾薇却不管,推搡着他,“你出去,不准来我家。”

母亲叫住她,“艾薇,怎么对待客人呢?”

艾薇咬了咬唇,停住动作,瞪了他一眼。

那男孩却不折不挠,“说我们发动战争,可当时各国本就存在着复杂的联盟和激烈的军备竞赛。就像一个快炸火药桶。”

“当时局势是紧张,但你们也在其中扮演了极具侵略性的角色。”艾薇回嘴。

容答也不服气,“你说我们讨厌,那你同桌也是德国的,你怎么就不讨厌他?说到底不过是你同桌会说几句甜言蜜语,把你们夸的团团转,不看内在,肤浅至极!”

“更何况我们家从头到尾都是坚决反战,反战的,几十年前你们发生洪涝,我外公还给你们民间捐物资,救了很多人呢。”

“自古人们就不断的为战争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最重要的是共同反思避免悲剧再次发生么。”

容答机关枪似的说了许多,两个人又吵吵了起来,母亲连连阻止。

她大概听懂什么意思了,这个男孩是德国人,女儿和他因为国家战争,赔款一事,有争执。她也叹了口气,战争自古百姓是最遭罪的。

想起上次的惨烈,她心里闷得很,从占领鲁尔区受挫后,国内很多人都主张与德国和解,改善关系,国家之间也签署了公约。

丈夫每每听说都沉默不语,她叹了口气,沏了壶茶给他们便又出去做自己的事了,孩子之间吵吵闹闹也挺好,能说出来,不压在心里,别动手就行。

艾薇却撇着嘴,根本就不止这个原因,史密斯先生曾带她去过德国。

那里货币被操控疯狂贬值,本来一个月的薪水连最基本的吃喝都买不起,食物价格飞涨。辛苦工作一个月,或者攒了多年的钱财,贬值到只能买一点面包渣。

百姓苦不堪言,甚至有很多人抱着孩子绝望自杀,而商人和贵族却趁此大发灾难财,奢贵娱乐。

当然艾薇也知道,这其中或许也有他们国家条约巨额赔款的原因,可战争打没了他们一代人,年龄几乎出现断层,父亲也因为战争身体时常疼痛。

老师也曾说过两国纷争,正因为看到了对方可怕的战斗爆发力,便更不想重蹈覆辙,各种想将他们扼杀在摇篮里,或者借此巩固地位,也导致了两边势必不死不休。

虽然她也因为战争讨厌那个国家的人,但是一边瘦饥寒交迫,一边朱门酒肉,还是觉得可怕得很。

同为讨生活的底层人,看到对方那么惨烈……

艾薇不知该如何想,可看着那些贵族奢靡浪费就厌烦的很。

容答和要给她礼物的道里希,都属于老贵族。有着很明显日耳曼血统,身材高大,宽肩窄腰,金发蓝眼,皮肤白皙。

而她同桌家里却是大部分时间在国外生活,还经常用业务时间做工,会捐赠给需要的人。

他们学校总共就3个德国人,都是今年来到她们国家,3人都和艾薇一个班级。

她握紧了衣裙,转身离开,去帮妈妈。

容答却叫住她,将一个盒子扔了过来,“等等,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艾薇匆忙闪过,礼盒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她捡起扔了回去,“我才不要你们的礼物。”

容答注视着她,哥哥却接住,放到他面前,“她不要。”

容答看她躲得飞快,像躲瘟神似的,气恼又上来了,“真是没有心的丑丫头,又丑又凶。”

哥哥一把握住他衣襟,“说什么呢?”

“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容答飞快地道歉,非常识时务的样子。

哥哥放开了他,赶他走,“有什么事,去了学院再说。今天是我妹妹生日,你就别在凑热闹了。”

“我怎么就凑热闹了?我也来给她祝贺,又不是没有带礼物。”

“你真是没数么?这里人要是知道你是德国人,非得打死你,快走快走。”

艾薇本来跑远了,发现到哥哥把他推搡出去,以为两人吵架了,又上前察看。

容答不想走,但莱诺力气很大,几乎是推着他离开,见艾薇过来,容答喊道,“丑丫头,道里希给你的礼物。”

艾薇这才注意到那个礼盒还没有拿走,她不要,这些坏人将别人辛苦挣来要生存的钱,抽走一大部分吃喝玩乐。

才不要!!

她飞快跑上去一把抓起塞到容答怀里,“给你,战败国。”

容答瞪大眼睛,他不可置信的喊道,“你,你说什么?”

她理直气壮,“我又没有说错,快走吧你。”一会儿人多了,可不管你说什么,真会动手。那4年的大战,太多人理智已经在失去家人的痛苦中消耗了。

容答瞪她,艾薇撑着胳膊,不服气瞪回去,容答气急,转身就走,嘴里嘟囔,“真是凶悍极了,我就说没必要给她礼物。”

艾薇耳尖的很,“谁想要你们礼物?”

