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天河的变化，姜无序不免一愣，旋即感到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如藤蔓般攀爬上来。
这对双瞳，似乎能毁灭掉世间一切存在，而且在姜无序的记忆中，瞳孔的颜色，绝对不是第一次看到！
“这……这不是老祖的绝学吗！”
当醒悟过来，饶是处在帝境的姜无序，也不免惊得一身冷汗，因为这烁金瞳孔，他当年可是看到那位他也要尊称老祖存在使用过！
那一年，老祖还未闭关，姜无序与姜无秩兄弟俩，曾在老祖身边修行过几年。
一次兴起，老祖施展那对金色眼睛，毁灭眼前一切的威能瞬息出现，给兄弟二人造成不小的震撼。
当时老祖还说，等他们兄弟俩担起守护姜族的重担后，这绝学便传授给他们，一晃便是数千年岁月流逝。
曾经往事，姜无序一直没有忘记，哪怕达到帝境，他依旧想要学**祖这手绝学。
但是他想不明白的是，眼前之人，为何能施展老祖的手段？
“你偷学我姜族绝学，百死难赎！”
哪怕心中出现恐惧，姜无序也没有停手，他将背后法则宏图催动到极致，如同天幕般朝着楚天河镇压过去。
针对姜族，又偷学姜族绝学，在姜无序看来，任何一条罪名，都能让楚天河死上百次。
随着法则之力不断扩大，楚天河神情依然淡漠，甚至他没有任何行动，只是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偷学？若说他楚天河偷学姜族绝学，可真是万年来最好笑的笑话。
天河大帝，他姜族也配说如此恬不知耻的话？
“蔽日，灭。”
不过楚天河不屑解释，以往种种，眼下再无争议的必要，他要做的，便是彻底将姜无序打落尘埃之中。
轻语落地，那双烁金瞳孔顿时放出两道金光，光辉所致，便是空气都蒸发于无！
姜无序的法则，在接触到蔽日光辉的一刻，变得黯淡无光，光滑的表现，更在随后生出无数裂纹。
“咔嚓！”
登时，法则破碎，姜无序一口鲜血喷出，刚才帝境的骄傲，此时彻底被楚天河踩在脚下。
而蔽日的瞳孔光辉，在毁掉完整的天道法则后依然没有停止，继而朝姜无序的身体覆盖上去。
连法则都被击碎，姜无序纵然是炼体大能，在这光辉之下，也会被轰成齑粉！
“老祖！”
穷途末路，姜无序再无他法，只能朝着族中的方向，连连哀嚎。
失去了天道法则，他的帝境不复存在，并且在动用神魂之力呼喊下，伤势愈发严重。
又是几口鲜血喷出，姜无序脚下苍龙当即泯灭，连异象都弃之不顾，他的无敌路，彻底断送！
而所谓的老祖，依旧没有现身，对此，楚天河笑得更加冷冽。
这姜家，也是只顾自己，无比自私的家族罢了！
可随后，一根拐杖从姜族之中飞出，迎面朝着蔽日光辉射去，将姜无序挡在身后。
这根拐杖，竟能和楚天河的蔽日神通抗衡一二，几个呼吸过去，拐杖本身，只出现几道无足轻重的裂纹而已。
“又是大帝？”
楚天河双眼微眯，在他这个高度，自然能一眼断定来者的实力，只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是大帝。
而能被姜无序唤来的存在，自然也是大帝无疑，这姜家，本身就有大帝坐镇！
“既有大帝，九天之巅为何无人前往镇守？你姜家，其罪当诛！”
楚天河一声冷喝，才看见从姜族那边，缓缓走来一位老者。
这老者行动缓慢，可却借助天地法则移动，转瞬之间，就来到楚天河面前。
褶皱耷拉的皮肤，将他的双眼遮挡住，连楚天河都不知道对方到底是闭眼还是睁眼。
但对方散发出的气息，却让他不敢大意，因为这帝境的气场，分明不是晋升不久的样子！
“呵呵，小友真是说笑，什么九天之巅，什么镇守，都是谣传罢了……”
“我人族七族，当年力镇魔域，十万年前的灾祸不会重演，你不要道听途说。”
老者笑着摆摆手，那根拐杖似乎得到了主人的召唤，飞回到老者手中。
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老者，却是帝境的恐怖实力，但他并没有出手为难楚天河，反而表现得十分友善。
“小友？吾也是你能如此称呼的？”
楚天河负手而立，虽然他的相貌回复到壮年时期，但要说年龄，便是眼前这老者，都赶不上。
他当年纵横人间时，哪怕这老者已经出生，不过只是一个娃娃而已，楚天河称对方是小友才不为过。
“小友莫要在意这些细节，眼下你重创我族后辈，但念在你修行不易，我便不与你计较……”
“回去吧，从哪来的回哪里去，今天一切事情，我权当没发生过。”
“楚族，我姜族不再踏足古岳山一步，你我双方相安无事，安度千年不是很好？”
面对楚天河，老者并没有任何不悦的语气，好像是和一位好友商量一样，春风和煦。
“我姜海藏，可以答应你，今日你若退去，日后楚族无人敢去招惹，你们继续繁衍生息就好！”
老者自报家门，虽然楚天河不知道，可要将姜海藏的名讳公布于外，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姜海藏，乃是姜族起初几代成员，传说姜海藏，得见过当年天河大帝！
与那等存在处在同时期的人物存活至今，外界自然是不相信的。
更没人敢相信，姜族真正的老祖姜海藏，不但没有坐化，反而在多年前晋升大帝，镇守姜族！
“我看小友有些眼熟，似乎之前在哪见过……”
“呵呵，人老了，可能记忆有些混乱，你这样的年纪，我如何见过？”
姜海藏笑着摇头，就连他都忘了自己隐世多少年，有多少年没有闻过外面的花香。
这样漫长的时间，让姜海藏失去当年的情感，甚至在无尽的岁月中，磨灭他仅存的人性。
若不是姜无序将死，他断然不会出现，除非姜族有覆灭之危，否则天塌下来，都与姜海藏无关。
“你小子，多年修为真是就饭吃了，能被人逼迫到如此境地，亏我当年还以为，你能继承守护姜族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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