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的话音刚落，车内安静得可怕。
此时投射在车里的暖黄的灯也忽闪忽闪起来。
沈松寒的嘴角依然挂着温和的笑，但眼神却暗了下来，他的声音很轻，“今天不是愚人节。”
南山咽了咽口水，她看着沈松寒，尽量把话说得不那么直接，“沈松寒，我和你相处这段时间内，我发现我更想和你做朋友。”
“朋友吗？”沈松寒垂下眼眸，像是自言自语。
南山点了点头，“怎么样？可以接受吗？”
沈松寒这个时候也摸不清南山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毕竟她经常开玩笑。
他看向南山的眼神中带着审视，当看到南山那张脸上，毫无玩笑的神情后，他的心彻底沉了下来。
“南山，我能知道为什么吗？”沈松寒的声音依旧温和，但是南山总感觉这个温和里夹杂着危险的意味。
南山试探地开口，“可能你年龄太大了？”
她可不会傻到把问题揽到自己身上。
因为南山这句话，空气像是突然凝固了。
沈松寒听到后，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就因为这个？”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段话真的很南山。
“没错，我每天上课看到那些嫩得能掐出水的男大学生，我总会下意识的拿你和他们作比较。”南山连忙回道。
“沈松寒，我也想谈男大学生，你太死板，太无趣了，给不了我激情。”
沈松寒看向南山的眼神夹杂着一些复杂的情绪，他淡淡地开口，“今天的话我就当你在开玩笑。”
“我没有在开玩笑，你自己老就算了，为什么不给我追求幸福的机会！”南山仿佛真的代入了这个角色一样，她控诉地看着沈松寒。
沈松寒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南山的思维活跃得让人跟不上。
“你看，你现在都头疼了，年龄大了的人都这样，沈松寒，我们还是当朋友吧。”南山苦口婆心地劝道。
因为南山这句话，沈松寒的动作一顿，他放下手，有些无奈地看了南山一眼，“我都会定期体检，身体很健康，不劳您忧心了。”
“南山你的年龄，是多少？”沈松寒发现谈了这些天居然连南山多大都不知道。
“24，肯定比你小。”南山得意地扬起笑。
沈松寒听到后，发现确实大了不少岁，他静静地看着南山，轻启唇，“南山，你觉得相处了这么些天，我这个人怎么样？”
南山面露纠结，但还是实话实说，“你人挺好的，性格也温柔，脾气稳定，工作也好，社会地位也高，打败了99%的人了。”
“所以这么优秀的你，我把握不了，你适合更优秀的人。”
沈松寒摇了摇头，眼神包容地看着南山，“可是在我眼里，你就是很优秀，就是很好。”
南山听后，分手也暂停了，还有心情问，“是吗？我有哪些优点？说说看。”
沈松寒顶着南山期待的神情，他有些慢吞吞，“...你吃饭比人吃的多，别人吃一碗饭，你能吃四五碗，很厉害。”
南山：.....
“呵呵，我谢谢你。”南山死鱼眼般地盯着沈松寒。
沈松寒察觉到南山不愉的情绪，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连忙找补，“当然这只是你不计其数的优点里的一个，你乐于助人，面对不好的现象会挺身而出，S市因为你变得有秩序不少。”
他说的都是真的，他从来没见过如此嫉恶如仇的人。
南山每次看到不好的社会现象都会转发给他，让他解决，直接越过好多步骤，将这些事水灵灵地发给他。
要知道，他现在的职位根本不需要处理这些事情，都是交给下面的人处理，杀鸡焉用牛刀。
这次夸到南山的心坎上了，毕竟是对她任务的认可。
“一般般吧，我只是做到了正常人都会做的事情。”南山弯起嘴角，开心地说。
沈松寒注意到了南山嘴角的笑，他不动声色地开口，“我们不分手了，可以吗？”
“可以。”南山口中的话不经过大脑直接说出来，南山被夸飘了后就跟降智了一样。
南山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她的目光对上了沈松寒那双含笑的眼眸。
“我说的是不可以，我肯定是要分手的。”南山在心中吐槽，到底是玩政治的，心就是脏！
沈松寒见南山还不放弃分手，他摘下金丝框眼镜，揉了揉眉心，“南山，除了这一点，其他的我都能答应你。”
南山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上赶着求虐的，毕竟最后结果都是分手，她好不容易发了一次善心，对方还不领情。
“沈松寒，其实我不是好人，如果你继续和我在一起受伤的只有你自己。”南山先给沈松寒打个预防针，别到时候他翻脸不认人了。
沈松寒忽然笑了，他低声说，“我也不是什么大善人，只是将自己恶的部分在你面前藏起来。”
“南山，我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南山抬起头，看着沈松寒眼眸里的认真，她叹了口气，“随便你，反正话我都说清楚了，你自己不爱惜自己，我也没办法。”
“如果最后我真的栽了，我也认，别有心理负担，好吗？”沈松寒虽然不知道南山在顾忌什么，但是他只知道他不想和南山分手。
他轻轻握着南山的手，这一次他没有事先遵循南山的意见，毕竟南山说他死板，那他就学会变通。
“可以不分手吗？”沈松寒的声音清润，眼眸里划过一丝紧张。
南山无奈地点了点头，反正沈松寒都不介意，她也没必要矫情了。
总归，他的用处很大。
沈松寒看着南山点头的动作后，一股暖流划过心脏，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眼神微微闪动，“下次有什么对我不满意的地方，可以直接提，我也会改。”
“不要像今天这样突然提分手，好不好？”
“正如你说的，我年纪大，已经禁不住这样的惊吓了。”他的声音低沉又柔和。
沈松寒最后还好心情地开起南山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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