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医院后，送走了宋璐，池清雅和顾易随便找了家咖啡店。
两人各自点了杯咖啡相对而坐。
池清雅浅尝了一口咖啡后，开口说道：“虽然不知道白聪当初接触到的是什么东西，但就现在初步判断，那东西大概和火种病毒有着很大的联系。”
顾易点了点头，早在他看到白聪的第一眼就已经是这么认为的了。
无它，只因为如今的白聪体型和外貌与失心人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虽然具体情况还要等待实验室进行验证，但其实明眼人就已经能看出来。
白聪如今的生物形态介于现代人类与失心人之间的中间态，这正好契合火种病毒的研究方向。
即基于失心人基因片段，改造人类体质。
不过白聪接触到的不知名液体显然是一种比火种病毒更加极端的实验产物。
火种病毒将旧人类变成了现代人类，两者之间虽有区别，但起码区别并不算大。
可白聪接触到的不知名液体却几乎将他改造成了失心人，这种跨度不可谓不大，甚至可以说换了一个物种。
就单从那东西对人类产生的改变来看，完全就是“加加加强版的火种病毒”。
一个“加加加强版的火种病毒”，很难不让人细思极恐。
然而，这东西都已经问世不知多久了，联邦政府却对此一无所知。
可以想象，如果这东西得到证实，势必会在联邦高层引起巨大的震动。
越想，两人越能感受到事态的严重性。
池清雅微微蹙眉，“究竟是谁在研究这些东西？目的又是什么？
“难道这些人真的想把全联邦的人都变成失心人不成？再度复刻火种病毒对全人类造成的影响吗？”
顾易问道：“池清雅，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做？直接上报给黑龙会？”
池清雅细细斟酌了一下，“这件事先不急，等实验室的研究报告和医疗报告结果出来了再说吧。”
“最好在上报这件事情之前，能先查到是谁在幕后做这件事情。”
“能偷偷摸摸研究这玩意，并且那么多年不被联邦发现，主导这件事的人或者幕后势力在联邦恐怕有很强的影响力。”
“如果现在直接上报，有很大的可能会打草惊蛇，不利于之后的调查。”
顾易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如果这件事与黑龙会的高层有关，现在将这件事上报上去，除了会打草惊蛇外，还有可能会导致很严重的后果。”
“万一幕后之人已经研究出了新一代的火种病毒，我们这么一搞，联邦开始追查，说不定会让他们狗急跳墙，直接将新一代的火种病毒投放出去，到时候整个联邦.......”
说到这里，不用顾易继续说，池清雅也知道那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全联邦的人转变成失心人？
如此恐怖的场景，池清雅简直无法想象。
更让她感到汗毛竖立的是，如果不是现在知道这件事，说不定这件事就在将来的某一天，突然就这么发生了。
没有女孩会愿意变成失心人那种怪物。
有过火种病毒的前车之鉴，让人很难不会朝着这个方向设想。
她深吸一口气，说道：“这件事我暂时不会上报给黑龙会，至少在拿到幕后之人关键线索之前，我不会把这件事情摆到台面上去。”
“先等等吧，如果白聪能够苏醒，能给出一些关键线索就再好不过了。”
“除此之外，顾易你也可以问问那位。”
“他活了那么久的时间，知道很多事情，或许有所猜测。”
顾易闻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池清雅拿起汤匙在杯中轻轻的搅拌，她突然话锋一转：“顾易，昨天的事情...我很抱歉。”
顾易眉头一扬，有些意外，就池清雅强势的性格而言，顾易完全没想到她居然会因为昨天的事情而当面道歉。
虽然池清雅此时是低着头，并没有看他，但顾易还是能感受到她的诚意。
顾易原本就没把昨天的事情放在心上，此时自然是不在意地说道：“没关系，只是件小事而已。”
这时，池清雅摸出了一张黑底金边卡递到顾易面前，笑着说道：“呐，这张卡是花池酒店的特别贵宾卡，持有这张卡的人可以在花池酒店永久免费入住。”
“这是我的歉礼。”
顾易没有接过这张卡，而是有些诧异地看向池清雅。
“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但这张卡怎么说也应该很贵重才对，就因为昨天的那点小事，我觉得不至于吧？”
“不止是昨天的事，还有我派人跟踪你的事情。”池清雅十分平静的说道。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池清雅大方地点了点头：“是啊，我承认了。”
“的确是我派人让朱炎跟踪的你。”
顾易盯着池清雅的眼睛问道：“所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对于顾易的视线，池清雅并没有回避，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
池清雅轻轻晃动脑袋，“这个问题我暂时不大想说，以后可以告诉你，但现在不行。”
“不过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让人跟踪你，绝对没有任何恶意。”
顾易看着池清雅的丹凤眼，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你为什么突然承认了？”
“因为被你发现了啊，我不承认又有什么用呢？”
朴实无华的理由勉强说服了顾易。
“行吧，我知道了，不过这张卡你还是拿回去吧。”
顾易并没有接受池清雅的赠予，但池清雅却并没有拿回这张卡的意思。
她问道：“所以顾易，你是不打算接受我的道歉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就收起来吧，我又不是把整个花池酒店打包送你，只是一张卡或者说是一间房间而已，还称不上贵重。”
还不等顾易说什么，池清雅又补充道：“如果你不愿意收，我只会觉得你心中始终不愿意接受我的道歉。”
“那好吧。”顾易收起了这张卡，最终还是选择接受了池清雅的赠予。
池清雅微微一笑：“好了，既然我们俩之间的矛盾都解决了，那我就先走了。”
“关于火种病毒的事情，我还是有必要和我父亲通报一下具体情况的。”
“如果白聪醒了，我会及时联系你的。”
“嗯，下次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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