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回事。”周潮升点点头，“那派人继续守着每条出县城的路，再让省机场、a市高铁站、火车站配合一下，严防李明的出现和离开。”
“另外你和你对象也要小心。”周潮升对方回说，“李明回国一次不容易，很可能会报复你。”
“暂时就先这样。”因为不知道李明藏在哪里，周潮升空有一身力气却用不出来，一时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先按照方回的来。
方回同样不知道李明在哪儿，刚刚说了这么多，只是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
现在嫌疑洗清了，却彻底失去了李明的消息。
仿佛一瞬间回到了刚刚苏醒的时候。
“他会去哪呢......”
逃到b国的其他城市？还是从b国逃去其他国家？
总不能真的回国了吧？
方回毫无头绪，看了眼手机，张静怡给他发了几条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他吐了口气，对周潮升说：“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回家了。”
“我送你。”
“不用。”
警局这边还在审讯，忙得焦头烂额，方回不好意思再让周潮升送回家，何况他想好好理一下思路，在这之前不想和周潮升过多相处。
“还是送一下吧。”周潮升说，“要百分百的小心李明，免得像上次一样，又变成植物人十年。”
“......也好。”
方回没有理由再推辞，和周潮升来到警局外，上了他的车。
两个人都不想多说话，一直到兰海花园门口，气氛都极度沉默。
到小区后，周潮升停下车，两束车灯的光照向前方，却看不太清前面的路。
“走了，路上慢点。”方回说了一句，推开车门。
“等等。”
周潮升突然开口。
方回一顿，回过头问：“还有事情？”
周潮升拔下车钥匙，车灯的光也在瞬间熄灭。
他扭过头，在昏暗的车厢里，只能看清方回模糊的身影。
“我们聊一聊。”周潮升说着，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钥匙我拔了，不会被行车记录仪录下。”
停顿片刻，方回‘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聊什么？”
“是你吗？”周潮升屏住呼吸，“周兰是你杀的吗？”
方回皱了皱眉：“刚刚我已经解释了很清楚了，你为什么还是——”声音一顿，他摇摇头。
“还有事吗？没事我回家了。”
“你的解释确实思路奇特，瞬间就把所有的疑点都推到了李明身上，可有个问题我想问你。”周潮升一顿，说，“你买的那条床单去哪了？”
“......”
“烧了。”方回说。
“烧了？”周潮升下意识碰了下口袋里的手机，声音放缓，“为什么要烧？”
“因为被我剪烂了。”
“为什么要剪？”
“张静怡让我剪的。”方回摊开手，“就四天前的事。”
“......”
“张静怡让你剪的？”周潮升气笑，“方回，别让我看不起你行吗？”
他咬咬牙：“一人做事一人当，把她扯进来做什么？”
“我在诉说事实。”方回打了个哈欠，“我能走了吗？”
“等等！”周潮升拦住方回，追问，“既然如此，张静怡为什么要让你剪一条床单？”
“我也不知道。”方回摇摇头，“当时她精神状态还不是特别稳定，我一问她，她就要哭。”
“这就是你给我的回答？”
“那你还想听什么？”方回反问，“想听到我说，‘没错，是我杀了周兰’？周潮升，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哪样？”周潮升瞪大眼。
“明明就跟我没关系，明明就是李明那么明显的陷害，而你，竟然一直怀疑你的受害者？”
方回深吸一口气：“我理解，十年都抓不到凶手，你心里很急，但这不是你想当然的理由。”
“我想当然？”周潮升噎了下，重复道，“我想当然？”
“没错。”
“那你告诉我，你莫名其妙买条床单，然后告诉我说——”周潮升又气笑，“是张静怡让你买的，还是她让你烧的！难道这不可疑吗？”
“你可以去问张静怡，也可以去调查周兰的死，但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好吗？”方回下车。
周潮升追下车，拦住方回：“所以你提前就跟张静怡串通好了？”
“......”
“潮升，你信不过我，可以。你信不过张静怡，也可以。那你就去查周兰的死，这可以吗？”
方回皱起眉：“不要再在这里口说无凭的怀疑我了，我心里很乱，找不到李明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想尽快抓住他，然后让他死！”
“所以你是觉得我没证据，就没有办法抓你了？”周潮升咬紧牙关，因为他确实是没证据。
“随便你怎么想。”方回不想多说，往小区里走。
周潮升追上来：“你还在超市里买过一本信纸，那信纸和你送到警局的是同一版，你怎么解释？”
“一模一样的信纸多了，怎么这也能算到我身上？”方回停下脚步，“信纸还在我家，你要上去看吗？”
“好！”周潮升说，“那就去看。”
“那走。”方回在前面带路，“顺便你问一问张静怡，是不是她让我买的床单，又让我烧的。”
黑夜里，两人往前走。
方回连着咽了两口唾沫，关于床单和信纸的事，还没对张静怡说，这会儿周潮升上了楼，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能随机应变了。
进了单元门，按下电梯按钮，红色提示数字开始一个个往下跳动。
方回在电梯银白色的壁影中，打量周潮升迷糊的身影，心中不断想着，一会儿该怎么应对。
就在这时，周潮升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听对面说了两句，顿时呼吸一顿，愣愣的看向方回。
“......”
“怎么了？”方回问。
话音未落，电梯‘叮’的一声到了一楼。
方回走进去，招呼周潮升：“来，上楼喝杯茶，今天就让你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问清楚。”
“方回。”周潮升咽了口唾沫，愣愣的开了口。
“怎么了？”
“找到......找到李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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