容答回头又要瞪她,原来位置已空无一人,艾薇已经去帮她母亲做活了,剩莱诺一个在旁边不善的看他。

容答越想越生气,大步离开了他们屋子,走到自家小轿车面前还用力踢了一下,把在里面的司机吓了一跳。

他气愤地道,“死丫头,嘴还是那么利索,他们国家的制定的条约就不苛刻么。”

“简直是让人世代为奴,而且4年前两个国家都已经达成部分和解了,百年来你打我,我打你,谁想战争?和平才最重要不是么?”

容答骂骂咧咧上车,甩上车门,看司机愣愣发呆,踹了椅背下,“走啊。”

司机回神,车子飞快驶离,他嘴上还在小声念叨,“真的是,我就说没必要给她送,我们过生日,她也没有给我们送啊,道里希干嘛非要给她?真的是!”

前面的司机听到,小声道,“少爷,您这话说的,不想给她送还跑这么远。”

司机是在容答十岁左右就来他家工作,这次来别国留学,也安排了司机能照顾,两个虽年纪差了不少,但思想并没有代沟,早就处成了朋友。

“要不是,她之前救过我与道里希,才没必要忍让她呢。”

容答偏过脸,“怎么说也是救命之恩,没想到,又惹了一肚子气,每次和她说话都得生一会气。”

容答走后,艾薇和母亲一起收拾着房子,母亲让她回去歇下,她也没听,飞快打扫着,见柜子和书桌有些缝隙,便想让它们合在一起,却合不上。

艾薇将书桌轻轻拉开,一个小本子掉了下来,她微微弯下腰,伸手捡起那从书桌上掉落下来的小本子。

目光中满是疑惑。艾薇微微扬起本子,问道,“妈妈,这是你的么?”

然而,母亲缓缓走来,眼神中带着温柔笃定说,“这是你的。”

艾薇怔住了,她仔细地端详着手中的本子,努力在记忆中搜寻着关于它的痕迹,心中满是惊讶与困惑。完全不记得她有这么个小本子。

“这是你5岁左右,偶尔在这个小本子上写写画画的,东一个西一个,我们也看不懂写了什么。”

艾薇惊讶翻来,里面有一堆阿拉伯数字,没有规矩没有顺序。

还有一些不认识的字体正正方方的,但她现在也看不懂当时写的什么。

索性收了起来,放进背包里,这个本子还有许多空白页,能继续用。

“当当当”,一阵清脆的敲门声传来。

艾薇闻声打开门,出现在眼前的是邻居琳达,琳达比她小一岁,两人家离得距离比较近。

按理,应该是很好的朋友,可两家父亲的关系非常差,以至于她与琳达也很陌生疏远甚至仇视,直到两人都长大了,懂事了才熟稔了起来。

艾薇视线在琳达脸上扫过,有些错愕,琳达的脸上有着触目惊心的青紫。

琳达却云淡风轻地说这是不小心撞的,接着便将礼物递给了艾薇,同时提出希望明天可以一起回学校。

艾薇接过礼物,点头应道:“不一直都是这样的么,你和我们一起回去。”

琳达笑了笑。与她拥抱了下,“愿你有一个美好的生日,有爱和许多美妙的幸福,愿上帝保佑。”

艾薇邀请她留下在家里吃蛋糕,琳达犹豫了会,还是拒绝了,“不了,我家里还有别的事呢,要回去了。”

艾薇知道她父亲与自己父亲关系不太好,也没强留,与她告别,转身拿着礼物发卡,心情低落。

母亲留意到艾薇那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禁说道:“琳达的父亲还是整天买醉,实在是不像话,真是可怜了那孩子。”

艾薇抿紧了唇,“她脸上有伤,不知道她父亲做的。”

母亲叹了口气,“应该就是了,她的母亲也是可怜,脸上的伤口就没消下去过。”

母亲苦笑着,“嫁人真是一道未知的门啊。不说她,就说这镇上里大部分女性吧,甚至市里大部分,谁不这般呢?”

