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小院在鸟鸣声中苏醒。
林夜推开窗,清冽的空气带着晨露的气息涌入。墙角那株月季经过一夜休憩,又有两朵新的花苞悄然绽开了边缘,粉嫩的花瓣在晨光下显得格外娇柔。他指尖轻拂,一缕细微的生机气息随风而去,月季的枝叶似乎更加挺立了些。
早餐桌上,马秀英一边摆着碗筷,一边说道:“对了,昨儿下午,隔壁街坊李婶送来几张‘御膳坊’的试菜邀请券,说是她闺女在那边当经理,新店刚开张不久,想请些老街坊去尝尝鲜,提提意见。券是明天中午的,咱们去不去?”
“御膳坊?”张飞眼睛一亮,“听着比上次那悦宴楼还气派!去啊!为啥不去!”
刘备笑着摇头:“翼德,莫要只惦记口腹之欲。既是街坊好意,去捧捧场也是应当。”
诸葛亮轻摇羽扇:“御膳坊……听闻是仿照宫廷菜系,近来在美食圈颇有些名气。去看看无妨。”
林夜对此无可无不可,但看到林昼听到“宫廷菜”时好奇地眨了眨眼,便点了点头:“那就去吧。”
邹善默默记下时间,盘算着是否需要提前做些准备。自上次悦宴楼事件后,他对这类外出用餐多了几分警觉,虽然知道以林夜的能力和他暗中安排(夕桐随时监控),不会有什么真正的危险,但保护的本能让他习惯性未雨绸缪。
(警局与安全局支线)
市局刑侦支队,技术科实验室。
苏茜和她的团队正屏息凝神地看着测试台上的景象。一块约A4纸大小、覆盖着第二代“蚀影”能量衰减涂层的复合纤维布料,正被放置在一个特制的能量发射器前方。发射器模拟的是稀释了数倍的“蚀影”能量冲击,强度大约相当于西郊事件中普通黑袍人攻击的十分之一。
“启动!”苏茜下令。
一道黯淡的、带着令人不适的扭曲感的黑色能量流击打在布料上。监视器上,代表能量冲击强度的曲线陡然飙升,但在接触到布料表面的瞬间,曲线出现了明显的衰减和紊乱。布料本身微微震动,但完好无损。旁边的生物感应器(模拟人体皮肤反应)显示,传递到“皮肤”层面的能量残留已经降低到安全阈值以下。
“成功了!”一名年轻技术员激动地喊道。
苏茜脸上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但依旧冷静:“记录数据:能量衰减率百分之六十二,柔韧度测试通过标准,成本估算比初代降低百分之四十。立刻整理报告,申请小批量生产,优先配发给特警突击队和一线外勤刑警。”
夏侯杰正好走进来,看到这一幕,用力拍了拍苏茜的肩膀:“干得漂亮,小苏!这下咱们的伙计们出去对付那些邪门玩意儿,总算多了层保障!我这就去跟局长汇报,给你们请功!”
“这都是团队的努力,还有……那些‘技术支持’。”苏茜推了推眼镜,眼中闪着光。她知道,没有那个神秘的“夕”持续提供的思路和关键数据,她们不可能这么快取得突破。
与此同时,安全局分部。
傅义正对着电脑屏幕上一组新解密的西域符文残片皱眉苦思。这些残片来自另一处与“暗影帷幕”无关的古代遗址,但其符号结构与林夜提供的部分符文,以及城隍庙节点的能量特征,隐隐有着更深的联系。他尝试用林夜优化探测器时展现的那种多维能量分析思路来解读,却发现自己的知识储备和计算能力远远不够。
“玄镇,我觉得我们需要一个更强大的分析平台。”傅义对走进来的玄镇说道,“林先生那种瞬间解析并可视化能量特征的能力,简直……匪夷所思。如果我们能建立起哪怕只有他十分之一效率的分析系统,对很多古代遗存和异常现象的研究都将有质的飞跃。”
玄镇看着屏幕上复杂的数据流,沉声道:“技术部门已经在研究他优化后的探测器数据模式了,但这涉及到的核心算法和能量感知原理,远超我们现在的技术水平。林夜……他的来历和掌握的知识,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保持合作,保持尊重,不要试图探究超出界限的东西,这是底线。”
傅义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我明白。只是……作为一名研究者,遇到这样的‘宝库’,却只能站在门外窥探一二,实在心痒难耐。对了,城隍庙节点的监测数据显示,最近二十四小时,其能量波动有极其微弱的活跃迹象,虽然远未到衰弱期,但比之前的基线提高了约百分之零点三。需要通知林先生吗?”
