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教授发现这位校董似乎对自己的讲解心不在焉，他不断的从研究所的书架中抽出书籍，然后花上十几秒钟就翻完了一本神学巨作。
“很细致的观察力，对了，给我推荐一批有关北欧神话的书籍，我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
昂热的话让这位女教授微微点头，她正巧是研究北欧神话的专家，这也是昂热点名让她作为自己向导的原因。
“好的，假如想要了解北欧神话，那我们最好先了解最基本的神话逻辑构建。”
女教授像是在上一堂公开课，昂热则是她唯一的学生。
“提问，北欧神话的底层逻辑是什么？”
昂热第一次被人问到这个问题，思考了片刻，犹豫的回答道。
“战斗？权力？”
“虽然北欧神话是一部充斥着战争与算计的史诗，但是很遗憾，您的回答错了。”
女教授微微摇头、随手拉过了一张白板，在上面写下了“毁灭与重生”。
“北欧神话的核心逻辑，是这个世纪终将毁灭，众神伴随着世界的毁灭而迎来终结，当下一个纪元开启，他们才会开始慢慢复苏。”
昂热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对于女教授的观点提出了质疑。
“是吗？可是据我所知，北欧神话中，直接的毁灭并不能让所有的神明死亡。
总会有些漏网之鱼，不是吗？”
“比如？”
“尼德霍格，毁灭世界的黑龙。”
昂热轻声说出了那个压在混血种世界上几千年的名字，声音有些沉重。
“尼德霍格，确实如此。”
女教授点了点头，背诵出那一段耳熟能详的历史。
“祂的卵在世界树的底部，祂以世界树的根茎为食。
在诸神黄昏的那一天，祂张开的翅膀笼罩了整片天空，翅膀下挂着白骨，祂在黄昏中飞向了冥河，开启了下一个时代。”
昂热点了点，说道
“你瞧，你的理论并不成立，尼德霍格在诸神的黄昏中逃脱了。”
女教授打断了昂热的话，一字一句的问道。
“假如，尼德霍格，并不属于那个纪元呢？”
昂热一怔，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太古年间，群龙在大地称王，这样的记载出现在每一篇混血种的炼金秘籍中，而现在世界各地不断发掘出来的遗址，也侧面印证了那个龙族辉煌的时代。
“怎么可能？尼德霍格不属于那个时代的神明？所以逃过了诸神黄昏？”
女教授点头，提醒昂热道。
“请注意，不论是在哪一版的记录中，尼德霍格最初的形象都是一颗埋在世界树最底部的蛋。
一个神明的卵，我们无法确定祂该出生的具体时间。”
昂热微微点头，他记住了这个疯狂的猜测，虽然女教授的猜测与史实并不符合，但是至少拓宽了昂热的思路。
“不对！”
昂热突然想起了什么，再次发出疑问。
“神话中还有记载，世界树经历了一次又一次轮回，祂是世界的终极。
世界树上的伟大存在独立于诸神，他们高高在上，调控着世界的更替。”
女教授点头，认可了昂热的敏锐。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说法，世界树是这个世界运行的基本规则。
世界树上的生物独立于诸神，他们是：
栖息在世界树底、啃噬树根的黑龙尼德霍格。
世界树之上，高居在世界树顶端，俯视一切的老鹰维德富尔尼尔。
还有游离在他们之间，挑起二者冲突的松鼠拉塔托斯克。”
女教授说完，自己都笑了一下，表示这个说法太过单调。
“可惜，相比较于尼德霍格，后面出现的两个生物在历史上很少露面。
不，他们根本就没有露面，即使在最详细的神话典籍中，他们也只是出现了名字。”
女教授对昂热笑了笑，推了推自己的金丝眼镜。
“你知道的，这样的空洞的，没有文献记录作为支持的存在，我们一般研究的不多。”
昂热没有理会女教授，他的脑海中，突然蹦出了那句刻在墙上的话。
“比天空更高远…..”
“假如，按照龙类的世界观，把世界树的树冠作为世界的天空的话。
那…..”
昂热自言自语，无视了旁边的女人投来的暗示性眼神。
“校董先生，您还有什么问题吗？我在附近约了餐厅，我想我们可以在那里聊。”
女教授不动声色的靠在昂热的身边，用自己的优势部位微微的夹住昂热的手臂。
“抱歉，我有事要回去一趟，这是我的名片。”
昂热将自己的奶香味的手臂抽回，递给了女人一张名片，小跑着离开研究所，
他刚刚有了大胆的猜想，那位比天空更高远的存在，就是北欧神话中记录的老鹰──维德富尔尼尔！
…..
…..
…..
太平洋，天空与风之王的王庭。
山体破碎，李雾月一遍又一遍的把自己的脑袋撞击在山石上。
“我是天空与风之王！我是李雾月！”
“不，不，我选在吞噬了祂，我是完整的王！
我是埃罗奥斯！”
突然，李雾月停止了颤抖，祂双眼闪过奇特的白光，看向遥远的北极。
“不，这都不是我的名字！”
“吾名，维德富尔尼尔！”
“轰隆！”
在李雾月说出这个名字的瞬间，天空中突然下起了大雨，雷霆的霹雳声让他打了一个哆嗦，意识再次被分裂。
“让我去死吧，太累了，只要让我永眠，一切都解脱了…..”
“不，不能去死，就差一点了，我已经融合了双生子，只要在他们决战的时候…..
，那我就是唯一的至尊！”
“杀光所有的逆臣！”
李雾月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再次坐回了自己的王座之上，陷入了无尽的沉睡。
海风吹过，这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成了融合的天空与风之王，还是在含糊不清的说道。
“吾名，维德富尔尼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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