“明明一开始还挺上进靠谱的,对家人也很好,和你父亲各方面虽争论个不停,但日子也越争越好,哪里知道这两年又不知抽什么疯,又不断的买醉,真是作孽。”

母亲念念叨叨,不断叹息。

艾薇握紧了发卡,镇上的孩子,像琳达的不说非常多,也绝对是个不少的数目。

女性大多依赖丈夫,几乎没有话语权,出去工作都必须获得丈夫的同意,赚来的钱自己也没有权利使用,必须由丈夫分配。

还记得以前镇上有太多女人想拿自己的薪水使用,与丈夫争吵而遭殴打了。

经济,社会活动,都必须经过丈夫同意,也注定了她们是弱势的一方。

艾薇心情低落无比,直到晚上,看见家人笑脸才好了起来,彩色的丝带从天花板垂下,墙壁上挂着手工制作的花环。

母亲为艾薇穿上了崭新的高腰连衣裙,裙摆上绣着精致的花朵,领口系着淡蓝色的丝带。

父亲早已在客厅等候,他的手中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

艾薇迫不及待地跑过去,父亲微笑着将礼物递给她。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漂亮的音乐盒。

轻轻转动发条,悦耳的音乐声就缓缓流出,她很喜欢,扑过去抱住了父亲。

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享用着丰盛的午餐。有新鲜出炉的面包、香气四溢的奶酪、美味的火腿和色彩鲜艳的水果。母亲还特意为艾薇做了一个精致的蛋糕。

突然,一道低沉声音响起,“我是不是来晚了?”

一位看起来三十多岁,身姿笔直而挺拔的男人,慢步走了过来。

一身精致的深色西装,裁剪得体,沉稳自信。金发在柔和的灯光光下闪烁着璀璨如黄金般的光芒,碧蓝色的眼眸,宛如深邃神秘的大海,目光流转间,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奥秘。

是格森?史密斯先生。

他向艾薇走来,微弯腰,嘴角扬起一抹温暖的笑容,用醇厚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说道:“生日快乐,美丽的小姐。很荣幸能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为你送上祝福。”

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礼盒,递到女孩面前。

艾薇惊喜地接过礼物,扬起甜美的笑容,礼貌欠身。

“非常感谢您,先生。您的到来让我的生日更加喜悦。”

她轻轻打开礼盒,里面是一瓶香水,她再次捏着裙摆,躬身道谢,“这份礼物太漂亮了,我真的很喜欢。再次感谢您的心意。”

格森?史密斯是美国商人,小时候走丢过,被爷爷奶奶收养过几年,后来才被家人找回去,格森?史密斯也一直记着恩情,对艾薇一家都很好。

“你值得世间一切美好。”史密斯叔叔夸赞着,“听说你一直都是第一名,还上了市里有名的学校,这可不容易,真是了不起。”

艾薇的脸颊微微泛红,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谢谢您,叔叔。我真的很开心,这是我一直期待的。”

这时,爸爸走了过来,拍了拍史密斯叔叔的肩膀,“你总是这么贴心,艾薇要出生时,你就一定要找最好的医院,怕她们出任何意外,细心又温暖,来,快来尝尝做的刚出炉的蛋糕吧。”

史密斯叔叔应着笑着攀谈,在温馨满溢的氛围中,众人兴高采烈地为艾薇庆祝生日。欢声笑语如同跳跃的音符,在空气中穿梭,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

直至庆祝结束,大家送别史密斯叔叔,叔叔将父亲拉到一旁,两人的身影被黯淡的光线笼罩,低声交谈着。

父亲眉头紧锁,神色凝重,他一边听着,连连点头后郑重道谢,一旁的哥哥也察觉到了异样,有些阴沉。

随后,格森?史密斯叔叔坐上车,向众人挥手道别,待他离开,艾薇那敏锐的目光捕捉到了父亲脸上那如乌云般严峻的神情,她的心猛地一揪,赶忙走上前去,紧紧地抱住父亲。

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却带着一丝担忧:“爸爸,怎么了么?”

父亲微微俯下身,用脸颊亲昵地蹭了蹭艾薇的头发,温和地笑了笑:“没什么,只是社会上一些以后需要考虑的事情罢了,我们也阻止不了什么,过好自己生活就行。”

母亲肯定道,“这也是,这几年都不太平,过好自己生活就好。”

艾薇看父亲神色恢复了,便也点头,跟着妈妈哥哥跑会了屋子。

第二日,午饭后,艾薇就和哥哥莱诺就告别家人,前去学校。

临走前母亲再三确保带的药品是够的。并不厌其烦叮嘱,“千万不要在有人的时候让水落到你的脸上,如果有雨就赶紧躲到屋檐下或者房间里,千万不要出去。”

艾薇慎重点头,“我会的,妈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莱诺也严肃说道,“我也会保护好妹妹的。”

母亲叹了口气,贴了贴他们的脸颊,“妈妈相信你们。”

要去学校了,艾薇想了想,准备去琳达家叫她,被哥哥拦下了,“我去吧,你不是害怕她父亲么?”

艾薇摇头,“我去是最好的。”

琳达父亲好胜心很强,喜欢各方面与人做对比,特别讨厌他父亲,连带着也讨厌他孩子,更讨厌艾薇,可能是她与琳达出生时间相差多久的缘故吧。

她去敲琳达家门,没一会琳达母亲就出来了,见到艾薇笑了笑,“来找琳达的是么?”

