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丽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琥珀色微光，她的小手突然抓住林天被血浸透的衣领。
地下河的水流突然变得湍急，将众人冲进一个巨大的排水枢纽站，成吨的污水从十二个闸口倾泻而下，在探照灯下形成发光的瀑布。
"；她的体温在下降！"；莎拉抹去脸上的污水，医疗手电照亮艾米丽脖颈——那些青灰色血管正在消退，"；病毒在她体内发生了变异！"；
杰瑞突然将枪口对准女孩太阳穴："；我们见过太多假象..."；
"；等等！"；林天扯开自己染血的衬衫，露出腰间溃烂的伤口，"；三小时前我被咬过。"；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他举起军刀剜掉腐肉，"；但我的血液凝固速度是正常人的三倍——艾米丽的血在净化病毒！"；
排水站顶棚突然传来钢板撕裂声，那只变异体的利爪穿透半米厚的混凝土。莎拉扑向控制台，被水泡烂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启动污水处理程序需要密码！"；
"；试试这个！"；杰瑞扔过来沾血的士兵铭牌，编号正好是费城的区号215。
警报声响起的刹那，艾米丽突然跃入污水池。林天跟着跳下去，在漂浮的尸块中抓住女孩的手腕。
探照灯下，他看见艾米丽的伤口渗出银色液体，所到之处，变异的藻类瞬间枯萎。
"；她是超级抗体！！"；莎拉的声音带着哭腔，"；还记得韩国实验室爆炸吗？她就是那个失踪的零号病人！"；
变异体完全撕开顶棚，露出覆盖着骨甲的头颅。它的舌头像青蛙般弹射而出，击碎了杰瑞藏身的钢架。林天抱着艾米丽沉入水底，银色血液在水中晕开，形成发光的网络。
"；就是现在！"；莎拉按下总闸开关。
十二道闸门同时开启，携带抗体的水流喷涌而出，在空中形成银色雨幕。变异体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骨甲在接触到抗体的瞬间开始融化。
杰瑞趁机将神经毒气罐塞进它溃烂的眼窝，三发点射引爆了毒气。
冲击波掀翻了整个排水站，林天在最后一刻将艾米丽抛向莎拉。女孩的银色血液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洒进杰瑞刚打开的应急疫苗冷藏箱。
当林天从废墟中爬出时，朝阳正刺破费城的天际线。他看见无数感染者跪倒在地，黑色黏液从七窍流出，在晨光中蒸发成苍白的雾。
莎拉抱着疫苗箱跪在瓦砾间，箱体上的UN标志反射着金光。
………………
三个月后，联合国临时总部。
林天调整着新装的机械义肢，金属手指拂过胸前崭新的徽章。
全息投影正在播放全球重建进度，当画面切换到首尔时，他看见艾米丽在隔离玻璃后挥手，她琥珀色的眼睛依然清澈。
"；这是你要的档案。"；杰瑞推门而入，脸上多了一道贯穿左眼的伤疤，"；1985年沈阳军区绝密实验记录，你父亲的名字在研究员名单里。"；
林天摸着疫苗注射留下的晶状体疤痕，终于明白所有事都并非偶然。父亲参与的秘密项目，艾米丽体内的远古病毒株，还有自己异常的凝血能力——这或许本该是场预防丧尸危机的疫苗实验。
"；他们准备给这玩意起名叫'；黎明'；。"；杰瑞指着窗外正在组装的疫苗空投机，"；要跟我去非洲投放第一批吗？"；
林天看向墙上的世界地图，东京湾正在修建的巨墙上，赫然刻着所有遇难者的名字。当他的机械手指触碰到"；艾米丽·陈"；时，全息投影突然跳出一段监控录像：在费城排水站爆炸前0.03秒，有团银色光雾钻进了他的伤口。
"；不了，"；林天扣好联合国救援队的臂章，"；我要去新成立的时空管理局——有些错误必须在源头修正。"；
晨光透过落地窗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那道影子里，隐约可见银色血液在机械血管中流淌。
起降平台上，新一代疫苗运输机正冲破云层，机翼上的人类命运共同体徽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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