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一天是自习，晚上布置好位置之后明天就考试，这次考试很关键，大家心里多少都有点慌，尤其是万古柔，她不想被分去别的班，又担心父亲会惩罚她，写题时还会想起哥哥已经去世的事，让她害怕又慌乱。
整个自习期间，大家都安静的很，只有偶尔几句说话的声音，可见，经过一个暑假，大家显然都更加认真和专注了。
到晚上的时候，黄寅走了进来，他让方华东安排大家布置考场，又在讲台上说了些相关事项，就先行离开了。
方华东正在协调大家移动桌椅的时候，有个不服气的男生和他起了争执。
“你要是有什么疑问的话，就去和老师说吧。”方华东很无奈地就要离开原地。
“你别走啊，你这样安排，以为我好欺负是吧。”那人坐在座位上，一把拽住方华东的校服领子，瞪着看向方华东，又轻蔑地笑道，“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大人物呢。”
方华东一把推开他道，“随你便！”又理了理校服领子，看上去也有些生气了。
“今天这事儿还就过不去了，方华东，我看你不爽很久了！”那人撸起袖子，站起身，一脚踩在凳子上，凶狠地看向方华东。
“这个是老师安排的，你有不满，去和老师说！”襄萌萌走过来大声喊道，“在这发疯算什么本事！”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那人伸手就狠狠推了襄萌萌一把，襄萌萌险些摔倒在地上。
这时大家都离开座位围了过来。
“没事吧？”关逸阳走到方华东面前，伸手帮他理了理领子，脖子有些红，没有受伤。
“没事。”
方华东继续看向那人，“你有什么不爽就今天说出来行吗？”
“好啊，你凭什么当班长啊？有什么资格啊？”那人越说越激动，又冲过来想要拉方华东，关逸阳挡在中间，猛地拽住那人的衣领向上提，怒骂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他做得好不好，还轮不到你说！”
“我呸！”那人用力去掰关逸阳的手，但是发现有些吃力，“你**放手！”
但关逸阳非但没有放手，还更用力了，“道歉！”
那人一脚踢倒了凳子，差点就砸到了关逸阳的脚，关逸阳眼疾手快放开了那人。
“咳咳咳！”那人脱力坐在地上，恶狠狠地吐了一口，又把桌上的东西都挥到地上，“我最看不惯你们这些人了，你们说的话又不是圣旨，凭什么指挥我！”
关逸阳听了又要上前教训他，方华东拉住他，“算了，让他疯吧，已经让同学去叫老师了。”
黄寅很快就过来了，拨开围着的同学，来到几人面前，“无关人员回座位！”
吃瓜的同学纷纷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只剩方华东、襄萌萌、关逸阳和那人站在原地。
“你先回座位。”方华东轻轻拍拍关逸阳的手。
“不用，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做。”关逸阳站在原地没动。
“回去吧。”
“好吧。”关逸阳回到座位，继续看向这边。
“你们几个出来，大家继续上自习。”黄寅打算把三人叫到走廊上了解一下情况，便走在前面，让他们三个跟上来。
结果在教室后面没走几步，那人便冲着方华东的脸给了他一拳，顺势推倒他之后骑在他身上就开始疯了一般，一拳拳往他身上打去。方华东一边用手挡着一边还击，两人扭打起来，场面混乱，黄寅连忙转身环住那人，把他拉开，大家听到动静又跑下座位去拉开两人。
“李金！你疯了！”黄寅在拉住他的时候被他打飞了眼镜，他让几个男生按住李金，把眼镜捡起来的时候，镜片都不知什么时候碎了一地。
“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矛盾，但是都不能动手！”黄寅很严肃地说道，“你们应该先告诉老师，不要私下打架！”
听到闹哄哄的动静，在隔壁值班的徐白连忙赶了过来，“怎么回事，没事吧，黄老师。”
“没事。”黄寅摆摆手，走向方华东，仔细看了看他，发现方华东一边脸变成了青紫色，嘴角还渗着血，“来几个同学先带方华东去医务室看看。”
“我来吧。”关逸阳轻轻推开其他同学，在方华东面前蹲下，“上来。”
“不用，我走着去就行了。”方华东伸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转身就要出教室门，但身上有些地方隐隐作痛，让他走得异常缓慢。
“别逞强，上来。”关逸阳跟在后面，又来到他身前蹲下。
这回方华东总算愿意让关逸阳背了，尚书影还想跟着去，关逸阳说道，“不用了，我陪着就行了。”
尚书影在走廊上看着两人往医务室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回到教室。
“李金，你到底怎么回事？”黄寅以及现场的几个男生都因为刚刚剧烈的打斗和拉扯脸红得厉害。
李金推开那几个按着他的男生，只是如释重负般笑了几声，“我没什么好说的，大不了，就让我退学！”
“李金，老师相信你肯定是压力太大或者有什么苦衷，但是切记不要动手，有困难老师一定会帮忙解决的。”黄寅叹了口气说道，“明天就考试了，好好复习吧，不要再动手了，我让你家长来接你回家休息，明天再来吧。”
“有本事就叫啊，你看他们来不来就完了。”李金扶起自己的凳子，翘着二郎腿坐在自己凳子上，一脸嚣张。
黄寅拨打电话，发现都是对方不在，提示稍后再拨，App消息也没有得到回复。
“嗯？怎么样？”李金耸了耸肩，“我说了他们根本就不会来，要赔钱的话你也叫他们赔好了，反正我现在一分都没有了。”
“......”
听到这话，大家都沉默了，不知该如何应对。
黄寅让大家继续自习，把李金叫到办公室。
“来这里又怎么样？你能拿我怎么样？”李金依旧嚣张地坐在黄寅对面。
“老师不能怎么样，今天你弄出来的这些损失，我来赔，没能关注到你的情绪和困难，是老师的失职。”黄寅拿出茶壶来，给李金倒了一杯，“你要是愿意，就和老师说一下你的困难，我一定尽自己最大的力帮你。”
“哼。”李金轻笑一声，拿起茶杯来一口饮尽，“那还真是谢谢你了，我心情不好而已，能有什么困难，今天，我不会再闹事了，就这样吧。”
“行，你就在这坐到下课吧。”李金正要离开，黄寅宽大的手按住李金的胳膊，“正好，和我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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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关逸阳背上，看着教学楼下的那棵树离他越来越远，方华东不知为什么突然有点想哭。
可能感受到背上的人异常安静，关逸阳问道，“怎么不说话？本来我都打算去揍他的，我就不该走开，刚刚要是我在的话，他就没机会打到你。”
“嗯......”方华东已经开始流泪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亦或是委屈还是什么。
“别哭啊，笨蛋。”关逸阳听出来了，安慰道，“下次一定给你打回去，他**的！”
“我没拉黑你，其实......其实我挺想给你发消息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显示发不过去了......”方华东一边哭一边说道。
“嗯，我知道了，哭包。”关逸阳笑了笑，“可能是系统故障吧，下次再加回来就好了，以后有什么事别逞强，记得叫我，之前也是，你总是自己，明明你也可以靠我的，我又不会走。”
“真的......不会走吗？”方华东在心里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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