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剑尖抵在睿亲王的胸口,而他的手却是抖的厉害。虽然迈出了逼宫这一步,但太子并不想杀睿亲王,或者说,他很清楚睿亲王不能杀。
因为睿亲王手中不仅掌握着天工司,他还与楚国公有男女之情。姜钰是楚国公一系的领头人,手中还握着商行和钱庄。若是他今日伤了睿亲王,姜钰那疯批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呢。
“王叔,我与你素来无冤无仇。”太子声音发颤,握剑的手抖得更凶,剑尖在睿亲王胸口抵出一点浅痕。
“儿时我爬树掏鸟窝摔下来,是你扑过来垫在我身下。冬日围炉议事,你还偷偷给我塞过御膳房的蜜饯,这些我都没忘。
今日之事,实是形势逼得我没法子。我从没想过要与你为敌,更不愿伤你分毫。王叔你让开,以后你我还是叔侄,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尊您为长辈。”
这话里有许下承诺的意思,但睿亲王站在那里纹丝未动,盯着他的目光更加锐利,他道:“景昭,你若是此刻停下还有退路,别执意孤行。”
“既然如此,王叔别怪我心狠手辣。”
到了这个份上,太子也不可能退缩。颤抖的手发力,就要刺向睿亲王,但布料刚被划破,睿亲王一脚就踢向太子的腹部,太子后退了好几步,手扶上廊柱才没有跌倒在地。
“睿亲王这是要造反吗?”这时岭南王的声音高高响起:“太子乃陛下钦定的储君,是大乾的国本!便是寻常百姓家,也没有叔辈对晚辈动粗的道理,何况是对储君动手?”
岭南王往前站了半步,声音又高了几分,故意让周围禁卫军都听得一清二楚,“你虽为亲王,但终究是臣,今日对太子动脚相向,这不是以下犯上、挑衅社稷是什么?”
他目光扫过寝殿紧闭的门,语气更加尖锐:“再者说,陛下多日不见朝臣,连太医院的脉案都不肯公示,偏就你守在这殿门前,拦太子、挡百官,把陛下与天下人隔得严严实实!
你若心底无私、无半点反意,为何要这般做?莫不是真要借着陛下病重,把圣驾攥在自己手里,好行那篡位谋逆之事!”
睿亲王目光扫过他那被揍的青青紫紫的脸,嘲讽的嗤笑了一声,又看向太子道:“皇上口谕,养病期间不见人,违令者....斩!”
太子、丞相、岭南王三人的目光交汇了一瞬,睿亲王今日种种行为都在说明,皇上很有可能已经昏迷不醒。那镇纸里含有的曼陀罗有多少,他们比谁都清楚。
三人脸上都带了决绝,太子再次冲过去要进寝殿,睿亲王大喝一声,“太子擅闯皇上寝殿,拿下。”
他的话音一落,禁卫军副统领就带着人要上前,这时岭南王的声音响起,“宋岭,你可想好了,那是太子殿下,是大乾的储君。”
宋岭听到这话犹豫了,太子见状冷哼了一声,一剑又砍向睿亲王。在他躲避之际,快步进了寝殿之内。就见宽大的房间,窗户被糊的死死的,没有一丝光亮透进来。只有一盏微弱的烛火,让房间有一丝光亮。
太子目光盯着那宽大的龙床,一步步的走近。房间内浓重的药味,让他的眼睛鼻子都很不适。他皱着眉,走到龙床前,隔着厚重的床幔,他听到了细微的呼吸声。
“父皇!”他轻轻喊了一声,但是没有任何回应。
他的心头一喜,但也没敢轻举妄动。他回头,就见丞相和岭南王带着十几个大臣,把睿亲王围堵在寝殿门口,让他脱身不得。
他咬了咬牙,回头又喊了一声“父皇”,再次没有得到回应后,他用力撩开床幔,就见微弱的灯光下,皇帝的一张脸青白浑浊,已接近死人之象。
他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再次喊了一声父皇,见床上的人还是未有一丝反应,他低声道:“父皇,你也别怪我。你立我为太子,却不想让我继承皇位,我只能这样做,这都是你逼的。
而且,你本来就要死了,我不过是提前结束你的痛苦。只有你死了,我才能登上皇位。”
说着,他抬起手就要捂向皇帝的口鼻,就在这时皇帝忽然睁开了眼,太子吓的跌坐在地上,“父....父皇。”
皇帝坐起身,眸色冰冷阴沉的看着他,道:“拿下!”
他的话音一落,一群人从一侧的帷幔后走了出来,为首的是承恩侯和姜钰。太子整个人瘫软在地,他的皇帝梦还是破了。
承恩侯摆了下手,马上两名武将上前,把太子结结实实的捆起来。而门口的岭南王和丞相看到这一切,也都面如死灰。那些大臣立马跪在地上,高呼皇上饶命。
睿亲王则是快步走到皇帝跟前,弯腰给他穿上鞋子,扶着他下床。皇帝一步步走到岭南王面前,道:
“朱家先祖随太祖爷策马打江山,确实立过汗马功劳。太祖爷也从未亏待过朱家,裂土封王,让你们成了大乾唯一世袭的藩王,食邑万顷,子孙后代享尽荣华,这还不够吗?”
他目光如刀的盯着岭南王:“可你们朱家倒好,一代接一代揣着‘替秦家坐天下’的妄念!你们总说这江山有朱家一半功劳,可你们就没想过,当年你先祖若真有夺天下的本事,若真能让万民归心,又怎会甘心屈居藩王之位,年年向秦家称臣、领秦家的俸禄?!”
“哼!”
皇帝哼笑了一声:“大乾的江山,是太祖爷领着千万将士,从尸山血海里拼出来的,是秦家一代代守下来的。你们朱家想抢、想反,不过是自投罗网、死路一条!”
皇帝的目光带着轻蔑,在丞相等人的身上扫过,边往前走边说:“你们有人寒窗苦读十几载,熬得手生茧、眼生翳,才换得一袭官袍。有人靠着家族几代经营、祖辈功勋,才得举荐入仕,哪个不是揣着光宗耀祖的念想踏入朝堂?”
皇帝脚步未停,却字字珠玑:“可你们偏要把好好的心思用歪,拉帮结派搞党争,看谁权大就往谁跟前凑,眼里只有派系私利,没有百姓疾苦。为了攀附太子、岭南王,连‘逼宫谋逆’的事都敢沾。”
皇帝停下脚步,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大臣,道:“凡参与今日太子逼宫者,九族之内,永世不得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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