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法珠悬浮在石室中央,五色光晕流转如活物。凌天一声低喝,五人灵力同时暴涨 —— 阿木尔的土灵气沉如磐石,逸尘的木灵气翠若新叶,卯澈的水灵气清似流泉,阿竹的金灵气锐若寒锋,凌天的火灵气烈如骄阳。五道灵光如箭矢齐发,精准撞向法珠。
“咔嚓!”
法珠应声碎裂,五色光晕如星屑四散,再无半分反弹之力。其后的玄铁石门缓缓向内开启,低沉的 “嘎吱” 声里,丝丝缕缕的魔气与精纯灵力交织溢出,带着洞底特有的清寒。
石门后,蒲团上端坐的女子缓缓抬眼。玄色劲装勾勒出流畅的肩背线条,袖口与裤脚收紧的暗纹里藏着细碎的银线,随呼吸微动,似有寒芒流转。腰间一根玄铁带束得笔直,未佩任何饰品,反倒衬得脖颈线条愈发利落。眉骨高挺,左眉峰一道浅疤从鬓角延至眉梢,非但不显狰狞,反倒添了几分桀骜。长发被玄铁发箍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墨色眼瞳里翻涌着淡漠,扫过众人时,三分审视里裹着七分不屑,仿佛俯瞰蝼蚁的孤峰。
正是凤曦。
“何人扰我清修?” 她眼皮未抬,声音裹着洞底的寒气,在石室里荡开,竟让空气都凝了层薄霜。
阿竹连忙上前,膝头重重磕在石地上:“凤曦师叔!是我阿竹啊!前两年给您送药送饭的阿竹!”
凤曦这才正眼瞧他,墨色瞳孔微微收缩:“小阿竹?” 她视线扫过凌天四人,最终落回阿竹身上,语气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嘲讽,“两个月没见,是偷懒了,还是我那死板哥哥下了令,要饿死本真?”
“师叔赎罪!” 阿竹额头抵着地面,声音发颤却字字清晰,“正心宗出事了!瑞王府的孟擎山勾结云霄子,那叛徒下毒谋害三宗十八寨的宗主,老宗主他…… 他也遭了毒手!如今云霄子霸占白云山,我带着老宗主留下的六合神骰逃出来,实在无能,特来求师叔出手,除了那叛徒,重振正心宗!”
“哥哥死了?” 凤曦眼睫微颤,墨色瞳孔里掠过一丝极淡的波澜,快得像错觉。但转瞬,那点波澜便化作冷笑,“我早说过,云霄子天资平庸却权欲熏心,留着是祸根,让他逐出门墙。他偏信什么‘人性本善’,说什么‘无过便是功’,不听本真良言。”
她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指尖捻着蒲团边缘的流苏,“如今身死道消,也是咎由自取。”
石室内的空气骤然变冷,连逸尘都忍不住往凌天身后缩了缩 —— 这位凤曦师叔,说起亲哥哥的死,竟比谈论阵中碎石还要淡漠。阿竹跪在地上,肩膀微微发颤,却不敢抬头,只死死攥着怀里的六合神骰,指节泛白。
凤曦缓缓起身,玄色衣袍扫过蒲团,带起一阵清寒的风。她望着石门外的黑暗,语气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赞许:“云霄子能统摄三宗十八寨,倒比我那废物哥哥多了几分狼子野心。”
她转过身,墨色瞳孔里映着石室的微光,语气依旧淡漠:“我早说过,正心宗的实力早该压过其余二宗,一统白云山才是正理。偏我那哥哥信奉什么‘守望相助’,连我一个女子都不如,半点雄霸之心都无。”
话锋一转,她瞥向阿竹,指尖微动,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灵力托起他的膝盖:“男子汉大丈夫,膝盖是用来跪天地、跪父母、跪师长的,不是随便给谁弯的。”
阿竹踉跄着站直,刚要道谢,却见凤曦的目光已落在石门外 —— 那里,五行法珠的碎片还泛着零星的五色光,像撒了一地的碎琉璃。
“这阵法,是你破的?” 她挑眉看向阿竹,语气里带着审视。
“弟子愚钝,哪有破阵之能?” 阿竹连忙欠身,指着凌天四人,“是这位凌天仙长,还有阿木尔前辈、逸尘、卯澈他们,一同破了阵法,才得以请出师叔。”
凤曦这才正眼打量凌天四人,墨色瞳孔里漾起一丝兴味,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眉峰的疤痕:“有意思。这风水禁地的阵法,算是我那哥哥这辈子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连本真都不敢说能稳破,你们几个小辈倒有这能耐。”
她目光扫过凌天沉静的脸,阿木尔不羁的站姿,逸尘的鹿茸,卯澈的兔耳,慢悠悠问道:“乾元五行派、紫宸星府、虚空藏…… 这些门派里,可有你们的出处?”
凌天上前一步,拱手道:“凤前辈谬赞。晚辈不过一介散修,受阿竹祖母所托照看于他,能破此阵,全凭阵法自有的生克之理,侥幸罢了,并非出自什么名门大派。”
他语气平淡,既不攀附,也不卑怯,倒让凤曦的兴味更浓了几分 —— 能破哥哥布下的绝阵,却说自己是散修?这小子,要么是真藏拙,要么,就是有比名门大派更硬的底气。
凤曦嘴角勾出抹冷峭的笑:“好个散修,倒比那些顶着名门光环的绣花枕头强多了。” 她目光转回阿竹,指尖在玄铁发箍上轻轻敲着,“小阿竹,你可知六合神骰是正心宗的传承信物?只有下一任宗主,才配碰它。”
阿竹脸颊微红,有些局促地攥紧怀里的神骰:“老宗主说…… 说我是天级十品天赋,心性也还算稳,便将神骰交托给我,让我日后继承宗主之位。”
“哦?” 凤曦眉峰一挑,墨色瞳孔里的不屑更浓了些,语气陡然转冷,“我是问,你配拿吗?”
阿竹猛地一愣,握着神骰的手紧了紧,喉结滚动着:“师叔是说…… 弟子修为低微,不配保管神骰?” 他慌忙解下腰间的布囊,将六合神骰捧在手心,“若是如此,弟子愿将神骰奉上,师叔想交予谁,便交予谁。”
“奉上来?” 凤曦嗤笑一声,玄色衣袍在风中微动,“你当本真是沿街乞讨的?要旁人施舍?”
“不、不是的!” 阿竹脸都白了,慌忙跪下,却被一股无形的灵力托住,跪不下去,“弟子绝无此意!是、是弟子愚钝,曲解了师叔的意思!”
凤曦看着他慌乱的样子,眼神里添了几分审视,忽然道:“神骰继续给你也无妨。” 她向前一步,周身灵力陡然沉凝,带着山岳压顶般的气势,“你受我三掌。活下来,神骰便归你;死了,我便将它埋进你坟里,谁也别想动 —— 你有这胆子接吗?”
石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连逸尘都屏住了呼吸,鹿茸绷得笔直。阿竹捧着神骰的手在抖,却死死盯着凤曦那双墨色的眼,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 三掌,以凤曦的修为,哪怕留手,也绝非他一个结丹期能扛住的。
凤曦的目光依旧淡漠,仿佛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赌局,只等着阿竹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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