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闻得裴清之言,心中紧绷的弦瞬间松弛,仿佛千斤重担一朝卸下。
此刻,他们心头最大的阴霾,莫过于害怕女帝的横加干涉,那如同暗夜中的幽灵,让人难以心安。
然而,少爷裴清的这句话,如同春日暖阳,驱散了他们心中的最后一丝寒意,让他们彻底宽了心。
这些时日以来,裴清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已然是一座坚不可摧的灯塔。
少爷每言“无事”,便真是万事大吉,无需丝毫忧虑与急躁。
正因如此,当裴清的话语再次响起,两人心中那块大石,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轻轻托起,稳稳落入胸膛深处,踏实而安宁。
“干就完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法子应对的。”
裴清,这个名字,此刻在他们心中,已化作无畏前行的力量。
“誓与少将军共进退,至死不渝!”
两人目睹裴清面上重现温煦笑意,心头瞬间激荡起澎湃的波澜。
这些时日以来,少爷的心绪阴霾密布,他们皆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偶有忧虑,生怕少爷会被重重困境所困,思想陷入绝境,重蹈覆辙,变回昔日那个沉湎于颓废之中的纨绔子弟。
而今,眼见少爷似乎已重拾前行的方向,他们心中的阴霾也随之散去不少,满怀憧憬,渴望能与少爷携手,共创一番震撼天地的辉煌事业。
这份热切期盼,亦是裴清麾下众人共同的心声。
昔日京城之时,裴清曾有言在先,凡心存去意者,他皆不予挽留。
然而,众人非但未有一人离去,反倒齐心协力,誓与裴清共赴那郓城边陲之地。
皆因自裴清身上,众人仿佛窥见了昔日老将军的英姿飒爽,深信他定能成就一番非凡功业。
无人愿再目睹裴清重陷往昔那颓废深渊。
“尔等也去歇息吧,明日一早便要启程。时不我待,既然要与许时薇争夺那些士卒,便须分秒必争!”
“遵命!”
两人应声,脸上漾起笑意,齐刷刷地向裴清抱了抱拳,转身步出房间,步伐中带着几分轻快。
次日清晨,曙光未现,夜色犹浓。
裴清已悄然自榻上起身,动作轻盈,不扰一丝宁静。
他麻利地穿戴整齐,一切准备就绪,只待新日初升。
“少爷。”
裴景同自相邻的居室踱步而出,一眼便望见裴清屋内灯火如豆,映照着窗棂,心知自家少爷已早起多时。
于是,他恭敬地站在门外,轻声呼唤。
“进来吧,门扉未合。”
裴清的声音温和而清晰,自室内悠悠传来,带着晨间的清新与宁静。
“是。”
裴景同应声,推门而入,脚步轻缓,生怕打扰了这份难得的静谧。
不久,一名亲随悄然步入裴景同身后,手中稳稳端着热气腾腾的洗脸水。
裴清轻巧地拈起盆中柔软的巾帕,边细致地洁面,边对裴景同吩咐道:“景同,速令众人打点行装,即刻启程!”
“遵命!”
裴景同应声利落,随即转身忙碌起来,指挥手下人做出发前的准备。
时光匆匆,未几,裴景同与杨成等一干人已整齐列于裴清居室之外,神色恭谨,只待令下。
裴清轻轻吐出一句:“出发吧。”
言罢,他率先迈步,身影挺拔地迈向门外。
“少爷,”杨成微微躬身,向着裴清禀报道,“我们探得消息,城中尚有一批人未及撤离,原定于今日启程。”
裴清步伐一顿,眸光瞬间洞悉了杨成的言下之意。
“这批人此刻身在何处?”
裴清转而询问杨成与裴景同,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杨成立刻回应:“回少爷,他们此时被关押在城主府中。”
“很好,那便先从那里着手。”
裴清果断下令,目光如炬。
杨成与裴景同闻言,不由自主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心中已然明了裴清的意图。
他们无一不领会了裴清话中的弦外之音。
既是要与许时薇争夺人手,既然此地尚有未遣送往前线的男丁,那便先将这些人收入麾下再说。
“遵命!”
两人应声,匆匆跟在裴清身后。
裴清身形一跃,稳稳落在马车上,转而向驾车的裴景同问道:“这座安俸城的城主,唤作何名?”
“回少爷,安俸城城主名为姜卫才。”
裴景同恭敬答道。
“姜卫才……”
裴清低声呢喃,似在品味这个名字。
随后,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调侃道:“这位姜卫才城主倒是别具一格,前两座城池的城主一闻我等驾临,无不匆匆赶来恭迎,反观这位姜城主,咱们在城里安歇了一宿,他竟如遁形般,连影子都不曾见着一个。”
裴景同闻言,轻轻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深思:“确实与众不同。而此地百姓见了我们,个个神色慌张,仿佛我们是索命的无常,想要探听些有价值的消息,难如登天。”
显然,裴景同一行人抵达这座城池后,并未闲着,而是迅速展开了行动,派遣人手四处搜集情报。
提及那位名为姜卫才的城主,言语间已隐约勾勒出一位神秘莫测的人物轮廓。
时下的局势宛如风雨中的烛火,摇曳不定,尽管战火的硝烟尚未蔓延至这些偏安一隅的后方城池,但女帝的一道征兵诏书,却如同寒风过境,吹散了往日的宁静,让整座城池笼罩在不安的阴霾之下。
城中,唯余老弱病残,他们面对裴清一行身着官服之人,眼中满是惊惧,仿佛那是比战乱更令人心悸的存在,远远望见,便匆匆藏匿身影,生怕被卷入任何一丝风波之中。
如此情境之下,裴清一行人想要探听些许有用的消息,无异于海底捞针。晨光初破晓,一支逾千人的队伍,在朝霞的映衬下,浩浩荡荡,向着城主府的方向行进,步伐坚定却难掩周遭氛围的沉重。
裴景同等随行之人,早已敏锐地察觉到,暗处不时有怯生生的目光窥视着他们,那些身影小心翼翼,时隐时现,如同林间窥探的野兽,既好奇又畏惧。
然而,裴景同一行人对于身后那些尾随者的谨慎行踪与刻意回避,视若无睹,仿佛那些身影不过是夜幕下轻轻摇曳的微风,拂过即散。
不言而喻,那些鬼祟的身影,定是姜卫才麾下的爪牙,亦或是女帝麾下锦衣卫的暗影。
但裴景同等人心无旁骛,对这些不速之客采取了视而不见的态度,步履不停,继续朝着既定的方向前行。
毕竟,他们此行目的明确——直捣城主府,救出被囚之人,揽入麾下。
如此大胆行径,想要遮掩亦是徒劳,既如此,何不索性大方任其尾随,看那幕后之人究竟有何图谋。
裴清心中早已盘算清楚,许时薇此刻正深陷两国交战的泥潭,焦头烂额,自顾不暇,哪有精力来顾及他们这些小打小闹。
故而,他索性连表面的伪装都弃之不顾,一身轻松,直奔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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