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砸过来的石头，季洛明不躲不闪，准备硬扛。
就在这时，一道明亮的声音惊醒了他。
“季洛明，如果你不反抗的话，你死了，你妹妹和爷爷也会死，你活着才能护住他们”。
对，如果今天他死在这里，那他妹妹和爷爷也活不下去。
在电光石火之间，季洛明侧身躲开了砸过来的石头，并伸手将谢毛蛋推翻在地。
看到这一幕，谢毛蛋的母亲郑老婆子指着季洛明大声怒骂起来。
“你这个坏分子竟然还敢打人”
“你妹妹那个小娼妇，你这个死杂种，还有你爷爷那个老不死的，你们全家都该死”
季洛明握着拳头没有说话，他克制自己的怒意，双目猩红，眼睛死死的盯着郑老婆子。
要不是他还有妹妹和爷爷，他真的想跟这些人同归于尽。
谢毛蛋从地上爬起来，眼神凶狠的拿起棍子，还没等他有所动作，便听到队长的声音。
“住手，你们都给我住手”
谢治民简直要气死了，他今天去公社开会，一回来就听人说，牛棚这边又闹起来了。
郑老婆子被季洛明的眼神吓得身体一哆嗦，听到队长的声音，她立马换上一副可怜的表情。
“队长，你要为我们家狗蛋做主啊”
深知郑老婆子一家的尿性，谢治民懒得理她，直接将目光落在季洛明身上，“季洛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洛明沉默片刻，将目光看向屋里的季洛薇。
今天队上的人都没有上工，他打扫完猪圈和牛棚后，就和季洛薇上山捡柴，留下季老爷子在家做饭。
下午，他和季老爷子在家编背篓，季洛薇提着篮子去挖野菜，本来是很平常的一天，可没多久，季洛薇就哭着回来，脸上还有被人打过的痕迹，无论他们怎么问，季洛薇除了哭，什么话也没说。
隔了一会儿，郑老婆子和谢毛蛋就带着人气势汹汹的找上门，说季洛薇废了谢狗蛋。
谢狗蛋在队上是出了名的偷鸡摸狗，季洛明心里虽然隐隐察觉到了什么，但他不确定真相，没办法辩解。
为了不把事情闹大，他只能以身护着自己的妹妹和爷爷。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她，季洛薇用手抹了抹眼泪，目光坚定的从房屋里出来。
她鼓起勇气对上谢治民的视线，声音哽咽道：“今天下午，我在河边挖野菜的时候，谢狗蛋把我拖到旁边的树林里想要强了我，我惊慌中才会不小心伤了他”。
听到这话，郑老婆子立马指着季洛薇大骂：“你这个贱蹄子在胡说什么，看你这个骚样，是你勾引我们家狗蛋才对”。
季洛明被季洛薇的话惊在了原地，一想到，他的妹妹差点就被人毁了，他就恨不得杀人。
他没管郑老婆子的骂声，双手抓住季洛薇的肩膀，看着她问：“妹妹，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哥，谢狗蛋想要强了我，我当时好害怕”，季洛薇的嗓音带着哭腔，话里全是害怕和委屈。
知道她没有撒谎，季洛明满眼心疼的将她抱在怀里。
“别怕，哥会帮你报仇”
语气隐忍却饱含杀意。
看他是像是动了杀心，谢治民连忙劝道：“季洛明，别冲动，你还有妹妹和爷爷要照顾，这事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看情况不利，谢毛蛋连忙跳出来说道：“队长，你不能听信季家人的一面之词”。
“我也觉得不能听信人的片面之词”。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她看过来，华玥淡然的走到季家兄妹面前，看着季洛薇说道：“季洛薇，如果要证明你所说的是不是真话，那你就把我们带到谢狗蛋想要强了你的地方去看看”。
季洛薇从季洛明怀里出来，看了眼周围的人，缓缓点头，“好，我带你们去”。
谢狗蛋是什么人，队上的人再清楚不过。
在场的人都很清楚，季洛薇说的基本都是实话，但有证据才能服人。
到了现场，看着倒在一边的篮子和被压倒的杂草，还有地上拖拽的痕迹，再看看季洛薇明显被打过的脸，已经没什么话好说了。
这只能说谢狗蛋自作自受，简直活该。
看着周围人谴责的目光，郑老婆子指着季洛薇，满脸不服气的叫嚣：“我家狗蛋被你这个贱蹄子废了，不管怎么说，你得嫁给我们家狗蛋，负责他一辈子”。
季洛明本来就憋着满腔怒意，现在听到这话，他眼里冒火，扬起拳头就想打死郑老婆子。
看到他的动作，谢治民连忙上前拉着他的胳膊，“季洛明，别冲动，想想你的妹妹和爷爷”。
“洛明，冷静”，季老爷子拉着季洛明的另外一只胳膊劝阻。
他虽然也痛恨郑老婆子一家，但他不想让自己的孙子把一辈子搭进去。
看着已经年迈的爷爷，季洛明死劲的咬住牙齿，才将要喷涌而出的怒意压制下去。
见他放下拳头，郑老婆子双手叉腰，眼里带着得意。
“我不管你们怎么说，总之，季洛薇一定要嫁给我们家狗蛋，你们一家坏分子，嫁到我们家是高攀，别给脸不要脸”。
“没错，季洛薇既然废了我二弟，就得嫁给他负责”，谢毛蛋眼里闪过几分算计，他弟弟废了，把季洛薇娶回家，到时候还不是便宜了他。
听着他们一唱一和的话，季洛薇脸色惨白。
她宁愿死也不愿意嫁给谢狗蛋。
郑老婆子去年才死了男人，三个女儿已经出嫁，大儿子谢毛蛋今年三十二已经结婚生子，二儿子谢狗蛋今年二十八，前些年娶了个媳妇，被郑老婆子蹉跎死了，便一直打着光棍。
季洛薇要是嫁过去，那下场不用想都知道。
懒得听郑老婆子的不依不饶，华玥直接对季家兄妹说道：“去公社革委会告吧，谢狗蛋耍流氓，应该被送去批斗才对”。
“华知青，这关你什么事”，郑老婆子满脸怒意的呵斥，她还想骂人，但被慕正京冷冽的眼神一扫，口中的脏话瞬间咽了下去。
她差点忘了，这华知青和慕知青是会动手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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