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山坳，密林深处有几十个青年士兵正排列成行。
这些都是人民国防军新招募的成员，均为缅族平民，秘密聚集在营地受训。
队伍前头，是退伍军人教官吴登貌，唯有右脸上一道深长的弹片疤痕，这是在东北部和民族武装战斗留下的痕迹。
吴登貌这种有实战经验的老兵，一加入人民国防军就被任命为基层军官。
此时营地里的受训人员就是他的手下，人民国防军17营2连。
肩扛中尉军衔的吴登貌沉声下令：“取武器！”
新兵们依令行动，各自捧起自己的武器——武器们形态各异，却无例外透出简陋粗陋的气息。
各类老式拉栓步枪、火药枪，更有纯手工制作，枪管是钢管焊接，枪托则是木头钉成的。
少数几支美制m16和AK、81式步枪，分配给了几名排长、班长。
新兵阿明下意识地捏紧手里的土枪，为了增加威力和射程，选用大口径钢管作为枪管，歪歪扭扭的焊缝清晰可见。
吴登貌举起自己的AKm配枪，
“所有人，枪托抵肩！重心向前！”
阿明笨拙地模仿着，抬起手中那支笨重的土枪，没一会托着枪身的双手就开始颤抖。
“稳住，再坚持5分钟。”教官的声音斩钉截铁。
阿明咬紧牙关，努力稳住不断抖动的枪身，汗水不断从额角滑落，迷蒙了视线。
最后双手实在支持不住，啪的一声，手里的土枪掉落在地。
吴登貌冲过来对着阿明骂道，“你这个废物，这么议会都坚持不住，武器是你的第二生命，你就是这么对你自己的生命的么？”
“就这破玩意，算什么武器！”阿明忍不住说道，声音带着崩溃的嘶哑，
“拿着这些破铜烂铁，我们怎么去对抗军政府？他们开的是坦克！开的是装甲车！我们呢？”
整个队伍瞬间陷入一片死寂，众人目光看向阿明，又投向队伍前方的吴登貌。
吴登貌脸上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缓缓弯腰，捡起阿明摔落的那支土枪。
“破铜烂铁？”他抬起头环顾一圈，“你们看看这。”
猛地指向自己脸上的疤痕，“看见了吗？这就是被土炮打出来的。”
他盯着阿明，“就是你说的破铜烂铁，差点要了我的命！”
说完猛地将土枪重新塞回阿明手中，激得阿明一颤。
“给我握紧了！枪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论这枪是怎么样的，但是这铁管里，装的火药子弹，依旧可以杀死人，可以要敌人的命！”
“军政府他们装备精良？火力凶猛？你们说的没错。
武器比不过，那就别傻站着让他们瞄准！
用脑子去战斗，打冷枪，搞伏击，埋地雷，怎么都可以。
武器差？那就多动脑子！多长眼睛！多磨快腿！
十个人打他一个！一百个人啃他十个！总能弄死他们！”
“都还傻站着干嘛，继续端强训练，10分钟，谁再动我抽谁。”
听到自家长官的命令，阿明等人赶紧举枪训练。
当天夜里，营地帐篷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汗水的酸气，新兵们蜷缩在干草铺就的地铺上。
吴登貌巡视完营地回到自己的宿舍后，立刻联系自家营长。
“营长……营长……”电话里传来各种杂音，只能走出营地，来的附近一个山头，信号终于稳定了下来。
“……营长，是我，吴登貌啊。这么晚联系营长你，就是想问问，我们连的补给什么时候能到？”
“哦，是吴登貌啊。”电话那头传来营长的声音，夹杂着一丝疲惫，“你们连的情况我知道，也很清楚，急需药品、粮食、特别是武器弹药。
但是上级都在尽力想办法了，资金已经筹集到位，现在正联系渠道，马上就能分配下来。
可眼下，真的还需要你们坚持坚持，再克服一下。”
“克服？”吴登貌的声音猛地拔高，“营长，现在营地里的伙食，每天就是稀米汤，加炒烂叶子菜，其中零星几点油星。”
“这点伙食，下面人根本顶不住，枪都拿不稳了都。”
“而且营长，全连就那么几支好枪，其他不是老旧的猎枪，就是铁管焊接的土枪土炮。
一箱自制手榴弹和那4个用化肥和汽油混合填塞的炸药包，就是我们全部重武器了，那导火索裸露在外，都还不知道能不能引燃。
训练这么久了，大家每天就是端枪瞄准训练，一次实弹都没打过，为数不多的子弹都是当宝贝一样，实在不敢拿出来用啊。营长，我们......”
“难？谁不难？！”电话那头的营长直接骂道，
“其他连队，都和你们一样在山沟里努力训练，装备的不都是土枪土炸弹。”
“武器弹药，装备粮食，都是好东西，我也想要，越多越好，让兄弟们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
但是现实呢，我手里屁也没有，现在不说我们，就是团部仓库，老鼠都要饿死了。
你找我，我怎么办？直接打电话给总统要么？
不行你明天过来，看看我这装备的这几把破枪行不行，可以都给你拿去好了。”
“营长，我.....”吴登貌刚想开口，又被对面打断。
过了好一会，电话那头营长才停歇下来，拿起手边的杯子一口喝完。
“吴登貌”“在，营长。”
“你小子给我听着，老子从牙缝里抠，再给你们连五支枪mA-1，外加三百发子弹。
就三百发，多一发都没有。明天早上，让你的人到之前那片野芭蕉林接头。”
“是，谢谢营长，我就说，营长心里还想着我们，我们肯定”
“行了，拿了东西就好好训，别关键时候掉链子。
还有，你小子嘴巴给我闭紧了，如果被其他连知道，你自己去解决。”
“放心吧营长，我一个字不说，后面就瞧好吧团长。”
第二天一大早，吴登貌亲自带人，去接手总部支援的装备。
5支旧枪，膛线都快磨平了，不过众人也都不嫌弃，分到的5人立刻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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