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上面说了你是搞情报的最好人选。”
徐进端：......
李牧看出这孩子有情绪了：“行了，家里有食材没？”
“没！”
“呶，给，你买菜，我下厨，你想吃什么我来做。”
“你待几天？”
“你什么时候能出报告，我就什么时候回。”
徐进端拿着李牧给的20万旧币去了小菜场和小菜场后面的黑市。
回来时，手里的菜篮子中不仅有五花肉、牛肉还有一条羊蝎子、两条四指宽野生带鱼、一条两斤重的大黄鱼、八只大闸蟹。
至于蔬菜和鸡蛋，家里都有。
李牧一看菜篮子笑了，“臭小子就不会给我省点钱吗？”
“都省一年了，过年吃一回怎么了？”
“你就说是你嘴馋了，师兄请你吃饭总还是吃的起的。说吧，这菜你想怎么吃？”
“廊檐下吊着有盖子的篮子里有油豆腐、腊笋、绿豆粉丝；蔬菜就都在地上的竹筐里，你自己配。今天想吃麻辣的，你看着烧。对了厨房还浸着块豆腐，凌晨回来买的，一会儿也烧了吧。”
“得嘞，你打下手。”
“没问题。”
两小时后，油豆腐红烧肉、土豆炖牛腩、糖醋带鱼、香辣羊蝎子、红烧大黄鱼、清蒸大闸蟹、黄芽菜粉丝煲、芋艿豆腐羹被摆上了桌。
当李牧看到徐进端不知从哪个角落拎出一小坛加饭酒时，眼睛都直了：“你小子还喝酒了？”
徐进端拎着酒：“你就说喝不喝？”
“喝！”
“我倒锡壶里温一温再喝。”
“行，你还没说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
“没喝过。这是去年公私合营那会儿小绍兴要回老家大甩卖时买的。我把他库存都买了，你要的话，把五斤坛拎回去好了。”
“算了，要喝时，我还是来你这喝吧。”
酒到酣处，徐进端问：“师兄，过年你几岁了？”
“31岁。”
“哦，我有嫂子没？”
“没，你不会有嫂子了。”
“昂？”
“臭小子别想套我话！我们这种人现在是不能结婚的，除非是自己同志，但解放那会儿叛变那么多，所以我是不会结婚的。”
听李牧的语气就知道那时的情况有多危急了。
又一杯黄汤落肚后，李牧道：“大师兄是我们最早打入敌人内部的同志，可惜结婚后没多久就被策反了。我们都还蒙在鼓里，直到连续几次情报有误才终于知道的。
说起来，其中还有你的功劳呢。还记得你第二次送的那份情报么？那会儿你送的很快，那份改过的情报还没到，后面你送的那份就到了。
而那次正是我们发现问题后的一次测试。”
徐进端：“所以，你们后来用我次数频繁的原因就是这个？”
“是，但也不全是。因为我们发现你在警戒区也可以几乎来去自由，那些探子根本不会关注你，就算搜身，你也能神不知鬼不觉混摸过去。
除了这些，我们还发现你对情报要送达的目的地都很熟，很多犄角旮旯的地方，你左绕右绕，有时甚至是翻墙，就那么把情报送到了。
当然，这和你有好几次能快速识别对方已不是你要送达的目标人并当场作出应变有关。”
“所以，其实当时我只是你们传递情报的容器？”
“是的。”
“那为什么又会要吸收我？”
“哈哈，好小子，这你可问到点子上了。”
“还记得我们那场渡江战役时，从魔都拉出去源源不断的炮弹车吗？那天进四平仓库时，你晚上做了啥？”
徐进端盯着李牧问：“所以那天晚上跟踪我的人是你？”
李牧笑看着他摇头：“是你师父！师父说你是爱国、且聪慧的，做白案可惜了。”
徐进端端起酒杯，对李牧道：“这杯敬师父！”
他之所以去四平路仓库，那是去拧那些炮弹车螺丝的。
那会儿还住在店后面，也只有这一天他没有用瞬移。其实也是他一时间心血来潮想试试不借用挂，是不是能做个盖世英雄。
结果一出门，就被已经回家半途折回来的沈福保撞见。
他没有打招呼，沈福保也没叫穿他，就那么跟着。
他当然知道那是沈福保，但已经进行一半的事，你要怎么说？
索性，他就当不知道沈福保跟在后面，把他要干的事给干了。
而沈福保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一直在仓库门口守到他出来，不管是出于监视、好奇，亦或是其他，他都记在了心上。
放下酒杯，给李牧满上后，徐进端问：“师父也是自己人？”
李牧端起酒杯，继续小酌一口，睨了眼徐进端：“鬼精灵！师父是大师兄和我、也是你的介绍人，但自大师兄被策反叛变后，他就不再负责情报这方面工作了。”
这一晚，李牧还传授了很多在特训中也不一定能听到实战经验，让徐进端受益匪浅。
一坛子就见底了，天也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这一夜，徐进端把李牧留在了家里。
之后一连两天，都是李牧做饭。
徐进端难得享受了一回饭来张口的日子。
大年初一晚上，徐进端完成了自己的第一个任务。
看着一目了然的表格，李牧酸了！
嘴里却问：“如果能考大学，你有兴趣吗？”
徐进端回答的干脆：“有工资就去，没工资就不去。”
李牧：“你这思想有问题啊！”
徐进端理直气壮地道：
“学习是为了什么？报效祖国是吧！我在学习的时候没收入就等于没饭吃，国家给了我学习机会，可等我要报效祖国的时候身体却垮了，还谈何报效？国家得有多亏啊！”
李牧的眼睛从徐进端那几张纸上挪开，就那么直直看着徐进端，继而语气慎重又似调侃道：
“我会向上如实反应你说的这句话的。”
徐进端：“师兄！你这是打小报告！”
李牧扬了扬手里的纸道：“我得赶快把东西送上去，就不陪你过年了，反正你明天也要上班了。我就走了。”
徐进端知道李牧说的是实情，遂点头：“师兄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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