艾薇点头,接着屋里响起酒瓶翻滚的声音,一道粗矿的脚步紧随而至,琳达父亲凑到门口随即不屑道,“谁啊,哦,是那家伙的孩子啊。”

艾薇瑟缩了下,琳达父亲在她很小时,每每碰到她就会严厉呵斥,挑一些毛病,声音很大表情很狰狞,次次都把她吓哭。

琳达母亲小心地推了丈夫一下,朝屋里喊,“琳达,艾薇来了,你该走了。”

琳达哒哒哒跑到艾薇身边,回头告别,“父亲,母亲那我去学校了。”

“嗯嗯,去吧。”艾薇母亲抚在门上,摆着手。

三人一同乘坐公共马车,回到了市里,艾薇与哥哥是在学校外面租房住,琳达是住学校,都是一个月或者半个月回来一次。

他们将琳达送到她学校附近,琳达拥抱了下她,在她耳边诚挚地感谢,“谢谢你。”

如果没有艾薇在她父亲面前一直晃,她父亲真不一定能一直让她读书。

艾薇也回抱着她,“你没有忘记我们学校的电话号码吧?有什么事就打电话找我。”

琳达点头,两人说了会话,道别离开,艾薇与哥哥继续往回走着,很快也到了租的小房子里,推开那扇略显陈旧的门。

走进屋内,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们的心情瞬间放松下来。房间布置得简洁而温馨,白色的窗帘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她迫不及待地懒地躺在柔软的床上,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脸上也不由地露出满足的笑容,莱诺坐在床边,看着妹妹,眼中满是宠溺。他轻轻抚摸着妹妹的头发,温柔地说:“累了?好好休息一下。”

艾薇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哥哥,点了点头,然后又闭上眼睛,沉浸在这宁静的氛围中。

躺了没一会,她起身再次对着镜子,看脸上的药膏有没有掉,准备去咖啡馆做工。

她有一份兼职工作,本来她各方面条件都是勉勉强强的。

巧的是咖啡馆是他老师朋友的,正好老师偶然路过,老师和那人说了很久,就这么让她定下来了。

艾薇很高兴,但老师却面色复杂,告诉她,她的薪水会低,艾薇依然非常开心,她明白她是学生,还是兼职本就没什么优势,完全靠老师相熟才有的这份工作。

而且薪水一直都能准时发放,还就在学校门口,来去很方便。

她拿着药膏,放在了口袋里,哥哥不知道去哪里了,艾薇留了张纸条,走了出去。

到达咖啡馆,她迅速换上了工作装,竟然在咖啡馆里面发现了自己的同学,在靠近玻璃窗那一桌坐着的便是她的同学,也是她的好友妮娜。

此时的她,正在与一个看起来比她大了很多的男人不知道聊什么。

店里客人不多,就几个,没一会,一个衬衫马甲的男人走了进来,艾薇马上打起精神,却发现来的是,道里希。

艾薇环顾了一圈,这片区域就自己,于是走了过去,“您好,先生,需要点什么吗?”

道里希安静坐在那里,等着艾薇,见她公事公办地走来,那双蔚蓝的眼眸,牢牢地凝视着她,仿佛能看穿她的每一丝心绪。

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发出轻微而又富有韵律的声响。

他微微皱起眉头,声音中带着不解与不喜察觉的失落:“为什么不收礼物?”

艾薇没说话,再次标准礼貌询问,“需要点什么么?先生。”

他没回应没说话,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艾薇无奈开口,“你们的钱怎么来的,你心里清楚。”

道里希眸子盯着她,突然,像是被某种神秘的气息牵引住了一般,微微蹙起眉头,凑近女孩扎好头发后露出的修长脖颈。

她皱眉就要躲开,被他紧紧抓住胳膊,固定在原地。

他专注的模样仿佛在探寻一个隐藏在空气中的秘密,金色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确定后,他眯着眼睛,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缓缓说道:“哥哥给你的礼物是香水么?”