“记录在案,暂时不必。”玄镇道,“按照计划,明晚才是初步探查。不要用琐碎信息打扰他。”
(小院日常与饭店插曲)
小院里,众人各自忙碌,为明晚的探查做着最后的准备,也享受着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张飞被关羽拉去对练,美其名曰“活动筋骨,保持状态”。赵云在研究“墨韵轩”店铺及其周边街区的建筑平面图,寻找可能的入口和撤离路线。诸葛亮和刘备则在书房里,对着地方志上关于“慈航庵”的零星记载,推演其可能的阵法布局与地下节点的关联。
林夜则在房间里,通过意识与夕桐进行最后的方案推演。
“主人,根据最新的能量波动数据,节点核心的灵质残留活性有轻微上升,但仍在安全范围内。探测方案已优化,将优先使用最低强度的共鸣扫描,避免刺激。”夕桐汇报道,“另外,已通过安全局渠道,以‘古建筑防潮通风系统评估’的名义,获得了明日夜间对‘墨韵轩’及相邻三家店铺进行临时断电和外围作业的许可。相关通知将于今日傍晚送达各店铺。”
“嗯。”林夜应了一声,目光落在窗外。林昼正蹲在院子角落,用小铲子小心翼翼地给月季松土,神情专注得仿佛在对待什么珍宝。
第二天中午,小院众人再次集体出门,前往“御膳坊”。这次人数少些,只有林夜、林昼、邹善、马秀英、张飞、刘备和诸葛亮。关羽和赵云留下看家,顺便做最后的装备检查。
御膳坊位于城市新开发的仿古商业区核心,门庭若市,装修极尽奢华,朱漆大门、琉璃瓦顶、汉白玉栏杆,门口甚至还有穿着仿清宫侍卫服饰的迎宾,架势十足。比起悦宴楼,更多了几分浮夸的“宫廷”气。
和上次类似,他们朴素的衣着在光鲜的客流中依然显眼。递上试菜邀请券后,接待的经理(一位穿着改良旗袍、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子)脸上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迟疑,但很快换上职业笑容:“几位贵宾这边请,特意为您们预留了二楼雅座‘听雨轩’。”
雅座环境不错,临窗,能看到楼下仿古街景。菜品也确实精致,摆盘考究,味道上乘。张飞吃得赞不绝口,马秀英也仔细品味着,和刘备、诸葛亮低声交流着某道菜的火候和调味。
然而,麻烦似乎总是喜欢在不经意间找上门。
用餐过半,隔壁更大的包间“锦绣阁”门打开,一群年轻人喧哗着走出来,看样子是刚吃完。为首的是一个穿着某潮牌限量款卫衣、戴着昂贵腕表、头发染成浅金色的年轻人,被一群人簇拥着,意气风发。他们路过“听雨轩”时,敞开的门扉让里面的情形一览无余。
那金发年轻人随意瞥了一眼,目光在林夜和林昼身上停顿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对身边一个跟班低声说了句什么。那跟班会意,故意提高声音:“哟,辉少,你看这‘御膳坊’现在也搞亲民路线了?什么人都能上二楼雅座了?带着俩小孩,是来体验生活的吧?”
被称为“辉少”的金发年轻人轻笑一声,没接话,但那眼神里的轻蔑显而易见。他身边另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孩掩嘴笑道:“说不定人家是隐藏的富豪呢,穿得朴素叫低调。”
“低调到用试菜券?”先前那个跟班嗤笑,“辉少家可是这御膳坊的VIp钻石客户,年消费这个数!”他比划了一个夸张的手势。
他们的对话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听雨轩”里的人听清。张飞“啪”地放下筷子,虎目圆睁。刘备皱眉,诸葛亮摇扇的手停了下来。马秀英脸色有些不好看。邹善眼神微冷,但见林夜依旧慢条斯理地给林昼夹了一块剔好刺的鱼肉,便按捺不动。
林夜确实没在意。这种程度的挑衅,在他眼里如同蚊蝇嗡鸣。他正想着晚上探查的事情,以及探测器上那微微活跃的节点读数。
但对方似乎觉得被无视了,有些不爽。那个跟班眼珠一转,竟然直接走到“听雨轩”门口,对着里面说道:“喂,几位,我们辉少看你们带着孩子,这桌算他的了。赶紧吃完走吧,这地方不是你们该常来的。”语气带着施舍般的傲慢。
这下连刘备都沉下了脸。诸葛亮羽扇轻摇,淡淡道:“这位小友,我等在此用餐,与尔等何干?还请自重。”
“自重?”那跟班像是听到了笑话,“知道辉少是谁吗?识相点赶紧……”
他的话没说完,因为林夜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平淡无波,却让那跟班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悸,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就在这时,楼下大堂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似乎有什么重要人物到来。
紧接着,一阵沉稳而清晰的脚步声沿着木质楼梯传来。来人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径直走向二楼。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姿挺拔、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三件套西装、面容俊美如同古典雕塑的年轻男子,在一位穿着行政套裙、神色紧张恭敬的御膳坊区域总经理陪同下,步履从容地走了上来。他的气质太过出众,瞬间吸引了二楼所有人的目光,连那个“辉少”都看了过去,脸上露出疑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这人谁啊?排场这么大?
银发男子目光扫过二楼,在看到“听雨轩”内的林夜时,眼神微微一亮,随即恢复平静。他并未理会其他人,径直走到“听雨轩”门口,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对着林夜的方向,以无可挑剔的礼仪,微微躬身,声音清晰而温和:
“主人,我来接您了。车已经备好。”
整个二楼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主……主人?!
那个被辉少跟班嘲讽“带着小孩体验生活”的男孩,是这个气度惊人、一看就非富即贵的银发男子的主人?
辉少和他的跟班们全都僵住了,脸上青白交错。御膳坊的总经理更是冷汗直流,她认得这位银发男子——这是总部最高层亲自交代过的、持有顶级黑卡、身份神秘到连她都没权限查看具体信息的超级贵宾!她刚才接到前台紧急通知说这位贵宾突然到访时,就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下来迎接,没想到对方直接上了二楼,还对着那桌用试菜券的客人喊“主人”?!
林夜看着门口夕桐的实体形象(他让夕桐必要时可以实体化处理一些事务),脸上没什么意外,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嗯。”
夕桐直起身,目光平静地扫过僵在门口的辉少跟班,以及不远处目瞪口呆的辉少一行人,那眼神仿佛在看路边的尘埃。他转向那位总经理,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王经理,这几位是我主人的贵客。今日用餐体验似乎受到了一些不必要的干扰。我希望类似的情况,不会再次发生在御膳坊。”
“是!是!绝对不会有下次!”王经理连连鞠躬,脸色发白,“是我们管理失职,惊扰了贵客!今日所有消费全免!我代表御膳坊向各位贵宾致以最诚挚的歉意!” 她狠狠瞪了旁边不知所措的服务员一眼,示意赶紧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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