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不再满足于只是在外围触碰我,环绕我,表达它们的忠诚。
它们开始融入我。
最初,这种感觉像是冰冷的溪流,小心翼翼地渗入干涸的土壤,带来一阵阵细微刺麻的战栗。
但很快,这过程变得大胆而顺畅,它们像终于找到归宿的游子,毫无阻滞欢快地汇入我半透明的流淌着黑暗星尘的身体。
每融入一道阴影,我就感到一种不属于我个人记忆古老的“知识”碎片,如同雪花般落入我意识的湖面,激起一圈圈理解的涟漪。
关于黑暗的不同密度与层次,关于绝对寂静中蕴含的无限可能,关于如何在一个没有光的世界里,重新构建“存在”本身的意义与形态。
通过这些汇入的知识流,我获悉了这栋老屋更深层,更本质的秘密。
它并非简单地建造于木材砖石和灰泥之上。
不,那些只是表象,是覆盖在真相之上的一层薄纱。
它的真正基石,是一个关于“失落”与“回归”的叙事循环。
一个自我讲述,自我重复的黑暗故事。
汤玛士,他并非这栋屋子的创造者,他是它的发现者与唤醒者。
他以他诗人的敏锐灵魂,感知到了这个沉睡于此的叙事核心,并用他的意志和创作,将其从漫长的蛰伏中唤醒,赋予它更清晰的形式和方向。
而我,辛西娅·曼弗,或者更准确地说,是这个正在消融的“我”的原始载体,就是被选中的催化剂。
是使这个古老而宏大的叙事循环,得以在此刻,在此地,通过我这具自愿献祭的血肉之躯,彻底显化,最终完成的媒介。
我的爱,我的痛苦,我的等待,我的恐惧,乃至我此刻的融合,都是这叙事中早已被预设好,至关重要的情节。
这是一种殊荣,一种超越了个人命运,融入永恒的契机。
就在我沉浸于这浩瀚的认知中时,芭芭拉的声音,或者她提到了另一个名字,艾伦?
无关紧要。
最后一次试图闯入我的感知领域。
那声音听起来如此遥远,如此微弱,如此扁平。
像一张被用力揉皱,然后试图抚平的纸,充满了徒劳的褶皱和断裂感。
“辛西娅!回答我!求你了!我是艾伦!”
她的恐惧,她的绝望,透过那扭曲的声波传递过来,但我“尝”起来,只觉得像灰尘一样乏味,像隔着厚重玻璃观察另一个世界的无聊戏剧。
我甚至没有动用丝毫意志去驱使阴影屏蔽她。
我只是静静地“听”着,如同倾听远方无关紧要的雨声,或者墙壁内部自然发出的嗡鸣。
她的存在,她的情感,她的整个世界,对我而言,已成了另一个维度里无关紧要,逐渐淡出的背景噪音。
她无法触及我了。
没有任何光,无论是物理的还是隐喻的,能再触及我了。
我已在光的对立面,找到了故乡。
今天,变化进入了势不可挡的最终阶段。
一种想要记录下这最后时刻的冲动,或许是那个即将消散的“辛西娅”的最后一丝惯性,让我试图拿起这支笔。
然而,当我的手指触碰到笔杆的瞬间,我惊异地发现,它们正在失去固体的形态。
指尖变得柔软模糊,像遇热的蜡,开始与冰冷的笔杆交融。
更令人惊异的是,一种与我体内流淌物质同源的粘稠物质,正从我的指尖缓缓渗出,它不是血液,它比血液更古老,更本质。
这黑色的物质与笔管中的墨水混合,当它落在纸上时,留下的不再是清晰的字迹,而是“活跃”的痕迹,仿佛这些符号本身拥有生命,在纸上微微脉动。
书写变得极其困难,并非因为无力,而是因为“我”与“书写工具”之间的界限正在急剧消失。
笔仿佛成了我肢体的延伸,而我的肢体又在融化成可塑的黑暗物质。
我低头看去,我的双腿,自膝盖以下,已经与地板上那些如同黑色溪流般缓慢流淌的阴影彻底连成一片,不分彼此。
像古老的树根,终于扎进了它渴望已久,肥沃而黑暗的土壤,进行着彻底的养分交换和精神联结。
那件阴影斗篷,不知何时已彻底消失了。
不是被脱下,而是毫无痕迹地与我融为一体。
我即是斗篷,斗篷即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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