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晓，天空渐渐泛白，李志彻夜未眠。他坐在院子里，目光复杂地盯着眼前的半成品投石器，一边回忆着昨晚与柳小蝶的交锋。
“这女人绝不是普通刺客，她的身手和气势，不像是周青那种地痞能培养出来的。”李志喃喃自语，“她背后到底是谁？”
这时，王书一端着两碗稀饭从屋里走出来，哈欠连天：“李兄，咱们昨晚差点没命，你怎么还有心思琢磨这些东西？赶紧吃点东西，别累坏了。”
李志接过稀饭，轻轻抿了一口，皱了皱眉：“王兄，昨晚的事你怎么看？”
王书一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摆摆手：“还能怎么看？不就是周青狗急跳墙，派人来威胁咱们呗！还好咱们命大，那女人最后竟然放过了咱们，真是谢天谢地。”
李志摇了摇头，眼中露出一丝思索：“不，她最后放过我们，不是因为心软，而是因为我提到投石器的设计图。这说明，她的目的不是杀人，而是为了确保周青的计划能顺利进行。”
王书一抓抓头：“你这意思是，她可能不是单纯的杀手？”
“没错，”李志点点头，“她更像是一个执行者，一个聪明且有分寸的执行者。如果我们能弄清楚她的底细，说不定能找到反击周青的突破口。”
王书一听得一头雾水：“可她昨晚就告诉你名字了啊，柳小蝶。咱们去县里一问不就知道了？”
李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会用真名告诉我们吗？‘柳小蝶’八成是个假名。不过，我觉得她不会轻易离开，应该还会再次出现。”
果然，李志的话音刚落，院门外就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两人对视一眼，警惕地站起身。李志走到门边，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缝，门外果然站着一个身影——正是昨晚的柳小蝶。
此时的柳小蝶已脱去了黑衣，一袭素色长裙，手提一个小竹篮，看上去竟像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女子，冷艳中透着几分清雅。
“你们倒是警觉。”柳小蝶淡淡地开口，“如果我真要杀你们，刚才你们就已经没命了。”
李志看着她，心中警铃大作，但脸上却挤出一丝笑容：“柳姑娘，这么早上门，是不是想念我们了？”
柳小蝶没有理会他的调侃，直接将手中的竹篮递给他：“这里是一些药膏和干粮，昨晚那罐子里的粉末虽没毒，但容易引起皮肤过敏。这些东西是用来帮你们缓解的。”
王书一听了，顿时瞪大眼睛：“啊？你、你这是来给咱们送补偿的？”
柳小蝶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不然呢？你以为我是来道歉的吗？”
李志接过竹篮，饶有兴味地打量着柳小蝶：“柳姑娘，既然都送补偿来了，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能不能坐下聊聊，看看我们之间是否还有合作的可能？”
柳小蝶看了他一眼，似乎对他的提议感到有些意外。她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不过我有言在先，别妄图从我这里套出什么秘密。”
三人坐在院中，柳小蝶一言不发，只是低头喝着茶。李志却不急，慢悠悠地开口：“柳姑娘，你昨晚的身手让我大开眼界。敢问，像你这样的高手，怎么会为周青这种地头蛇办事？”
柳小蝶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你管得未免太宽了。”
李志不以为意，笑道：“我只是觉得奇怪罢了。周青这种人，除了会欺压百姓，还真看不出有什么能耐。他能请得动你，恐怕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吧？”
柳小蝶微微皱眉，似乎对他的话感到不快，但却没有反驳。
李志见状，心中更是笃定自己的猜测。他换了个语气，继续说道：“柳姑娘，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们这种小人物，但有句话你可能听说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果周青真是你的雇主，那你就应该明白，他现在处境危险。与其继续替他卖命，不如跟我们合作，或许还能另谋出路。”
柳小蝶冷笑一声：“合作？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合作？”
“当然有。”李志的语气忽然变得认真起来，“因为我们知道周青的一些秘密，甚至可以让他一败涂地。而且，我们的手艺，也是你们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柳小蝶目光微动，终于露出一丝兴趣：“哦？你这么自信，不怕我杀了你，再夺走你们的图纸？”
李志哈哈一笑：“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们早就把关键的设计藏在了别的地方，就算你杀了我们，也不可能找到。”
柳小蝶沉默片刻，终于开口：“好，我暂且信你。不过，我必须提醒你们，周青的背后确实有更大的势力。若你们想对付他，就得做好与这些人对抗的准备。”
李志心中一凛，面上却仍保持平静：“谢谢提醒。柳姑娘，你能透露更多信息吗？比如，那些人的来历？”
柳小蝶摇了摇头：“我只能告诉你，他们来自锦衣卫。”
锦衣卫！这三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李志脑海中炸响。他原本以为，周青只是个县里的地头蛇，背后最多是些地方势力，没想到竟然牵扯到锦衣卫这样的庞然大物。
“怎么？怕了？”柳小蝶冷冷地看着他。
李志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怕倒是不怕，只是没想到，事情比我想象的复杂多了。”
柳小蝶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记住我的话。你们若是敢耍什么花招，下次见面，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院子，只留下李志和王书一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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