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他脸上的笑意又多了几分，不枉他这些日子的呕心沥血。
终于，终于！
“世人都说她是个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其实，她非人非妖，乃是上古十二真神之一的，龙族，之前幽山秘境中，她也有提过。
是以，她法力无边，无所不能，不仅如此，十二真神，有长生不老之体，百毒不侵之躯，所以她不怕不怕秘境内的瘴气，亦不怕许应辰体内的寒毒。”
谢子安想不震惊是不可能的，他想过白流萤的身份会不简单，但没想到这么不简单。
任谁也不会相信，这世界，竟还有真神。
“至于取永定，实则是为了不照城的结界，她不得已而为之。”
“那司徒谷主呢，为何，对她如此了解？”
“谢盟主可知，不照城，乃金乌圣地？”
“不曾听闻。”
“上古十二真神，其座下皆有一半神妖族，受其恩惠，誓死追随，而龙族座下，便是金乌一族。
白流萤，是世间最后一位真神，自小便居于不照城中，待她及笄后，便会在城内，挑选一位护龙使，而我，正是那位幸运无比的金乌。
说起来是护龙使，可实际上，一直以来都是她在保护我们。”
她笑了笑，满脸都洋溢着幸福。
“谢盟主，你知道么，不照城的金乌自出生以来，学的第一件事，便是知晓龙族的恩泽，我们最初学会的，不是什么四书五经，更不是什么君子六艺，而是……
东方神龙，其心正也，其行善也，承起恩，遂追随，不可判乎，不可离乎，不可弃乎，至其死，方可终。
这也是每一只金乌，毕生的使命。”
他点点头，静静地接收着这些信息。
“待我们十六及笄时，便会挑选一位护龙使，于城中祠堂行三拜九叩之礼，告别父母，去到她的身边，可她是个良善之人，常许我们回去看看。
比起主从，我们倒更像是挚友。”
“竟是这样，难怪司徒谷主常同她形影不离呢。”
谢子安说着，心中却远不止想这些。
白流萤是龙族，若将此事告知主上，她定会被主上想办法克制，寻其弱点而后除之。
那司徒里里呢？
若白流萤死了，她，也会死么……
“谢某可否再多问一句，司徒谷主心中，白山主，是个怎样的人？”
她笑笑，似风般。
寒夜之下，清风朗月，使他有所震颤。
“她并非如世人口中传言的那般，暴虐成性，并非冷漠无情，但，捉摸不透，许是真的。
我在她身边三百年，但很多地方，我也很不懂，譬如，她为何会忘记许多往事，又为何强迫自己做那不喜之人。
我知她肩负重任迫不得已，亦知她心之所向并非苍生，可她，是如今这普天之下，唯一的，最后的神啊，是不照城的希望，是天下苍生的希望。
我们都这般认为，却无人知晓，也不愿了解，她心中到底如何想。
其实，她是个十分重情重义的人，想必相处时日渐久，谢盟主也有所感知，她心中似乎总有些割舍不下的东西，她的过往，我不曾知晓，她也不曾透露过半分。
于我心中，她的确如日月星辰般耀眼，却也曾跌到尘埃，她坚不可摧，杀伐果断，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她不擅解释，是个闷葫芦，以至于世人对她多有误解，可若你认真接触，会发现，她真的是个顶好顶好的人，是个可以不顾一切，也要护住身边人的人。”
谢子安有些不可置信，司徒里里今夜，竟同他说了这般多的话。
初见时，也不曾想过，他们会有这般熟稔的一天。
清冷，高贵，是往昔对她唯一的定义，而今，又多了些美好了。
的确的惹得他移不开眼。
如此清隽出尘。
不知不觉，自己已盯着她，看了许久，心中，一个决定，也冒了头。
“不曾听过，白山主还有如此多样的一面。”
在仙门百家眼里，她只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便再无其他。
“或许，她对谢盟主有些许偏见，但那只是不愿我受到伤害罢了，还请见谅。”
“谢某从未计较过。”
他温和一笑，看着她同样这般对待自己，心里头又多出一丝情愫。
为什么，白流萤就非得死？他到底，该如何做？
“司徒谷主，你为何……原因同我说这些？”
她先是一愣，看着他，又笑了起来:
“因为我觉得，谢子安是个值得托付，且信任的人。”
他一时无措，只是心中惭愧。
倘若，我一直在骗你呢？
有那么一瞬，突然很害怕，害怕自己身份暴露，害怕她……不再用这般专注这般温柔的神情看自己。
“谢某……愧不敢当。”
她不语，心中浸着甜，光是看着他，便如此。
……
西江王府:
“王爷，有何吩咐？”
“去告诉那两个丫头，她们主上说的事，本王应下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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