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曰:孩童读书免炭费!孩子是咱们的未来,不能让他们饿着肚子读书!只要是村里的孩子,读书的炭火,咱们免费供应!”
几个老者激动地抹着眼泪,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五曰:守根人世代记名!谁要是为咱们的炭火出力,为咱们的百姓着想,他的名字,就要刻在石碑上,世世代代被咱们记住!”
陈皓念完,祠堂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这五条约定震撼了。
这不仅仅是约定,更是承诺,是希望,是未来!
“这不是我写的,是你们用命试出来的!”陈皓再次强调,声音铿锵有力。
这时,人群中,拄着拐杖的柳婆婆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她满脸皱纹,眼神却异常明亮。
“陈掌柜说的对!这五条,都是咱们用命换来的!老婆子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也该为子孙后代做点什么了!”
柳婆婆走到黄麻纸前,颤抖着拿起一旁的朱砂笔,在末尾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柳氏,阿柳。”
她的名字,虽然歪歪扭扭,却像是一颗火种,点燃了在场所有人的热情。
“我签!”
“我也签!”
“算我一个!”
村民们争先恐后地涌上前,在黄麻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份信任,一份希望,一份力量。
陈皓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感动。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份《用火五约》,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当天晚上,北岭村以及周边十三个村,都响起了清脆的锣声。
“铛!铛!铛!”
锣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那是村民们自发宣读《用火约》的信号!
与此同时,在皓记酒馆的后院,李芊芊正伏案疾书。
煤油灯下,她的身影显得格外专注。
她将这些年来皓记酒馆收集到的账册和情报记录,一点点整理出来,编成了一本厚厚的书册——《民生炭事辑要》。
这本书,分为“毒炭案录”、“窑工名录”、“育苗图谱”、“商路契约”四卷,详细记录了这些年来,百姓们在炭火上遭受的苦难和抗争。
李芊芊特意在扉页上写了一行字:
“历史不是官修的,是活人一笔一笔记下的!”
数日后,这本《民生炭事辑要》被秘密送往了“明心书院”,作为教材的底本。
书院的学生们开始抄录传播,甚至有寒门子弟以此为蓝本,撰写了一篇《庶民火政论》,在民间书肆悄然流行。
南陵府衙内,周文远也在紧锣密鼓地推行着他的“约制试点”。
他宣布,凡是签署《用火约》的村落,都可以优先获得官库的白炭补贴,并且免除三年“炭税附加银”。
这一举措,无疑触动了南陵府那些豪绅的利益。
他们纷纷跳出来反对,联名上告周文远“擅改祖制”。
面对豪绅们的指责,周文远毫不畏惧,当庭回应道:
“祖制若有‘害民之火’,那便该由子孙来改!”
更巧妙的是,他命衙役将《用火约》刻在了县学门前的石碑上,并将标题定为《南陵新约》。
百姓们对此称奇,士人们也议论纷纷,甚至有外地的学子专程赶来拓印,带回自己的家乡。
远在西山的沈瞎子,也收到了《用火约》的抄本。
他抚摸着胡须,脸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他命人将《用火约》改编成说唱词,在北方边境的军镇中流传。
歌词中有这么一句:
“将军帐里烧的是啥?若还是黑炭,你就别怪兵士不想家!”
边境的士兵们长期生活在苦寒之地,饱受劣质炭火的熏烤,许多人甚至因此失明。
听到这句歌词,他们感同身受,纷纷产生了共鸣。
一天晚上,一队戍卒竟然自行捣毁了营中的旧炉,用碎砖垒起了一个简易的“三通窑”,点燃了白炭取暖。
上官得知后,勃然大怒,想要惩罚他们,却被统领拦了下来。
“让他们烧吧,”统领叹了口气,说道,“至少睁着眼,能看见敌人。”
一夜之间,《用火约》像是一颗种子,在南陵府以及周边地区,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它不仅改变了百姓的生活,也悄然改变了整个社会的风气。
陈皓站在北岭最高的崖上,眺望着远方的商道。
这几日商队往来更加频繁,不知道又将把“星火”传向何方。
这时,柱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皓哥,有消息了!”
陈皓转过身,眼神锐利。
“什么消息?”
柱子压低声音,神色凝重。
“是从……是从……”
柱子压低声音,神色凝重。
“皓哥,是从七州传来的消息!简直……简直要炸开了锅!”
陈皓眉毛一挑,示意他说下去。
“四十九县!四十九个县的村子,都自发开始签什么《用火约》了!有的村子,村长带头,直接在祠堂门口立了个石碑,就跟咱们北岭一样!还有更狠的!”柱子咽了口唾沫,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
“听说,听说有的驿站,那些差役,竟然敢在墙上刻字!”
