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平昭得知身世
当夜，寒璃阁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子宸与星哲送走了安舜颜后，屋内的氛围瞬间变得旖旎起来。二人沉浸在浓情蜜意之中，一番云雨缠绵，时光悄然流逝，不知不觉已到了次日的五更天。
晨曦尚未完全破晓，子宸小心翼翼地起身，眼神中满是对星哲的怜惜。他轻手轻脚地拿来干净的布巾，仔细为星哲擦拭，又端来备好的汤药，耐心地哄着星哲服下止疼和安眠的药。看着星哲缓缓睡去，子宸这才轻轻放下帷帐，恋恋不舍地起身，披上外衣，准备离开。
寒璃阁的大门外，“黑寡妇” 早已候在那里，一身黑衣融入了夜色之中，只等子宸现身。见子宸走出寒璃阁大门，她快步上前，微微欠身，压低声音道：“楼主，按照你的吩咐，我们不敢对那人动大刑，可他底子实在太差，估计撑不过多久了。”
“嗯，平昭可到了？” 子宸微微点头，他心里清楚 “那人” 指的是谁，此人乃是改变洪平昭命运的罪魁祸首之一，他的证词可谓至关重要。
“洪公子已经到了，因着您没传他，他就跟以往一样去了地下，和之前那帮子弟兄们相聚言谈了。” 黑寡妇目光低垂，语气谨慎，她没敢直说平昭是和从前效命于杀格的黑衣卫弟兄们一起喝酒，只是隐晦地提及他们相聚闲聊。
“我这就去见见那前钦天监正使大人，叫平昭一起过来。” 子宸目光深邃，心里明白从前杀格的那帮杀手脾性。如今成为了黑衣卫，且最近并无任务，他们偶尔放肆一回也无伤大雅。他转身，神色平静地命黑寡妇去请平昭前往地牢，毕竟那地方平昭比他更加熟悉。
地牢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臭的气息，墙壁上的火把闪烁不定，映照着阴森的环境。子宸踏入地牢，昏暗的光线中，只见蓬头垢面的前钦天监正使周德波被绑在木桩上，手脚都拷着沉重的镣铐，整个人狼狈不堪。
“许久不见，哦不对，我们从未谋面，可您应该知道我们两个。毕竟我们俩的命格，您可都算出来了！” 子宸缓缓走近，声音在寂静的地牢中回荡。
“灾星！七杀！” 周德波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与怨愤，瞬间认出了子宸和平昭。当年他奉东方孤鸿的命令，逃离皇宫后潜入蔡氏一族。在此次祁丹细作大清洗中，他自然被花耀楼的黑衣卫搜查出来，如今落得这般下场。
“不错！我劝你老实都交代清楚了，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看在你是我们师叔的份上，可以给你个痛快的。” 子宸言罢，眼神一凛，伸手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强行给周德波喂了进去。这药丸并非毒药，而是能短暂为周德波吊命，让他有力气回答问题。
“呵！你们既然是我师兄东方孤鸿的徒弟，怎会不知他的谋划。只可惜啊，东方教的你们那么好，却没有让你们听他的话，和我们一同共谋大业！” 周德波有了些力气，先是啐了子宸一口，脸上满是不甘与愤懑，他气东方孤鸿教出来的徒弟竟与他们不是一条心。
“大业？！那是造反！是要掉脑袋的！我只问你，他是你算出来的七杀命格之人，可对？” 子宸皱了皱眉，这些日子审讯祁丹细作和大康朝余孽，“大业” 二字他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此刻他不想再废话，直接切入关键，询问平昭是否就是当年周德波与东方孤鸿算出的七杀命格之人。
周德波微微一怔，随后缓缓点了点头。
“那你应该知道他的身世，可对？” 子宸目光如炬，此番让平昭前来，就是要让他知晓自己的身世。这么多年，平昭一直被东方孤鸿当刀子使，也该是时候让他明白一切了。
周德波再次点头，而一旁的平昭脸色愈发阴沉，紧握着拳头，指甲几乎陷入掌心。
“他的生母是先帝裕嫔安氏，他本该是新官家的哥哥，先帝的六皇子，可对？” 子宸直视周德波，声音坚定地问出了平昭的身世。
周德波沉默不语，低下了头，似乎在抗拒着什么。
“你可以不说，王立在死之前，知道自己和你们共谋，若有一日东窗事发，必然不得好死，所以他留了心眼。当年发生的事，废后罗氏，太后，几位太妃，她们做了什么，他都一一记录下来了，并且还留了证据！你以为你不说，就不会有人揭露真相了吗？” 子宸神色冷峻，声音在地牢中回荡。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平昭，突然上前一步，一把薅住周德波的头发，用力将他的头抬起，逼他正视自己，眼中满是怒火。
“是！你不姓洪，应该是皇子王爷，你的生母是裕嫔安氏，被先帝和废后罗氏所害。也是王立偷偷听从了东方孤鸿和完颜阿骨打的命令，偷梁换柱，救下了你。而且东方孤鸿在算到你的八字和命格之后，就决定收养你，以图有助于我们大业。而且，可惜啊，我们当时谋划的是，让你亲手杀了你的父皇，一出父子相残的好戏。不过，现在也一样，你杀了新帝那个废物，一样的兄弟手足相残，更有意思！哈哈哈！” 周德波一口气说完，随后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刚才那一大段话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脸上却还挂着疯狂的笑意。
“你！是你！你害了我的母妃还有我！若不是你当年有心误报的灾星之人的出生时间，拉长到我出生那日。我怎会如此？” 平昭在来见周德波之前，子宸已命人将王立生前记录的密档拿给平昭看了，那时平昭还将信将疑。此刻亲耳听到周德波的话，他不得不相信，这一切竟是真的，心中的愤怒如火山般爆发。
“杀了我吧，祁丹王会给我报仇的！” 周德波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喊，眼中满是疯狂与不甘。
“你以为祁丹王还能再次攻打大杨？阿骨打和忽察回祁丹之前，我在他们的体内打入了三枚追魂镖，那镖里面，可是藏着我的死灵之力的。他们二人，三枚追魂镖，三载赴黄泉。祁丹王的亲子已经剩下的不多了，那些义子不过和完颜秋一样是男宠罢了。” 子宸一脸鄙夷，看着周德波，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还有东方孤鸿，是大康余孽，他的谋划，我想你应该清楚！”
“那就杀了我！让我变成厉鬼，来对付你们两个命格特殊之人！” 周德波声音微弱，但仍带着一丝决绝，说完之后，整个人似乎已经彻底没了力气，瘫软在木桩上。
“我这就成全你！” 平昭双眼通红，猛地捞起一旁用刑的烙铁，反过来直接将把柄捅进周德波的心脏。
“平昭，别！” 子宸见状，想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周德波一口鲜血喷出，眼睛瞪大，随后缓缓闭上，没了气息，结束了他这充满阴谋与算计的一生 。“他还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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