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确...我的立场？”雨夜抖了一下左边的耳朵，有点没懂珊瑚宫兰枝的意思，“什么立场？”
“呵，”珊瑚宫兰枝略微低头，叹了一口气，“好吧，不说这种东西。就是，我要确保你一直站在珊瑚宫这边。”
原来她在担心这个，嗯，很合理。
雨夜感觉自己已经完全理解了一切，开口道：“我会的，你不用担心啦。”
“我无法相信。”珊瑚宫兰枝的目光刺了过来，带着强烈的审视意味：“你的出现很奇怪，完全无迹可寻，而且时机也太刚好了一些，那日，这条路经过的人不少，早一些或晚一些，你碰见的就不是我的女儿了，让我不得不怀疑什么。”
雨夜沉默了。
这真的就是巧合，要怎么解释？有个词怎么说来着......天命如此。
“所以我让宫羽时刻留意你......但是现在，这些都是不要紧的东西了。”珊瑚宫兰枝喘了一口气，继续道：“已经没有时间让我抓出这些东西了。”
雨夜无措的抿了抿唇，这一番话配上一屋子难闻的味道，她的头开始痛起来了，浑身都沉甸甸的。
太重了，太重了啊！
“珊瑚宫秘传的祝由术中，有针对你这种妖怪的契约方法，你接受吗？”
契约？也行吧。雨夜点点头。
“那么我就开始了。”
珊瑚宫兰枝伸出手，轻哼起了一段古老的旋律。
音调如丝般细腻，伴随着难以理解的柔和哼声，雨夜瞬间瞪大了眼睛。她的听觉很灵敏，直接被这首奇特的歌谣直击了心灵。
她闭上了眼，被带入了声音勾勒的世界。
时而悠扬，时而激昂，好像是灵魂的呼唤一般，这声音穿透深邃的海洋，渡过漫长的距离，最终飘到了她的身边。
“呜~”
听见这独特的声音，雨夜反应过来了，这是鲸歌。
再次睁开眼，她诧异的发现，所处的房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许多细腻的泡泡无视地板的存在，从下方凭空浮现。伴随着升空，一些像烟火一样炸开，化为瞬间的明亮；一些越来越大，直至飘出天花板，好似是飞往了天空。水泡们都散发着隐隐的浅蓝光芒，不出一会儿，屋内就像沉入了水底一样。
“哇塞......”
雨夜眼睛瞪的溜圆，握起了双手，忍不住激动起来。
这就是幻想世界的魅力所在。明明没有任何接触外界的门窗，月光却透入了这个密闭的空间，不断上升的水泡在规律的晃动，宛若有微风轻抚般，摇曳，晃动，波光粼粼。
雨夜伸手摸了摸身下出现的阴影，好奇的移动着目光。
哟，还出现影子了呢。
“呼......”珊瑚宫兰枝停止了哼唱，伸出手，眼眸散发出奇异的光泽，一个像双手紧捧的贝含珍珠的图案在她的身下展现。
雨夜的目光立刻被此吸引了过去。她歪了歪头，觉得这个图案有些眼熟。好像......游戏中海只岛内的一些解密中有出现过。
一颗璀璨的白珠在珊瑚宫兰枝的手心凝聚成型，哦不对，它不是白色的，只是散发的光芒太过强烈，盖过了本身的色彩。
这一系列的举动耗费了她不少精力，闭眼缓了好一会儿，她才抬头对上雨夜早已瞪圆的紫眸，淡然道：“吞下它，然后立誓吧。”
“这是......什么？”
“王虫之心，一颗耀月珍珠，也是珊瑚宫纹样[真珠海波]的原型，咳......”因为气虚，珊瑚宫兰枝说话变的断断续续的。
“它是大御神的血肉之一，吞下后，它会成为你'唯一的心'。一旦出现二心之意，便会遭受蚀骨灼心之痛。”
雨夜抖了一下，本能的露出了抗拒的表情。
什么鬼，这是要给自己换心？这是可以做到的吗？那自己原本的心脏呢？啊？
她的脑袋上不断浮现出巨大的问号。
至于蚀骨灼心之痛......小说里经常出现的内容，不明觉厉，但她不太在意，因为自己应该是吃不到这个惩罚的。
自己对心海小姐一心一意喵~
见雨夜迟迟未有行动，珊瑚宫兰枝眉梢一皱，下一瞬，雨夜整个人就被关在了一颗巨大的水球里。
始料未及的雨夜呛水了，“唔？...咳咳咳咳咳咳！”
见状，珊瑚宫兰枝马上释放了她的头部，“抱歉，我已经不能流畅的使用神之眼了......不吞下这颗王虫之心，我是不会让你离开这里的。不能放任你这种来历不明的家伙呆在心海的身边。”
“咳咳咳咳咳咳！”咳了好一会儿，雨夜才缓过来，一脸不敢相信。