艾薇不想理他了,神色淡漠,语气平淡地说道:“若是想坐一会也是可以的,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找我。”

说完,她便转身欲走,动作略显匆忙,似乎急于摆脱此刻的局面。

然而,就在她刚刚迈出一步之时,一只强有力的手突然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

艾薇先是一愣,随即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她用力地甩动着手腕,试图挣脱男生的束缚,但男生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牢牢地抓住她,丝毫不肯放松。

刚刚还有些温和的男生蓦然多久几分偏执的气质。

“你觉得我的钱不干净,那他们的钱就干净到哪去了吗?不信我们就等着瞧吧。”

言罢,他起身离开。

艾薇觉得他莫名其妙,他以为香水是哥哥送的,那哥哥的钱怎么就不干净了?真是讨厌。

不知所云的回到了吧台,不再想那个烦人的家伙,拿着店内糕点牌思索着不同客人最喜欢的甜点,方便下次推销。

她们咖啡馆,主要靠的是推销产品拿提成,而她由于工作时间短,所以工资并不高。

也是出来租房才发现用到钱的地方简直太多,房租的压力如同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如果住校到是可以省了一大笔钱,可以住校就势必会和人有照面,她脸上的药水怎么办。

所以干脆租房住,哥哥怕她有危险,也从学校搬出来了,陪着她出来租房,本来哥哥是可以住在学校的,因为不放心她,才会陪着出来。

所以她一直都是自己承担房租,但哥哥会给她买很多吃的。

爸爸妈妈也会给予一些资助,可爸爸因经历过战争,身体一直不太好,家里并不是特别富裕。

艾薇愁眉不展,这时,咖啡馆里的另一个男生亚斯走了过来,问道:“你怎么这副表情?是刚才那个客人为难你了吗?”

艾薇摇摇头,接着询问亚斯:“你怎么看上去一点都不发愁呢?你的房租和生活费怎么办呢?”

上个月亚斯卖出去的甜点咖啡比艾薇少很多,而且他也是学生,在外面租房,比艾薇的工作时间也就多了一点。

亚斯不解地看着她,说:“有那么夸张吗?你可以少买一点吃的和衣服啊。”

她无奈地回应:“买什么衣服,上个月的工资刚好够房租而已。”

亚斯震惊不已,艾薇在与他的讨论中才发现,自己的工资竟然比亚斯少一半还多。

她完全愣住了,她知道自己的工资少,却没想到会少这么多。无意识地蜷缩起手指,完全陷入了震惊中。

做咖啡的姐姐走了过来,秀眉微蹙,眼神中带着关切,让亚斯去接待客人。

她瞧见艾薇眼圈都有些发红,便温柔地抱了抱她,脸上满是疼惜之色。

“这是常态,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你所能做的唯有适应。”

“不过我想以后会改变的,前不久我们有了女性奥运会,也让男女学习教材相同,已经有苗头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姐姐凝视着她,那原本璀璨的眼睛此刻却暗淡得不成样子,眸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期许。“打起精神来,艾薇。”

艾薇望向姐姐,轻轻点了点头,姐姐看她重新露出了笑容,摸了摸她脑袋也走开了。

突然,一阵刺耳的杯子放入杯托的声音,妮娜(就是她的朋友)冷着脸,对那个年纪比他大了很多的人说道,“先生,我想到这里就可以了,我们应该道别了。”

那个年纪大的男人挑了挑眉,后又低头笑了笑,“好吧,小姐,如果你真的是这么想的话,那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妮娜冷着脸,看他站起身后,将手放在胸前,微微弯腰表达礼节。

艾薇望着朋友从未有过的冷峻神色,忙上前,“妮娜,是怎么不开心么?”

“没事,只是被恶心坏了。”妮娜一只手紧紧包裹着另一只手,遮掩住轻轻的颤抖。

“如你所见,我正在相亲,但显然已经失败了。”

一句话把艾薇雷的焦头烂额,“你在说亲,你15岁,我们书还没有读完,你就要结婚了?”

“但我们已经到年龄了。”妮娜道,“刚刚那位本来我家人找了很久,人虽年纪大了点,但性格挺好的,就是好色的很,刚刚又是对路过的人露出失礼表情。”

艾薇也皱眉,拍着她的肩膀,“那这人可太不行了。”

妮娜笑了笑,“我家人着急,我也不知道他们在急什么?要去我家里坐坐么?我家又养了一只小猫呢,非常可爱。毛茸茸圆滚滚的。”

艾薇也有些心痒,欣然答应了下来。

她接下来忙碌了一会,下班,脱了工作服和妮娜一起,两人说说笑笑走了回去。

到了妮娜家里,妮娜带她回到自己房间,让她稍微做一下,她去找一下小猫。

艾薇坐在椅子上,没过多久就听见外面开门声,接着便是很大争吵声。

“你为什么要拒绝科林先生,你疯了是么?妮娜?布尔热瓦。”

接着是妮娜的声音,“我为什么不能拒绝?母亲,你是不知道他有多么过分,简直就是色鬼,第一次见面就动手动脚,我都没敢和你们说什么。”

“他能在你们婚后,同意给你开户,同意你可以出去工作,妮娜,你脑子就不清醒么?你在学校读了什么?”妮娜母亲非常着急,以至于声音格外刺耳。

“我们家已经没落了,你和你父亲一样的看不见么,这么多年的冷嘲热讽你们听不到么?”

