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爷虽然不太会言辞，嘴也不利索。
但看着人们满意地拿着他的画和菜离开，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那笑容里带着质朴和满足，眼角的皱纹都更深了几分，整个人都被幸福的氛围笼罩着。
嘴里不时含糊说着感谢的话，虽然话语含混不清，可那份真诚却能真切地感受到。
老爷爷的双手还微微颤抖着，像是在表达内心的激动。
又像是在，对每一个顾客表示感谢。
这个小小的摊位，因为这场意外的风波，一下子充满了浓浓的烟火气与新年的喜悦。
待众人挑选得差不多，摊位前的喧嚣稍稍平息。
张婉落这才带着几分期待，走到老爷爷跟前。
紧接着，张婉落的目光在摊位上剩余的画作上再次仔细搜寻一番。
眼睛里满是渴望，逐一审视着每一幅画，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确定没有自己心心念念的海棠花，才轻声开口：
“爷爷，我特别喜欢海棠花，您这儿有画海棠花的作品吗？”
张婉落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期待。
纤细的身体微微前倾，靠近老爷爷，生怕自己的声音太大惊到了他。
老爷爷先是愣了一下，像是没反应过来，眼神有些呆滞，过了好几秒才回过神。
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脸上带着笑意，含糊且毫无逻辑地说道：
“啊……海棠，有！家里……有….”
“妮儿，你……喜欢…”
“等着，我…..我……回去…拿。”
老爷爷一边说着，一边用那布满老茧的手指着家的方向。
那手指粗糙干裂，指甲缝里还带着些泥土，一看就是常年劳作留下的痕迹。
张婉落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惊喜地说：
“真的吗，爷爷？那可太好啦！”
张婉落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像一朵盛开的花。
脸颊都泛起了红晕，整个人都散发着喜悦的光彩。
宇道在一旁，努力分辨老爷爷的话，好奇地问：
“爷爷，您为啥不把这幅画一起带来集市呀？”
宇道微微倾身，凑近老爷爷。
老爷爷挠了挠头，头上的几缕白发跟着晃动，嘴巴张了张，发出一串模糊不清的音节。
好一会儿，才勉强让宇道和张婉落两人听明白：
“这画……有点……不咋地…”
“我…我……改了几次…”
“还…..还是……没弄好。”
老爷爷的脸上，露出一丝懊恼的神情。
像是对自己的作品不满意，眉头微微皱起，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老爷爷想着回去取画，可又瞧着摊位上的蔬菜和画作，眼神里满是踌躇与迷茫。
他一会儿看看那些还没卖完的菜，眼神里满是担忧，仿佛那些菜是他最珍贵的宝贝，担心它们没人照顾。
一会儿瞅瞅剩下的画，双手不自觉地在身前搓来搓去，手上的老茧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嘴里还嘟囔着旁人难以听清的话语，显然是放心不下这摊子。
身体也微微晃动，显得坐立不安，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宇道瞧出了老爷爷的心思，赶忙说道：
“爷爷，剩下的这些蔬菜和画，我们全买了。”
宇道的声音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胸脯微微挺起。
老爷爷听了宇道的话，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瘦黑的脖子上，一条条青筋都微微凸起，着急地想要表达自己的想法。
嘴里“呜呜啦啦”地发出一连串含混声响。
过了好半天，几个不成句的词才从他嘴里艰难挤出来：
“别……别瞎整…”
“…钱……钱不是这么花的。”
”老爷爷的手在空中胡乱比划，像是要阻止宇道的冲动，手臂在空中挥舞着，动作幅度很大。
顿了顿，老爷爷又接着说，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还带着大喘气：
“东西……挑挑，要……要有用，喜欢……才行。”
“……不能……不能为帮我，就全要…….”
”…….浪费，那可不行！”
说着，老爷爷那满是老茧的手哆哆嗦嗦地伸过来，重重拍在宇道肩膀上，却没什么力气。
那手掌粗糙得像砂纸，拍在宇道身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妮儿…….稀罕….海。”
“我…我…回去拿….这中。”
老爷爷眼神飘忽，一边说着，一边往家的方向望，身体也跟着微微转动，心里已经在盘算着回家的路了。
“可…这些…菜啊…..”
“画…啊…..”
“你们……你们瞅准了……..挑能用上的。”
“挣钱……难呐，能省……一厘是一厘。”
老爷爷的话毫无条理，前言不搭后语。
但那份质朴的善良却让人感动，他一心为别人着想，哪怕自己的生活并不轻松。
张婉落眼眶泛红，像是被老爷爷的话触动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赶忙说道：
“爷爷，您的菜好，画也好，我们真心喜欢，也用得上。”
“您快回去拿那幅海棠花的画吧。”
张婉落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满是真诚，双手还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像是在向老爷爷表达自己的决心。
老爷爷皱着眉，眉头拧成个“川”字，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嘴里嘟囔着：
“画……画我改了好多回，没弄好。”
“…..拿给…你们，别……别到时候嫌弃。”
老爷爷的眼神里满是纠结，双手在身前无意识地抓着，仿佛想抓住一丝清晰的思路。
整个人显得局促又不安，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确认着，自己的画是否真的能让张婉落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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