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娣身单力薄抵不过,她后退几步顺手抄起墙角的镰刀:“我看看你们谁敢动我的牛,今天过来一个我砍一个。谁也别活了!”
三妹看的心惊胆战,二英也屏气凝神,院墙外的人跟着捏把汗。
几个男人镇住了,不敢上前,气氛僵持着。
杨飞跟他弟弟抬了一袋牛饲料回来,看到自己家门口站着这么多人很是好奇。
“来,让让!”杨飞弯腰进来。
兄弟两个穿过人群来到院里,杨飞看到招娣拿着镰刀对峙两个男人。
“干什么,你们?”杨飞放下饲料走过去。
几个混混看到杨飞伸手过来阻拦,顺势将杨飞被摁倒在地踩住。
杨飞弟弟急了扔了饲料过去推搡两个男人。
“你要干什么?“
“你说我要干什么?”
两个人互相用胸脯龇牙咧嘴的顶着对方。
战争一触即发。
杨飞甩开男人挣扎起身问:“这是闹啥呢?”
三弟蹲在门口一脸垂头丧气。
胖男人叫停两个打手挑眉开口:“他欠了我们赌债,现在我要来拉牛!”
杨飞无语至极:“你开什么玩笑,这是我家的牛,凭什么给你拉?他欠的你去他家拉!”
男人不高兴了变了脸:“咋地?你们这是想赖账啊?”
杨飞也撂狠话:“今天你除非宰了我,不然你休想动我一根牛毛!”
男人眼看着夫妻两个豁命抵抗,局势不利,强取怕是捞不到便宜。
他走到三弟身边开口:“给你一下午时间。赶紧给我把钱准备好,不然我就找人来要了你的命!”
说罢,男人招招手,身后几个对峙的打手才愤愤的离开。
杨飞弟弟啐了一口。
眼看人都走了,招娣瘫软的坐在牛棚门口。她刚才已经打算豁出去了,如今人走了反而吓的小肚子痉挛。
“嫂子!你没事吧!”杨飞弟弟扶起招娣。
“没事,可不能跟你爸妈说!”招娣此刻担心婆家知道又该嘲笑自己。
三弟听了这话不高兴开口:“咋啦?嫌我给你丢脸了?不就是跟你要头牛吗?你白嫁给他们家这么多年,还怕他们!窝囊废!”
三妹尴尬咳嗽:“你快少说一句吧!”
招娣本来就火大,看三弟如此的不知悔改气的开口大骂:“你要死呀?你几斤几两又去赌?是不是不打算活了?你不活你就去找根绳子吊死,你喝毒药,跳井都行,你咋就偏偏往死熬煎人?我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我有你这么个爹!”
杨飞也懊恼的起身去扛麻袋。
三弟被招娣如此一骂心头淤堵,他起身到牛棚门口抄起镰刀进去。
大家不明所以,不知道三弟到底要干啥,都愣住了目光追随。
三弟走到牛身边对着牛关节狠狠一镰刀。
只听牛“哞~~~”一声跪倒在地,牛蹄子瞬间断成两节。
杨飞弟弟瞪大眼睛看向哥嫂。
三弟起身出来怒气冲冲挥着镰刀对招娣咆哮:“我他妈生你一回养你一回我还不如头牛,今天咱就一刀两断!”
“我艹!”杨飞忍无可忍,他飞扑过去动手打三弟。
三弟抬手一拳头给他打的连连后退四仰八叉倒地。
招娣过去拉扯,三弟又一拳打的招娣鼻子冒血。
杨飞弟弟见状不干了,趁他分神抬腿一脚给三弟踹进牛棚里,他顺势关了门。
只听见里头“叮里咣啷!半面石头墙轰然倒塌。
”“哎呀哎呀”的哀嚎声!”惊吓了剩下的牛四处乱蹿。
三妹呲牙扭头看向屋里,二英脸色惨白正在玻璃上一脸恐惧的看着。
她对着三妹开口比划:“走吧,咱们走吧!”
三妹扭回头不搭理,她也不敢上前去拉,只能原地呆若木鸡的等着。
“哐当!”杨飞弟弟出来,他扔了手里打断的镰刀把子,甩了甩手背上的血抬腿往外走。
牛棚里,三弟血呼啦差的满嘴喷血快要窒息了。
付英爹听说这事急匆匆的赶过来,一进院哭唧唧的问招娣:“你爸呢?你爸呢?”
三弟躺在牛棚里哀嚎着“爹。。。救命啊!爹。。。。”
付英爹面色苍白呼着粗气小跑进去,他看着三弟心疼的掉眼泪。“儿啊!你咋啦呀!”
“杨勇打我!”三弟搂着爹的断臂勉强坐起来。
爹一边拍着三弟身上的牛粪一边责骂:“混球小子,我找他算账去?”
付英爹费劲吧唧把三弟拉出院子,他抬头责怪招娣和杨飞:“你们咋能让杨勇这么打你爹?”
三弟白牙呲血,一只眼睛已经肿的耷拉下来:“爹,我跟招娣断绝关系,以后你就没有她这个孙女了!”
“哎!你们真是让人操碎了心啊。。。招娣啊,你千不该万不该让人往死打你爹啊!大不敬啊!”付英爹抹着眼泪叹息。
招娣气鼓鼓的:“你还好意思说我?是你的宝贝儿子又去赌博了,欠了人家一头牛,带着来拉我家的牛了。都是你给宠的,现在连累了我!”
爹扶着三弟:“那你也不能打他呀,他是你老子!”
“哼!以后不是了,我没他这样的爹,老死不相往来!”招娣挥挥手伤心欲绝。
付英爹不高兴了:“你看你这话说的,不就是一头牛,你给他应应急,以后有钱了再给你!哎。。。倒地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
招娣气哭了:“你说的轻巧,我养活一头牛一年累死累活,他三两下给输了,凭逼脸来拉我的牛,要弄钱你去弄,少打我主意!”
付英爹长叹一口气不再说话只是扶着三弟往家走。
三妹一瘸一拐忍着痛跟着。
到家 ,爹把三弟放到炕上,三妹拿来热水瓶给他清洗。
三弟眼泪横流灌满耳朵孔。
“爹。对不起你呀!你打我吧!”三弟声泪俱下道歉。
“哎!”付英爹穿着鞋盘腿坐在炕边,他愁眉不展挠着满头白发:“儿啊,不是我说你,咱都吃过多少亏了,外头来的人都是抽老千的,你咋上不完的当呢!”
“我喝多了,我大意了,刚开始还赢钱了,都是杨飞过去捣鼓我的钱我才输了!”三弟想起这档子事气的咬牙切齿。
“哎!你这么一闹可咋办呀?人家啥时候要钱?”爹抽着烟满脸愁容。
“他们说下午来拿钱!如果没有就让打死我!”三弟坐起身一脸害怕的样子。
三妹给他擦干净又拿出干净衣服换了。自己默默端着盆子出去洗血裤子。
惠春慢悠悠的回来了,她进屋看到三弟一脸不悦。
“你死哪里去了?”三弟开口大骂。
“你看看你那个球德行,是不是让人打了又拿我出气?”惠春火冒三丈。
三弟气鼓鼓的抬手要打惠春。
爹伸手拦住:“别闹了,快别闹了,是不是非要逼死我才行!”
老头子气的狂扇自己大耳光。声音响彻,三妹听得心脏痉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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