“妈妈,我说的话,是您没听清楚么,他先欺负我的,把我吓坏了。何况以后谁知道呢,他现在同意我去工作,以后不同意怎么办?这是优点么?”

“他怎么就欺负了?不就是搂抱,亲吻了一下吗?你说的多么十恶不赦似的。还把本来要定结婚的日期直接给摧毁了。”

外面一阵阵争吵声不断响起,待声音慢慢平息后,妮娜快步跑了进来,大步关上门。倚靠在门上,大口喘气,

艾薇忙完把她扶起,她却哭泣了起来,双手捂住脸颊,迷茫又不知所措的模样,一会自言自语,一会又抓着头发哭泣。

她看着妮娜很不对劲,忙去给她接了杯水过来。

妮娜接过,有些不好意思说的,“可能你得晚一会儿再出去了,小猫也没有抱回来,我现在脑子很乱,可能没法好好招待你了。”

艾薇忙摇头,她听了刚才的争吵,安慰地揽过妮娜。

妮娜在她怀里抽泣着,等到外面没有声音了,妮娜出去扫了眼,才让艾薇跟着出去。

她歉意得小声说,“不好意思,让你偷偷摸摸的,但我妈妈要是知道自己刚刚发脾气的样子,让别人知道了又得生气。”

艾薇摇头,不放心地走了出去,回头便看见妮娜笑了笑,无声的缓慢的说,没事。又将手指放在胸前,轻轻的摆了摆,注意安全。

艾薇回到自己租的房子,哥哥还没有回来,艾薇洗了洗脸,准备做晚饭。

她要做的很简单,也就切几片面包,加了下,妈妈让他们带的土豆泥,和带回来的蔬菜做成蔬菜汤。

她一边心不在焉的熬着,一边翻看着带回来的那个小本子,突然门开了,艾薇半回头露出一个大大笑,“哥哥,你回来了?”

莱诺愣了愣,瞧见女孩。绝美的容颜在厨房的灯光下愈发迷人,长发如瀑般垂落在肩头。手中的动作娴熟而优雅。

莱诺点头,“在准备晚饭么?”

“是啊,还是常吃的那一套,哥哥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

“出去和朋友聊了会,我来熬吧。”

“不用,已经好了。”

艾薇和哥哥一起端了出去,她拿着和母亲找到的本子本子,晃了晃,询问哥哥,“哥哥,你知道我写的这些是什么意思么?”

哥哥望了望,“不知道,你小时候经常写写画画,有时候到处爬找笔纸,放面前给你反而不写了。”

艾薇再次翻了翻,其中一页居然还画了一个圆圈,中间有个点应该是货币的样子吧,她才那么点就那么爱财了吗?

而且她觉得这些字是有规律的,应该是字吧,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方方正正的写法呢。

而且写的很多,每一个都不同,应该并不是随便写的。

一般小孩子都是涂鸭蛋或者画横线,这些字有笔有划的,等哪天去翻翻古字看看吧。

莱诺望着妹妹有些伤感的表情询问,“怎么了吗?你好像心情很糟糕。”

艾薇拿着面包,吃不下了,她本来是想找点事,忘记在妮娜家里发生的事情。

可是非但没忘记,反而又多了件疑惑的事情。

艾薇捏着面包,惆怅道,“哥哥,我是不是该嫁人了,妮娜已经开始说亲了。”

“如果我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会怎样呢?”

最重要的一点,会没有经济来源,那些流言蜚语倒是不怕,可是父母也会不怕么?

其实她觉得妮娜上个月开始就不太对劲,成绩也飞快下滑,可能是生病了,没想到是要结婚了。

“也不会怎样,找不到就找不到,哥哥会一直支持你的。”

艾薇笑了笑,随后晃转脑袋,将这些乱七八糟想法给抛出去,“不想了,不想了,还不知以后会如何走向呢?想也没用。”

第二日下课后,同学热热闹闹聊着天,同桌恩格?兰达却递给了她一个礼盒。

艾薇微微皱起眉头,看着面前包装精美的礼盒,犹豫了会。她轻轻摇了摇头,再次强调道:“我的生日已经过了,真的不用送我礼物。”

同桌却满含期待地看着她,目光很真诚,坚持道:“你打开看看,相信我,你一定会喜欢的,并且能喜欢几十年。”

艾薇写着字,“这可不一定,现在喜欢的,几年后就说不定不喜欢了,更别说几十年。”

同桌再三劝说,艾薇缓缓伸出手,拆开了礼物的包装。当她看到里面的东西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那是一张黑白图画,惟妙惟肖,仿佛人能从画上跳出来似的,她目光久久停留在那幅充满回忆的画面上。

