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墨不答反问：“你如何寻来的？”
地上那小太监这才不嚎了，但是抱着离墨的腿还没松：“奴才是瞧见您平日里养的那三只彩雀了，这几日好像频频往这边儿飞，奴才就随着那彩雀追来的。”
说起彩雀。
离墨朝着地上的沈明月看了眼。
似乎是刚才小太监的尖嚎声有点儿大。
地上的沈明月竟然隐隐有苏醒的征兆。
小太监见状问道：“圣上，此人是您的？”
离墨：“情敌的好友。”
小太监先是震惊，随后反应了一下，果断爬起来。
然后拿起方才掉落在地上的荞麦枕。
毫不犹豫的重重砸下。
离墨：“……”
哐哐两下。
沈明月又晕了。
小太监：“奴才还以为是圣上您好友呢。”
这才忍了那一捕网扣头。
不会被发现了。
小太监又扑通跪下抱着离墨的腿开始哭：“圣上您这离开几载您知道宫里头奴才们都是怎么过的吗？”
“那些老臣都说几年没瞧见您了，都快忘了您是何容貌了！非要奴才们唤您上朝，他们是不是都患了痴傻之症，不用卯时起上朝多好？”
“他们还说圣上您年纪大了，该找一女子成亲，这离国也得要一皇后了。”
“可是奴才打听到您竟然……竟然被那登徒子郡主给掳了来……呜呜呜，圣上您可真是太惨了，您、您方才说地上那人是您情敌的好友？您是有心仪之人了吗？是、是哪家小姐呀？”
离墨听着耳边的哭叨和碎碎念沉默，终于可以说一句：“是你口中的登徒子。”
小太监声音戛然而止：“噶？”
离墨又说了一遍：“郡主。”
小太监：“……”
小太监话锋一转：“奴才听闻那郡主草包无脑，这话一听便是流言，如此荒唐，奴才一瞧那郡主就是惊才绝艳、倾国倾城，与圣上您天造地设……”
离墨：“……”
小太监一口气说了一长串。
看到自家圣上那缓和的脸色他悄悄松了口气。
虽然身上温和。
可这半夜来寻圣上……
也是会让圣上不虞。
看来圣上是极为爱那郡主的。
想到这里，小太监道：“那我们离国可是要迎来皇后了。”
哪知离墨道：“并非。”
没等小太监问的，离墨再一次开口：“我会下嫁郡主。”
小太监：“？”
小太监半天嘴都震惊的没合上。
“圣上您……您要下嫁？！！！”
这一嗓子又差点让沈明月醒了。
这次小太监熟练了。
捡起那荞麦枕又一枕头。
沈明月再次晕厥。
小太监要开口，可被离墨抬手制止了：“此事无需再提。”
小太监欲哭无泪。
这如何不提啊？
圣上下嫁。
还是下嫁给天启的郡主。
离墨没有顾及他恍惚的声色，道：“将寻我的人撤走吧。”
闻言小太监定了定神道：“奴才没惊动太多人，都是宫里头的侍卫，再就是一朝中官员，他说他府中儿子在天启，人脉颇多，奴才想着寻您会快些，好像叫沈明月，等奴才回去就与那人传书让他不必再寻了。”
离墨垂眸看了眼地上的人：“不必了。”
小太监：“？”
离墨：“那人就在此处。”
小太监：“……”
他迟钝的低头。
也看向地面上的人，嘴巴张了张：“这人便是……”
离墨：“嗯。”
小太监：“……”
第二日。
沈明月从地上醒来。
捂着一头包他坐起身，反应了一会儿突然噌的站起来：“离兄！离兄！”
“不好了，昨夜有贼子闯入我们屋子，你可听到？”沈明月绕过屏风看榻上的离墨，发现人还在睡着。
但是看模样是未受什么伤。
离墨被他吵醒，起身看了他一眼，眸中微微流露出惊讶之色：“沈兄头上是？”
沈明月还沉浸在为何他受伤离墨没事的诡异上，张嘴下意识道：“昨夜闯入的贼子砸的，为何你没事？？”
离墨似乎有些迷茫：“昨夜有贼子闯入？”
沈明月：“……你这不是睡的死是直接死了吧？”
离墨：“……”
沈明月还是纳闷。
为何那贼子没对离墨下手。
鸟也是！
见人下菜碟吗？！
想来想去他都没往那贼子是离墨的人。
虽然离墨有些黑心，但毕竟是个文弱书生。
还能特意买凶杀他不成？
这一日的颜玉睡到了午时才醒。
暗卫出现在了屋内。
颜玉懒懒的支着下巴：“哦？小太监模样的人，着装还很古怪，不似我们天启之人？”
暗卫将昨夜看来的事一一与颜玉说了。
颜玉点头：“知道了。”
春花听的一头雾水：“那人是来寻离公子的？可为何要半夜爬窗啊？”
闻言颜玉笑眯眯道：“半夜爬窗自然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春花倒吸了一口凉气：“莫非离公子……红杏出墙？”
颜玉：“……”
颜玉无语：“傻春花，昨夜爬窗的是个小太监。”
春花无辜：“可是郡主，宫里头很多人也喜欢小太监啊。”
这下轮到颜玉震惊：“还有这瓜？？？来来来，说说听听，那黄公公呢？有喜欢他的不？”
春花：“……郡主，黄公公如今年都六十有三了。”
颜玉关注点不同：“这么大年纪圣上还不给人退休？万恶的资本家。”
春花：“……”
秋月给颜玉端了盘糕点来。
颜玉一边吃一边听春花讲八卦。
春花讲完才迷茫的眨了眨眼。
她好像要问离公子来着。
怎么就讲起八卦了。
“他啊。”颜玉吃饱就躺，笑眯眯道，“是个皇帝说不准呢。”
春花纠结，好半晌才道：“可奴婢觉得，离公子没有圣上的……那种……那种……郡主您说的那种感觉。”
颜玉：“王霸之气？”
闻言春花点头：“对！奴婢觉得离公子温润如玉的，哪国皇帝会如此呀，真的能镇得住一个国吗？”
颜玉摸摸下巴：“我也好奇。”
想象了一下离墨身着龙袍在大殿上上朝的模样，她眨眨眼睛，突然觉得自己的腰又行了。
就在这时——
鹤临进来。
“郡主，微臣为您施针。”
颜玉：“……”
好像又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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