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推着自己的自行车，后面的老马扶着桌子。这个年代，自行车被充分利用，满大街都是这样。还有人自行车上带着四五个油桶的。
“马哥，你这是躲闲呢。”许大茂笑着说道。
“行了，你就别笑话哥哥了。这不有事求到你头上了吗？”老马有些尴尬地回应。
许大茂一愣，把车子停住，转过头看着老马。
老马左看看右看看，才压低声音说道：“收音机。”
许大茂赶快摇头：“没有。你别瞎说。我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老马一愣，赶忙打断：“卖。是卖。”
“吓我一跳。不是马哥，你这都沦落到卖家当了。”许大茂调侃道。
“没有没有。人家要去南方了。收音机和唱片机都要卖。”老马解释道。
收音机和唱片机这个倒是无所谓，许大茂只是好奇地看着老马：“你还认识去南方的朋友？”
“不是不是。是去广东广西。唉呀。你不要东想西想行不行？行了行了。那里还有一些唱片。你这要不要给一句准话？”老马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许大茂听到这个事儿，点点头就推着自行车往前走：“要倒是要。给个什么价？”
“一起打包圆了。连唱片什么的。270。”老马说道。
“行。我们院住哪里你知道吧？你送过来就行了。”许大茂说道。
“啊？我送过去。行行行行行，你也别这眼神看着我。”老马有些无奈地答应。
到了办公室的门口，许大茂也没急着进去。从口袋里左掏右掏，上掏下掏，有零有整地数了数：“那，你看看。点点！”
老马一把拽了过来，直接就揣到口袋里了。
“你丫都点了三遍了。我都看着呢。行了，你自己搬进去吧。”老马说完，也没再管这个桌子，直接就走了。
外面这么吵的声音，丁秋兰和何雨水听到了，都走了出来。也没让许大茂吆喝，两个人就抬着把桌子放了进去。
“凳子还有两张。谁跟我过去一趟？放到车子后面要扶着。”许大茂说道。
何雨水仍然是一言不发，找了块抹布就去擦桌子了。丁秋兰看了一眼，就跟着许大茂走了。
“你们这是怎么了？昨天还不挺好的吗？”走半道，丁秋兰就好奇地问道。
“谁知道。”许大茂耸耸肩。
椅子送回来之后，看着更加拥挤的小仓库。“这下好了，咱们三个人转个身都成问题。”许大茂说完，何雨水和丁秋兰都没有理他。许大茂摸了摸鼻子，出门朝大办公室过去。
“这是回来了？”远远的就见到了许大茂，高干事特地在门口等了一下。
“昨儿就来了。这不来找刘干事，问一下安排吗？”许大茂递上烟，笑着说道。
“嗯。听说你们下乡被困了几天？”高干事问道。
“是啊。村子里面风声鹤唳。基本上都出不了村。”许大茂回答。
“那个学习小组你参加了没？好好学习，争取当个小组长。”高干事说完还眨了眨眼睛。
“参加了。这不回家天天就看着嘛。也正在努力学习呢。”许大茂笑道。
“这就行。你先去忙吧。”两人把烟都踩熄了。
进了办公室，小刘看到了和高干事一起走进来的许大茂，满脸笑容地招招手：“想着你再不来，我就得去找你了。因为上个礼拜的事耽搁了。这后面的工作这几天要补上，所以明天你们又得出去一趟。”
“啊，这么快，去那？”许大茂问着，就从刘干事的手上接过了放行条。
“董各庄。顺义。记得你们好像去过。”刘干事说道。
许大茂想了想，呲了呲牙：“我爹在的时候去过。怎么最近都是多少年没去过的地方？”
刘干事的脸皮僵了一下，马上堆起笑容笑道：“这不是正好接了吗？”
本来许大茂的手都伸到口袋里，准备掏烟出来了。但是看着刘干事的这个表情，抬了抬头，笑着说：“那行，我去领东西了。明天出去是吧？”
“是是是，明天你们再出发。”刘干事说道。
听到这个话，许大茂特地回头看了一眼刘干事，笑了笑，再没说什么。
转过身，脸上的表情立马阴沉了下来。下乡是自己的工作，但是从来没有下乡过后接着下乡的。
走到老高的旁边，低着头小声地对着老高说道：“刘厂长在不？”
老高抬起头，眼睛里有好奇询问的目光：“在？你有事儿？”
许大茂点点头，小声地说道：“让人弄了。想问刘厂长知不知道？”
老高一愣，点点头，眼睛的余光看了一眼那边的刘干事，站起身领着许大茂就朝刘厂长的办公室过去。
“你等一下，我进去问一问。”老高说道。
再等一下，许大茂差不多等了快10分钟。等老高再出来的时候，点了点头，领着许大茂又进来。
进了办公室就看见刘峰，刘厂长正揉着额头呢。看到许大茂进来，刘厂长笑着说道：“说说看吧，怎么回事儿？”