画面中,自己,与好友们哥哥站在一起,笑脸明媚灿烂,仿佛能驱散所有阴霾。兰达也站在角落旁,在轻轻的笑。

“这是你画的么?”艾薇不可置信地问道。

“是的,画了很久,你是我来这里的第一个朋友,我们应该算是朋友吧,反正在我这里已经是朋友了。”

“我可能快要回去了,不知道以后能不能见到,也许能,也许不能。不论如何,我都记着我认识一个很好的姑娘,叫艾薇?康耶而。”

兰达最后的声音很小,近似喃喃自语,却如重锤般敲在艾薇的心上。

她垂眸,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还记得兰达,刚来的时候分配的她旁边,她还非常不开心。

讨厌的德国人来他们学校了,还是她同桌。

如今大家竟然都要各自分别了,结婚的结婚,离开的离开,艾薇很迷茫,和对未知未来的担忧。

最终,她紧紧地抱住礼盒,收下了这份珍贵的礼物。

“谢谢你,兰达,我很喜欢,我也会永远记住你的。”

突然,后方传来一声讥讽的笑,道里希霍然起身,大步走来,仿若不经意一般,将兰达桌上的书本一股脑儿全部推了下去。

书本噼里啪啦地散落在地,一片狼藉。而道里希却好似刚注意到这一幕,他微微垂眸,语气毫无诚意地说道:“哦,没注意到呢,麻烦你捡起来吧。”

艾薇皱起眉头,不可思议地看着道里希,“你干什么?”

道里希却不以为然地摊手,“没什么,只是不小心而已。”

“你弄翻了别人的东西,还这么理直气壮。”

“我又没有弄翻你的,你这么在意干什么,怎么,你们什么关系?”道里希幽深的眼眸扫视二人。

兰达站起挡住两人视线,先对艾薇说,“没事的,他也不是故意的。”

又对道里希道,“我可以自己收拾,你离开位置是有什么事吧,可以去做了。”

班上的同学都注意到了他们,本来现在教室人就不多,这一折腾,原本吵闹的环境顿时安静了下来,目光纷纷投向三人,察觉到他们之间的不对劲。

更有一些人悄悄嘀咕着:“原来他们也不团结啊。”

同学们的表情各异,有的疑惑,有的幸灾乐祸,纷纷在一旁围观。

兰达蹲下身体,捡起被扫落在地的课本,艾薇也帮忙蹲下捡起。

道里希冷冷地看向兰达,缓缓弯腰,抓住艾薇的胳膊,要拉着她起身。艾薇不肯,甩开他的手,“你做什么?”

道里希却丝毫不为所动,一个猛力拉扯,艾薇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拽了起来,跌入他的怀里,原本拿着的书哗啦啦再次掉在了地上,他动作强硬地揽着她要往外走。

她不可相信地挣扎,“你是疯了么,道里希?”

兰达却突然抓住了艾薇的另一胳膊。道里希瞬间察觉到了这股阻力,回眸,目光凛冽。

兰达却毫不退缩,“道里希,你看不出来人家不愿吗?”

道里希微微眯起眼睛,声音低沉不容置喙:“放手。”

“你才应该放手。”艾薇想甩开两人,无奈,两人都都像鹰抓小鸡一样,抓得非常紧。

容答见状况不妙,赶紧跑了过来,草草地帮兰达收拾好东西,放置在他的桌上。

“别这样,我们好好说。”然而,道里希和兰达似乎都没有听到他的话,依旧僵持不下。

周围的人都被这紧张的场面吸引过来,面面相觑。

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她忍着视线,用力向上抬起手臂,狠狠咬在道里希抓着她的手上。力道之大,她甚至闻到了铁锈味。

道里希吃痛的狠狠皱起来眉,望着她冒火的双眸,徐徐放开了她,眼里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艾薇退后几步,揉着被抓疼的胳膊,怒视着道里希。

兰达连忙挡在艾薇身前,也警惕地看着他,“道里希,我们之间的争怨,为什么还非要扯进别人来?你是不是太无耻了。”

道里希看着他们,嘴角微微抽动,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大步离去。

容答也目光复杂的看着艾薇,追着道里希的脚步出去了。

艾薇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

快不要在引人注目了,赶紧过去吧,大家忘了吧。

容答追上他,拧着眉,不解地看着道里希,“你今天怎么了?不就是一个女孩,还是一个根本就不在乎你的,何必如此?而且兰达明显在试探,他那一家什么人,你又不是不清楚,何必落入陷进呢。”

道里希没看他,继续往前走,眼神格外冷峻,“这是我的事情。”

容答也冷了下来,“整个学校目前就我们三个,这是只你的事情么?”