怪不得之前说什么门外都是她的人，我的天哪，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呢。这下真的变成叫破喉咙都没有人来解救的小可怜了。
服了，一个个表面上看起来多么的温柔和善，结果切开全是黑的。说你呢，白夜。
突然被点名的白夜：“？”
思考片刻，在空间里围成一团的蛇蛇决定悄悄看一眼发生了什么。
“敢问一句，有什么副作用吗？”雨夜真心实意的发问道。
“副作用？”珊瑚宫兰枝眯起眼思考了一会儿，摇头道：“书中没有记载此事。选择吧，吞下还是消失。”
“啊？什么！等等等等，别杀我啊！”雨夜吓的一阵哆嗦，秒变飞机耳，拼命摇头：“谁会把这么可疑的东西直接塞进嘴里的啊，你等我一下，一分钟就行！”
自己有一位身份超级牛哔的背后灵，你等一下，给自己点时间问问她。
“哈哈哈哈，”珊瑚宫兰枝笑的气喘起来：“哈...哈哈...咳咳咳....呼.....只是将你逐出这里罢了...杀害什么的，我没有那么残忍。”
“你说明白嘛，”收到白夜肯定后，雨夜彻底的放松了下来，舒了一口气，“放开我吧，我吃。”
从水泡里出来，雨夜取过了珊瑚宫兰枝手中的耀眼珠子。在交接的瞬间，这枚沉甸甸的珠子黯淡了下来，露出了淡粉的本色，看的雨夜又是一愣：“哦吼？”
“原来传说是真的，只有在海只民的手中才能绽放光芒......不，没事，你吃吧。”
雨夜看着比自己喉咙大好多的珍珠，面露难色：“呃.....这怎么想都吞不下去吧。”
会被噎死的！
“......加油。”
雨夜嘴角抽了一下，严重怀疑这东西根本就不是这样用的。
今夜，自己要挑战人类消化系统的极限了吗。白夜，你是怎么想的，人不是你啊，人的嗓子眼小，吞不下这种东西啊！
再次被cue的白夜表示很无辜：“吞的下去，真的。”
雨夜舔了一口大珍珠，还是不敢入口，“万一，我说万一，我被噎死了怎么办？”
“不会的。”
“行吧，这次我信你。”雨夜深吸一口气，将它塞进了嘴里，然后瞬间瞪大了眼睛。
这东西......咋的还入口即化啊！
白夜：“我没说错吧。”
雨夜无语了一会儿，评价道：“这很难评。”
王虫之心化成液体顺畅的流了下去，一会儿后，雨夜感觉自己的胸口烫了起来，还有些痒，她马上扒开衣服看了一眼，发现胸口心脏的位置出现了珊瑚宫的家纹。
她还给珊瑚宫兰枝看了一下，问道：“这样就行了吗？”
珊瑚宫兰枝呆了一下，表情瞬间精彩了起来：“你，呃......有别人在的时候，别做这样的动作。”
雨夜点头：“证明一下嘛。”
“穿好衣服，还差宣誓。跟我念，我愿在月光与群星的波涛中，与珊瑚共游。从今日起，这里加上你的名字，以珍珠之心为证，愿为地走官[珊瑚宫一脉]效劳，直至终焉来临......”
雨夜开始重复珊瑚宫兰枝的话语：“我愿在月光与群星的波涛中，与珊瑚共游。从今日起，我雨夜，以珍珠之心为证，愿为珊瑚宫心海效劳，直至终焉来临......”
“等一下，你？”珊瑚宫兰枝惊呼出声。
似乎想起了什么，雨夜轻笑了一声，低头看向自己的膝盖，珊瑚宫兰枝看不清她的神情，而雨夜她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
两人沉默了很久。良久，雨夜抬起头，目光坚定：“其实这样就行了吧，抱歉啊，我无法接受一直被束缚这种不自由的活法......我会像你期望的那样支持心海，之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她的身边。”
没有心海，她早就死在那个透不过气的夜晚了，何谈未来。
“呵，这就是你的答案？”珊瑚宫兰枝轻哼一声，闭上了眼，应该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几秒后，她挥手道：“就此离去吧。记住你的誓言，我们的神明虽已故去，但传承未曾断绝，誓约之力仍在，王虫之心会一直注视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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