“刻什么?”陈皓追问,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
“此地,用真火!”柱子一字一顿,仿佛这五个字重若千钧。
就在这时,李芊芊快步走了过来,将一封信递给陈皓,神情严肃。
“掌柜的,这是今天刚收到的匿名信,务必小心。”
陈皓接过信,展开一看,笔迹陌生而娟秀,字里行间却透露着一股凛冽的寒意:“紫禁城西六宫,已有三处暗藏‘拂尘炭’,点火者不言姓名。”
拂尘炭!
那是内廷专供的贡品,极其稀有,也极其昂贵。
居然有人敢私藏,甚至敢用在西六宫!
这背后隐藏的,是怎样的滔天巨浪?
陈皓看完信,沉默良久,面色凝重如铁。
他没有说话,只是走到一旁的窑炉旁,将那封信投入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中。
火焰腾起刹那,一道银光直冲云霄,仿佛天地间有一支无形之笔,正在重写人间规矩。
这光芒刺破了凛冬的阴霾,照亮了陈皓坚毅的面庞。
他轻声道:“现在,轮到他们问——谁在写新约了。”
北岭祠堂外雪未化尽,十三村联席会刚散,陈皓却见柱子匆匆赶来……
北岭祠堂外的残雪,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白光。
十三村的联席会刚刚散去,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烟火气,那是各家各户准备午饭的味道。
陈皓刚走出祠堂,就看到柱子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黝黑的脸上满是焦急。
“皓哥,快看!”柱子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一层又一层地打开,露出一封用粗糙麻纸写就的信。
“这是邻州‘炭董会’送来的密报。”柱子压低声音,神情凝重,“他们说……朝廷已经开始动手了!”
陈皓接过信,展开细看。
信上的字迹潦草,带着一股风尘仆仆的味道。
信的大意是说,朝廷已经暗中下令各地的巡检司,严查那些“私传火碑、煽动民约”之人,务必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而在这份首犯名录中,赫然写着“陈皓”二字!
“娘的,这帮狗官,终于忍不住了!”柱子狠狠地啐了一口,怒骂道。
陈皓的脸色却出乎意料地平静,仿佛这封信上的内容,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将信纸在手中慢慢地揉成一团,脸上没有一丝慌乱,只是淡淡地说道:“知道了。”
他抬头望向远方连绵起伏的群山,眼神深邃而平静,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皓哥,咱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先避一避风头?”柱子有些担忧地问道。
陈皓摇了摇头,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避?为什么要避?他们要抓‘写约的人’,那我们就让这约……没人能说是哪一只手写的。”
说完,陈皓便转身向祠堂走去,留下柱子一个人在原地发愣。
“没人能说是哪一只手写的……皓哥这话是什么意思?”柱子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
陈皓回到祠堂,吩咐柱子去取来去年封炉时埋下的鸡骨牌残片。
鸡骨牌是一种古老的占卜工具,由动物的骨头制成,上面刻着各种各样的符号。
在北岭村,每当遇到重大事情的时候,村民们都会用鸡骨牌来占卜,祈求神灵的庇佑。
去年封炉的时候,陈皓特意将几块鸡骨牌埋在了炉底,希望能够保佑北岭村的炭火生意兴旺发达。
现在,他要用这些鸡骨牌来应对朝廷的追查。
柱子很快就取来了鸡骨牌残片,陈皓将它们放在灯下,仔细地摩挲着,仿佛在解读着什么神秘的密码。
这些鸡骨牌残片,每一块都只有指甲盖大小,上面刻着一些简单的符号,看起来毫不起眼。
但是,在陈皓的眼中,它们却蕴藏着巨大的力量。
“芊芊,你过来。”陈皓对着站在一旁的李芊芊招了招手。
李芊芊是皓记酒馆的账房先生,也是陈皓最信任的助手之一。
她心思细腻,做事周到,是陈皓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李芊芊走到陈皓身边,轻声问道:“掌柜的,有什么吩咐?”
陈皓将鸡骨牌残片递给李芊芊,低声说道:“他们要抓‘写约的人’,那我们就让这约……没人能说是哪一只手写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芊芊接过鸡骨牌残片,仔细地看了看,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掌柜的,我明白了。您是想……”李芊芊欲言又止,
陈皓点了点头,示意她不要说出来。
“这件事,只能我们两个人知道。记住,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到。”陈皓叮嘱道。
李芊芊点了点头,将鸡骨牌残片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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