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人群如潮水般让开，露出一条道。
一人一马的身影暴露出来。
张执事看清那两道身影，一阵恍惚。
“哈哈哈哈哈！”
王执事已经疾步走到方澄面前，脸上的皱纹如菊花般绽放，一个劲儿地拍打方澄的肩膀：“好样的，我果然没看错你！”
说着又看向方澄身旁的牛角马，越看越喜欢，这牛马，生得怪骏的！
这时他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张执事，果然看到了一张精彩无比的脸。
王执事更乐了，这辈子就没今天这么开心过！
他故意拉着方澄走到张执事面前，咳嗽一声，一本正经地介绍道：“老张啊，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位天才训练师，怎么样？是不是一表人才？”
张执事看看壮了一小圈的方澄，又看看他身后那匹已经发育得完全变样的牛角马，场面有些过于陌生，他一时竟然不太敢相认。
方澄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张执事，礼貌打招呼道：“张执事，好久不见。”
确认自己没有认错人，张执事定了定神，瞥了看笑话的王执事一眼，随即目光复杂地看着这对已然大变样的主宠，颇有几分尴尬地道：“你们在这里当带练员？”
方澄点点头，老实回答道：“是的。”
他的带练任务是在魂事局官网上接的，这并不属于违规操作。
张执事道：“为什么没跟我说过？”
方澄纳闷儿地看着他，不是你说的没事别去找你吗？
张执事见他这副表情，约莫也是想起了自己之前说的话，沉默了一下，扭头对王执事道：“能否让我们借一步说话？”
王执事正乐着呢，闻言爽快道：“当然没问题，跟我来。”
围观的人见方澄要走，立马急了，一个个争前恐后地往方澄旁边挤，挥舞着钞票和魂石喊道：“方老师，我想报你的班……”
“方老师，接不接代练？我要一对一！”
“方老师，我是你粉丝！给个机会面聊一下！”
“方老师，别走……”
“方老师……”
一时间群情激奋，王张二人皆被挤得狼狈不已。
王执事没想到这些人这么疯狂，连忙组织训练员拦着他们，拉着方澄和张执事往外走，同时大声道：“要报课的去大厅登记，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众人顿时一哄而散，你争我赶地朝着大厅方向跑去，跑马场为之一空。
王执事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和张执事对视一眼，见张执事满脸复杂，不由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三人向跑马场外走去，刚走出大门，迎面便见一身oL装的沈星茉往这边走来，高跟鞋踩得哒哒作响，其身后跟着戴黑框眼镜的小财务。
“沈馆！”
王执事忽然觉得有些扬眉吐气，意气风发，见到沈星茉也有底气了，老远就开始打招呼。
无论如何，方澄的合同上都有他的名字，这就是业绩！
谁知道沈星茉却看也不看他，走过来先是跟张执事打了声招呼。
杨跛子训练馆虽然在外界并不出名，但在业内却是青山县的翘楚，双方多有合作，彼此都是熟面孔。
张执事也不敢托大，年纪虽然比沈星茉大了不少，但神态语气中却带着让方澄都有些感到意外的尊重。
方澄心里有些疑惑，这张执事给他的印象就是对谁都不假辞色，现在面对一个小辈，虽说对方的身份是馆主，但能将身段放得这么低也是少见。
沈星茉此时却忽然看向了他，似乎本就是奔着他来的。
方澄心里一咯噔，这眼神……不会是来找麻烦的吧？
我就多吃了几顿而已……每天。
“高级特性的事情已经有人跟我汇报了。”沈星茉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忽然把手递到小财务面前，小财务哦了一声，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沈星茉手里，沈星茉将银行卡递到方澄面前，道：“这是你这一周的工资和奖金，一共是一千一百六十枚下品魂石，我个人给你凑了个整，一千二。”
方澄早就知道自己这次肯定发财了，但没想到对方会突然给他周结，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心跳加速，从沈星茉手中将银行卡接了过来。
“谢谢星茉姐。”
一千二百枚下品魂石，按照汇率……可以换取六万块钱！
哪怕是方澄上辈子当小老板的时候，一个月的净利润也没有这么高过！
心里不激动才怪。
牛角马拱了拱他的手，什么意思很清楚。
方澄朝它挤眉弄眼，放心，好处少不了你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旁的张执事脸色微微沉了几分。
沈星茉将方澄和张执事的神情看在眼底，难得笑了笑，对方澄道：“你们训练馆还有一周就要考核了，我看你魂石有些不太够用，就先给你周结了，希望你能顺利通过考核。”
方澄已经隐约感受到了她的用意，无非就是想用人情拉拢自己，但他并不反感，作为一个成熟的成年人，他只希望这样的人情多多益善。
更何况，人家一馆之主，能够在这些小事上为你花心思，已经足以证明许多。
他承了这份情，伸出手，双手握住沈星茉的手，诚恳感谢道：“没想到星茉姐这么关心我，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
沈星茉脸色有些不自然，好在方澄握了一下就放手了，她稍微松了口气，只以为对方是因为心情激动之下才做出这样的举动，也没多想，反而宽慰方澄道：“没事，别太往心里去，你现在也算是我们星茉训练馆的一员，这是我分内之事。”
“你们看起来有事要聊，我就不打扰了，”说了几句话，她看向张执事，道：“张执事要是有空，稍后不妨在馆里用饭。”
说着，她看了一眼王执事，脸色稍微冷淡了几分，留下一句“王执事招呼好老同学”，跟方澄点点头，便带着小财务哒哒哒地走了。
王执事此时早已不复刚才打招呼的意气风发，都是千年的狐狸，这一出聊斋已经让他反应过来自己好像犯错了。
沈星茉明显对方澄有想法……不是那种有想法。
而看张柳的样子，显然并不知道自己馆里有这么一个天才训练师。
这要是运作得好，说不定可以……
哎呀！
我怎么就没反应过来呢？
还给这家伙带路，我……
王执事脸色难看，后悔，惊忧，各种表情浮了上来。
他忍不住看向沈星茉离开的背影。
看她离开时的表情，不会是怀疑我吃里扒外吧？
我这他娘的！
岂不是死定了吗？
“不行，得挽回一下……”
他猛然看向方澄。
却见方澄正在跟张执事大眼瞪小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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