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概率为0
当然，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
甚至不到一两秒，飞船装甲就恢复如初，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好在，现场有摄像机，忠实记录下他的攻击。
这足以证明，他的攻击穿透了宇宙飞船的防御。
“那，那个——刚才……”
一名公务员结结巴巴说道，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没错。”
沃姆伯格缓缓举起自己的拳头，他的脸上露出狂喜的表情。
他感受到了，自己的力量，真真切切撼动了那艘飞船。
“从今天起，叫我超级虫拳·沃姆伯格！”
他高声宣布，声音响彻整个广场。
“哦哦哦哦哦哦——！”
周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人群沸腾了，他们为沃姆伯格欢呼，为这历史性的一刻欢呼。
然而，沃姆伯格的必杀技，其实连一辆汽车都难以摧毁的事实，很快就被揭露了。
在一次公开的测试中，沃姆伯格的“超级虫拳”打在一辆报废汽车上，仅仅造成一些凹陷。
这个结果，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人们这才意识到，宇宙飞船的“受损”，或许另有隐情。
..................................
“成功了……！”
艾琳紧握着那根闪烁着柔和光芒的魔杖，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范尘和阿瑞玛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欣喜若狂的样子，不约而同撇了撇嘴。
“根据数据分析，你应该可以更快突破才对。”
范尘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像是在陈述客观事实。
“魔力控制得一塌糊涂，作为魔法师，不及格。”
阿瑞玛双手抱胸，毫不留情指出艾琳的不足。
艾琳脸上的笑容僵住，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对他们的评价感到不满。
但范尘没有理会她的情绪，他的目光已经落在了飞船内部。
新长安号，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从瞬间修复的外部装甲，到迎接他们的纯白内壁，一切都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
“真是怀念啊。”
范尘在心中默默感叹。
这艘飞船的建造，也有他曾经所在的研究所的一份功劳。
那时范尘才知道，教授竟然有本事接下这么大的项目。
也是在那时，他第一次体会到，建造这样一艘巨型宇宙飞船，需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
每个螺丝钉，每条线路，都凝聚着无数人的心血。
成品固然浪漫，但制造过程，却是一部血泪史，无数个不眠之夜，无数次失败后的重来。
“科学家先生？怎么了？”
艾琳的声音打断了范尘的回忆。
“啊……抱歉。我们快走吧。待久了会被防御系统发现的。”
范尘回过神来，语气中带着紧迫感。
当然，范尘并不确定那该死的防御系统是否还在正常运作。
毕竟，连阻挡所有攻击的外部护盾都关闭了，不是吗？
如果护盾完好无损，他们可能要花更长时间才能穿透装甲和护盾。
如此重要的护盾竟然关闭了，这意味着这艘飞船的状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糟糕到必须关闭赖以生存的护盾，仅依靠装甲运行……
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们朝着飞船的核心区域前进。
飞船内部的精确地图属于机密，就算是范尘，也不知道确切位置。
但没关系，他为此带了帮手。
“这边。”
已经成为四维生物的圣女莉兹贝儿，能够预见未来。
就像当初她仅凭一个“可能性”，就找到了素未谋面的范尘一样，只要有一丝可能性，她就能找到任何地方。
而在物理世界，0%是不存在的。
就算是最愚笨的猴子，也终有一天能写出莎士比亚的全部悲剧。
概率再低，也终究存在。
“哇……好大啊。”
艾琳仰望着头顶，发出由衷的赞叹，金属穹顶在灯光照射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一眼望不到尽头。
“当然大了，毕竟是宇宙飞船。”
范尘回应着，声音回荡在这空旷的空间里。
“可是，这也太……大得离谱了吧？”
艾琳继续感叹，脚步却未停下。
他们正走在一条宽阔的通道里，两侧是紧闭的舱门，不知道通向何处。
通道里除了他们，空无一人，只有灯光静静地亮着，营造出诡异的寂静。
想到水上航母都能搭载数千人，艾琳稍微平复心情。
眼前这座城市般大小的宇宙飞船，容纳更多船员也并非不可能。
当然，范尘知道，这艘飞船上不会有那么多人类。大部分工作都由人工智能和机器人完成。
飞船如此巨大的原因，主要是为少数人类提供娱乐设施，以及维持飞船的运转。
“有点不对劲。”
莉兹贝儿突然开口，打破沉默。
她飞快地奔跑在前方，此刻却突然停下了脚步，眉头紧锁。
“怎么了？”
范尘问道，心头涌起一丝不安。
“稍等，神明大人。我检查一下。”
莉兹贝儿闭上眼睛，纤细的手指在空中轻轻划动，仿佛在拨动无形的琴弦。
她似乎在探寻某种可能性，又像是在与某种存在沟通。
片刻之后，莉兹贝儿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过惊恐。
“神，神明大人……这里，也就是说，这艘飞船——”
莉兹贝儿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发现。
“嗯，怎么了？”
范尘的心跳开始加速，他已经隐约猜到了莉兹贝儿要说什么。
“我们在这里，除了我们之外，遇到其他人类的概率，为零。”
范尘嘴唇微微颤抖，他早有预感。
从宇宙飞船第一次出现在泰拉的时候，范尘就觉得，它的运行轨迹和方式，更像是某种设定好的程序，而不是有人操控的飞行器。
那只是猜测，而非确信。
现在，不安的猜测变成确信，范尘的心头沉甸甸的。
不安，引发了更多的不安。
或许，这艘飞船上没有人类的原因是……
或许，它拥有范尘所不知道的，如同邪恶之花般绽放的技术的原因是——
或许，蓝星已经……
范尘不敢再想下去，他害怕他一直试图逃避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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