道里希沉默不语,心中的情绪如翻涌的潮水般难以平息。

他紧咬着牙,抬起拳头用力地锤向身旁的大树,那沉闷的撞击声在空气中回荡。

树叶纷纷飘落,如同他此刻纷乱的心绪。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愤怒,困惑,更多的是烦躁。

容答看着他的沉默模样,知道再劝也无用,只好摇了摇头,索性离开。

“你好好想,清醒点吧。”

但容答的烦躁情绪也在心中不断蔓延。他实在无法理解,向来理智的道里希怎么突然失去了判断力,和傻子似的。

兰达也是,虽说他早就知道,兰达家都是喜欢挑拨矛盾,来试探或获得别的信息。但没想到把这种方法用在道里希身上。

教室里艾薇帮兰达将散落的物品整理妥当后,周围的同学也各自散去,忙碌起来。

她问道:“你确定什么时候回去了吗?”

兰达摇头,回应说:“只确定了要回去,具体的时间还不清楚呢,或许这个月就走,也可能还要过两三个月。”

艾薇闻言,有些猝不及防,她垂首看向那张兰达送给她的画,心情微妙起来。

“那你有喜欢的东西吗?”她的目光再次落到那幅画上,显然是兰达耗费了不少心血才完成的。

“是要给我回礼么?”兰达笑着问。

“嗯,你喜欢什么么?”她不会画画,平时也没感觉出兰达对什么特别喜欢。

“嗯~,兰达思索了番,将笔记本拿出来,翻到最后一页,你再上面写上一句话吧。”

“然后呢?”

“就可以了。”

艾薇不理解,就这么简单么,“你的画可是画了很久吧,我就写一句话么?这样太简单了。”

她皱眉,“这样很失礼,要礼尚往来,我也给你做一份别的礼物。”

兰达墨绿色的眼睛凝望着她,“做?你能忙的过来么,我看你每天时间都被占了,又要兼职,又要看书。”

“所以你是觉得我会没有时间么?才提这么简单的要求么?”

兰达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有些生气了,“你的礼物最起码消耗你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吧,我就用一分钟写个字,哪里合适?太侮辱你的心意了吧。”

兰达两只手微微举高,做讨扰状,“可你要真这么论,我刚来不太懂你们的语言,课也上不明白,也是你一点点语调放慢讲给我的。“

“那时也花了你很多时间,我也就用了几秒钟对你说了谢谢而已。”

“那是因为你问我,其实我当时心里也不太情愿的。”艾薇小声说道。

兰达放下了手,表情落寞了下来,艾薇连忙将纸笔拿过来。

“不过那时我们还不认识,我先写一句话吧,免得你突然转学消失,来不及回礼。”

“我就写无论未来如何变化,我们的情谊永远不变。愿你在新的学校绽放光彩,我们的友谊也会在岁月中熠熠生辉。可以么?”

“可以啊。”兰达凑上来,他的情绪一向来的快去的快,此时笑呵呵地凑近她,像一只皮毛光滑的正闲散翻滚的豹子。

艾薇便写上了这句话,附上了自己名字艾薇?康耶尔,和今天的日期。

随后她又拿出了那张已经被放进书里的画,“你能也给我写一句么?”

“行啊,我想想写什么。”兰达很爽快,拿过笔就想写,快下笔时又卡住了。

“我写什么都可以是么?”

“是的。”

兰达便一字字认真写下,“希望你偶尔也能想起我。祝你一切都安好。恩格?兰达。”

写完后他看了看,递给艾薇,她抚摸着上面的字迹,喃喃,“我不会忘记你的。”

兰达笑了笑,他有小虎牙,笑起来虎牙也会探出来,如未成年的小兽,眼睛清澈明亮,像春日里的暖阳。

两人在课桌上笑着对视着,又各自将注意力重新放到书本上。

上完课,她马不停蹄的前去咖啡馆,没有想到的是,道里希又来了。

艾薇皱眉,这次他一来就直奔她所在的位置,“我说几句话就走,很抱歉,我好像给你惹了一些麻烦。”

艾薇望着他,他的视线也凝固在她身上。

道里希继续道,“但是兰达我希望你能小心些,他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家也就是靠表现亲和,拉进关系,榨取价值,打探消息,凭借信息差起家的。”

道里希说完这话,扯动了下嘴角,她大概会觉得自己是在背后说别人的话这种行为很无耻吧。

但还是想提醒下,兰达的家族几乎都是狠辣之人。他远没有表面上那般无害。

还要继续,突然又沉默了,反正他们都待不了多久,而且兰达明显更是想掌握他与容答的信息,少和她接触,她也是安全的。

道里希握紧了拳,转身就离开了。艾薇站在原地,思考了会,继续接待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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