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的声音从水下传来,带着气泡破裂的咕噜声,模糊不清却透着怨毒:“你……跑不掉的……这潭水……会记着所有人的血……你也……迟早……”
话音未落,水面猛地翻起个漩涡,将那点残存的声音彻底吞没。浑浊的水渐渐沉淀,血晕慢慢淡去,只剩下水草在水底轻轻摇晃,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苏璃月盯着水面,浑身止不住地发抖。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冷得像冰,可手心攥着的匕首却烫得吓人。她想站起来,腿却软得像面条,刚撑起身子就踉跄着跪倒,膝盖磕在尖石上,疼得眼冒金星。
“璃月!”萧逸不知何时爬上了岸,他扶着岩壁勉强站着,腰侧的伤口还在渗血,声音嘶哑得厉害,“走……快走……”
苏璃月转头看他,突然发现他手里还攥着那块染血的木牌,玉兰花的纹路被血浸得更深了。她爬过去,抓住他的手腕,两人互相搀扶着,一步一滑地远离水潭。
风里的腥气越来越淡,远处的天际泛起了鱼肚白。苏璃月回头望了一眼,水潭平静得像面蒙尘的镜子,只有岸边那把孤零零的开山刀,还在晨光里闪着冷光。
“他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苏璃月的声音发颤。
萧逸云咳了两声,血沫沾在唇角:“别信……都是胡话……我们……先离开这里……”
可他的眼神却有些发沉,望向水潭的方向,眉头拧成了疙瘩。那潭水底下,似乎藏着比刀疤脸的怨毒更让人脊背发凉的东西,正随着晨光的蔓延,悄悄蛰伏起来。
萧逸云扶着岩壁咳得撕心裂肺,指缝间渗出血丝,落在青灰色的石头上,像极了雪地里绽开的红梅。他抬头望了眼天色,铅灰色的云压得很低,仿佛抬手就能摸到,风里裹着湿冷的潮气,刮在脸上生疼。
“得趁雨来之前离开这片洼地。”他哑着嗓子开口,声音里带着未散的咳意,“刚才那阵腥风不对劲,像是山雾要来了。”
苏璃月从背包里翻出油纸包的草药,快步走过去递给他:“先把这止血的嚼了,你伤得比看起来重。”她的指尖触到他的手腕,冰凉的温度让她心里一紧——这双手昨天还能稳稳握住剑柄,此刻却连攥紧拳头都在发颤。
萧逸云含住草药,苦味瞬间漫开,他却像是毫无所觉,目光扫过四周:“那东西没走远。刚才在水里扑腾时,我好像摸到了鳞片,滑溜溜的,不是鱼。”
“鳞片?”苏璃月皱眉,“这山里哪来带鳞片的东西?难道是……”
话没说完,身后突然传来“哗啦”一声水响,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从潭底翻了上来。两人猛地回头,只见原本平静的潭面掀起半人高的浪,浪尖上闪过一片青黑色的鳞光,转瞬又沉入水底,只留下一圈圈荡开的涟漪,搅得潭水浑浊如泥。
“它在跟着我们。”萧逸云握紧腰间的短刀,刀柄被冷汗浸得发滑,“刚才在水里纠缠时,它的尾巴扫到了我的腿,现在还麻着。”他掀起裤腿,小腿上赫然印着几道青紫色的淤痕,形状像极了巨大的尾鳍划过的痕迹。
苏璃月从背包里抽出弓箭,手指搭在弓弦上,指节泛白:“要不要往高处走?它既然在水里厉害,到了旱地说不定能应付。”
“没用。”萧逸云摇头,咳了两声,血沫沾在唇角,“刚才我试着往坡上爬,它竟然能顺着岩壁缝隙往上蹿,速度比在水里还快。那鳞片硬得很,箭怕是穿不透。”
风突然停了,周围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潭水慢慢变得清澈,却透着种诡异的碧绿,像淬了毒的翡翠。苏璃月盯着水面,忽然发现水底隐约映出个庞大的影子,比牛犊还大,躯体蜿蜒,布满铜钱大小的鳞片,正缓缓地绕着潭边游弋,影子的尽头,似乎还拖着条细长的尾巴。
“是山蛟。”萧逸云的声音带着寒意,“老一辈说这山里有蛟,藏在深潭里修炼,遇着活人就拖去当祭品。没想到是真的。”
话音刚落,潭水猛地炸开,一道青黑色的身影破浪而出,张开满是尖牙的嘴,直扑苏璃月。萧逸云猛地将她推开,自己却被蛟尾扫中,狠狠撞在岩壁上,闷哼一声,喉头涌上腥甜。
苏璃月踉跄着站稳,拉满弓弦,箭矢破空而去,却在撞上蛟鳞的瞬间弹飞出去。山蛟转头瞪向她,金色的竖瞳里满是戾气,尾巴一甩,掀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衣襟。
“往我这边来!”萧逸云挣扎着喊道,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捆浸过桐油的柴草,“火折子!”
苏璃月立刻摸出火折子扔过去。萧逸云接住,用力一吹,火苗“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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