许大茂一愣，脸皮都抽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厂里有电影放映员以来，从来没有过，下个乡过后立马下乡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李怀德在的时候，下乡放电影，一定是李怀德安排的。我一个小小的电影放映员倒是无所谓，但是以后我们宣传科该听谁的？”
刘锋面无表情，摆了摆手：“都是为了工作嘛，都是为了国家添砖加瓦嘛。有了工作，那我们就要去做嘛。老高老高，小刘同志的工作也很繁忙。正好咱们分厂那边，不是有一些机器要用到石景山吗？让小刘同志过去帮一下忙，也缓解缓解工作压力嘛。”
坐在许大茂身后沙发上的老高，听到这个话站了起来，点了点头：“那行。下午就让小刘过去出一趟差。这边电影放映的工作以后我就接过来。”
“下乡放电影，许放映员，还有丁医生，还有那个谁谁谁，吃不好穿不好，工作很辛苦。这里是我私人奖励给你们的。工作以后好好干。”刘峰这个时候才满脸笑容地说道。
从抽屉里面拿出来了几张票据，许大茂看了一眼，发现是布票，心里撇撇嘴，真没有李怀德大方。
“奶奶的，秦淮茹就是个祸根。”许大茂心里想到。
老高基本上是送着许大茂出了大办公室的门。后面的事情基本上跟许大茂没什么关系了。嘴里哼着小调就往外走。
“看来刘峰刘厂长和杨厂长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明面化了呀。”许大茂边走边心里想道。
这一通折腾下来都快吃中午饭了。进到小仓库的时候，发现丁秋兰不在。何雨水手里正捧着红宝书，认认真真地在看着呢。看着许大茂进来就抬了一下头，又低着头继续看书。
把门关了起来，许大茂紧走了几步，站到何雨水的身后，轻轻地揉着何雨水的肩膀：“亲爱的，这大早上你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吃醋了？”
何雨水用劲地甩了甩自己的肩膀，看许大茂跟狗皮膏药一样，冷笑地说道：“怎么不去找你的余海棠了？”
“那哪能呢？昨儿我就跟秦京茹说的。馋你的大长腿都馋的不行了。可是京茹跟我说，余海棠也使了小性子。又不是咱们院里的人，太冷落了也不好。”许大茂狡辩道。
开始听着许大茂的狡辩，何雨水不以为然。可是听到馋大长腿，何雨水的嘴角都翘了一下，又感觉到大茂的手到处乱走，假装没好气地拍了一下。
正想说什么呢，就被许大茂一把搂了起来，转了个身。何雨水的腰就被许大茂搂紧了，嘴对着嘴就开始亲了起来。
一开始何雨水还东躲西藏，亲上之后，两条腿都是软软的，站都站不住，靠在了许大茂的身上。
“行了，别亲了，丁医生等一下回来了。”缓了好一会的何雨水，才把许大茂推开。
“那行。今天晚上，让京茹陪着余海棠去你屋里睡。”许大茂说道。
何雨水的脸红了一下，使劲地把许大茂推开，又坐下了，继续看书，一句话没说。
看着这个样子，许大茂也就没接着往下说了。抽出纸条递给了何雨水：“我们让人给坑了。你回去问问你哥，是不是易中海那缺的玩意儿？是不是想避着我们玩什么花活呢？”
何雨水看了一眼纸条，这个时候门也被推开来了。进来的正好是丁秋兰。“怎么又要下乡？”何雨水就问道。
丁秋兰本来准备走到自己桌子旁边去，听见这个话就走过来，也看向了纸条。何雨水就把纸条递给了丁秋兰。
“这才回来没两天。以后要都是这样，我就得和梁拉娣说一说了。”丁秋兰看着纸条自言自语地说道。说完了就看到何雨水和许大茂都看着她。
面无表情地又解释了一句：“我和焊工车间的梁拉娣师傅，是说了准备搭伙吃饭的。这三天两头的下去，两边都有点不合适了！”
何雨水点点头没说什么。许大茂想了想。
“中午吃完饭，你俩就回去吧。该收拾的收拾一下，该洗漱的洗漱一下。明天早上过来我们再拿机器，再直接出发。”许大茂说道。
何雨水和丁秋兰的眼睛都亮了亮。许大茂的眼睛也亮了亮。这和刘岚的办公室恋情，又可以再续前缘了。
时间差不多，三个人骑着自行车直接去食堂了。只是大茂去的是大食堂，何雨水和丁秋兰去的是小食堂。
到了大食堂，刘岚和秦淮茹都在窗口那里忙活着。许大茂紧走了几步，笑着对刘岚说道：“姐，打饭。”随后又压低声音说道：“中午休息了，去我那里呗。”
刘岚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又呲着牙对秦淮茹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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