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余扭扭被衣领勒住的脖子，脚尖垫起。
她一米五五的身高，被身形清瘦，但身姿挺拔的族长提溜着，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族长大人，这是我孝敬给您的丹药，能固本培元，恢复您身体这些年的亏损。”
张之余如今不太想再应付族长，只想尽快完成天授离开。
刚刚那把刀刃，实实在在的架在她的大动脉上，有些吓人。
她感觉自己家族似乎不是那么简单，实在不想牵扯进这些麻烦事情中。
不说族长黑帽遮脸，还随身携带管制刀具。
即便是那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古董店老板，身后居然有三伙人在跟踪。
现在张之余只想把天授给的丹药送给族长，尽快脱身离开。
张祁灵手一顿，把人放到地面，伸手接过瓷瓶，查看后确认这确实是对身体很好的药材。
他从瓷瓶中倒出丹药，放进嘴里吞咽下去。
感受着身体微微发热，前些年亏损的麒麟血以及身体亏空都有所恢复，黑亮的眼珠注视着张之余。
张隆晴的女儿居然这么厉害，能弄到恢复麒麟血的药丸。
张之余垂头丧气，本以为把丹药送出去，就可以功成身退。
没想到脑海中的天授实时的变化指令：
【跟随族长身边，奖励王永安信息。】
很好，她的这个天授果然是会思考的玩意，如同套娃一般，一个接一个套套着她走。
不行，必须尽快离开，她的这个天授不对劲，张家这个家族也不对劲。
张之余身体一僵，眼皮狂跳，打算找机会开溜。
至于那什么亲爹的信息，她也不是非要得到不可。
没爹她也好好长到这么大，最多死后再去向妈妈解释不去寻找亲爹的原因。
张之余脸上神情变幻，吸引一旁张祁灵的注意。
这真的是张家之人？脸上表情这么丰富！
她没有经历过家族训练，或许她并不是张家族人，但血脉共鸣并没有作假。
张祁灵伸手提溜住张之余的命运后领，把意图逃离的人留住。
张家传承两千多年，一朝分崩离析，族人分散至世界各地。
这里面有外敌觊觎张家长寿血脉的原因，也有张家内部信仰崩塌的因素。
族中长辈设计张祁灵作为牺牲品，替全族解除天授掌控，族人分散各地隐藏起来，保留张家的根本。
至于张祁灵，是那个被全族人推出来的牺牲品，一个明面上的靶子。
若是当年张祁灵继任族长之时死亡，族中会选出另外一个靶子吸引外人的注意力，其他族人依然可以隐匿逃离。
张祁灵运气好没有死，但却要承受比天授更厉害的绝授掌控，经常忘记过去，成为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
这几十年里，张祁灵身边出去别有用心之人，也出现过张家人，但只要族人出现在他身边，都会被那个它关注到。
那些族人，要么就此失踪，要么就突发意外死亡。
张祁灵看着手里的张之余，她难道不知道这些情况，才会大咧咧的出现在这里？
还是她是对方安排过来的棋子？
可是他们的血脉共鸣可以看出，张之余的血脉纯度仅次于他。
这样的实验材料，对方怎么可能把她送过来。
张祁灵面无表情，但身上的冷意在逐渐加剧。
“你妈妈？”
张之余扭动身体，试图脱离族长的掌控，闻言眨眨眼。
半晌才开口：“我妈妈半个多月前刚刚去世，我送她回家族墓地后，天授发作失忆，我的天授让我来寻找族长。”
张祁灵一愣，迟疑片刻后，缓缓开口：“什么叫你的天授让你来找我。”
张之余摇摇头：“我不知道，我醒来就失忆了，然后脑海中就出现一个声音，让我来这里寻找族长。”
她还想继续询问族长的天授有没有意识，能不能取出实物，却发现这个问题没法问出口。
张之余眉眼低垂，握紧拳头，心中起伏不定。
系统222在阴暗的角落尖叫，若是再晚一步，宿主都要把系统老底给揭穿。
张祁灵作为承受几十年绝受失忆情况的人，他肯定会觉察出张之余的天授有问题。
小巷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张祁灵裹挟着张之余，两人快速离开。
来到张之余暂住的地方，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谁也没有开口。
最后还是张之余打破此刻的宁静。
“族长，我可以离开了吗？”
她偷瞄着没什么表情，似乎在沉思的族长，轻声询问。
如今张之余不想再管什么天授指令，只想尽快离开。
就连关于解药的情况都不想再问。
他们张家的末代族长虽然很让人敬佩，但她不想再在这里面对他。
张祁灵漆黑的眸子盯着张之余，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桌上的黑金古刀，下一刻伸手拿起刀。
张之余内心尖叫，面色惨白，摆摆手磕磕绊绊的开口：“不不不，我不走了，以后我就是族长的腿部挂件，您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就是您的小跟班，伺候您饮食起居吃穿住行……”
张祁灵把黑金古刀背在背上，虽然知道张之余误会他的意思，却没有开口解释。
他起身看着张之余，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去你家。”
张隆晴当年一直待在老宅，曾说过不会结婚生子，让孩子延续天授的命运以及掌控。
可是二十年前见面的时候，她并没有说生下一个女儿。
他要去看看，张隆晴是否有留下什么线索。
张之余立刻起身，上前带路。
她担心动作但凡慢那么一点，那把长刀就会出现在她脖子上。
张之余家距离杭州大概三百多公里，她打算带着族长去坐火车或者班车，那样既方便又省钱。
但最终只能选择包车回去。
张之余捏着瘪下去一大半的钱包，哀怨的看着闭目养神的族长。
“族长，原来您是个黑户，没有身份证啊？”
“族长，你和我妈妈同龄，那现在应该差不多四十多岁年纪。看外表还真的看不出来呢，您保养得真好，看起来就和二十来岁的小青年差不多。”
“族长，你这么些年怎么生活的，带着这个管制刀具，好多地方好多活都干不了，那您都是怎么赚钱的。”
“族长，您说咱们家族的族人都去哪里了，您是一族之长，怎么也没个族人跟随您，伺候您。”
“族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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