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阿姨来了？”陆雪雪的声音瞬间拔高，又慌忙捂住嘴，怀里的扑克牌“哗啦”散了半张，顾不上捡，抱起衣服就往浴室跑。
她可是赌博赌的最严重的。
顾汐蔓和洛舒禾紧随其后。
卧室里确实飘着股说不清的味道，混合着零食碎屑的甜腻和多人聚集的闷浊，是“赌博现场”独有的气息。
顾洛抓起床上的衣服，转头看沈青凌，白净的脸颊泛着薄红：“青凌，你去开下门。我去小蔓房间吹吹风，把这味道散散。”
话音未落，他已经一把推开卧室窗户，夜风“呼”地灌进来。
顾洛抱着衣服往顾汐蔓房间跑，脚步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很快，就剩沈青凌一人留在空荡的卧室里，看着满地狼藉的扑克牌和皱巴巴的靠枕，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嘴角扯出一抹哭笑不得的弧度。
她倒没真打算掀桌子，只是觉得这样确实有些搞笑。
不知道该怎么吐槽，真的就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等窗外的风把房间里的味道吹得淡了些，门口的门铃又轻轻响了两声，她整理了下裙摆，才缓步走过去开门。
然后就看到了洛凉和顾峰，洛凉此时的状态明显不对，眼睛里还带着血丝，
“洛阿姨，顾叔叔好。”
沈青凌微微侧身让他们进来，声音平稳得听不出异样。
顾峰笑了笑。
洛凉的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圈，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径直走向客厅沙发坐下，气场冷得像块冰。
沈青凌走回去，一边倒水一边说：
“小蔓她们在浴室泡澡，顾洛现在灵感比较好，正在房间里码字。”
说着，把两杯温水放在两人身前。
“这么晚，你怎么还在这？”洛凉的语气里没半点温度。
她对沈青凌显然没有丝毫好感，当然，按道理对这位也不会有任何好感。
沈青凌递水的手没缩，反而笑了笑，语气带着点自嘲：
“一个人住太无聊，过来找人聊聊天。不过看样子，我还没融入她们的圈子，泡澡都没人叫我。”
“都是上下楼邻居，平常可以多找小蔓玩。”
顾峰接过后轻抿一口，算是打了圆场。
他对沈青凌没什么敌意，先不说人家千金白富美是真的喜欢自己儿子，都从京城追到了蔡州。
并且有她在，能把顾洛和洛舒禾、洛舒柠的绯闻岔开——与其传姐妹争夫，不如传顾洛和这位京圈千金的消息，对谁都好。
“洛阿姨好。”顾洛的声音从卧室传来，他换了件干净的浅蓝色卫衣，白净的脸上挂着得体的笑。
刚才在顾汐蔓房间吹了会风，身上的味道散得差不多了。
洛凉抬眼看向他，紧绷的嘴角松了松，语气软了些：
“你写的《是妈妈是女儿》，很好。”
顾洛没谦虚，只是笑着点头，转身去厨房拿出水果刀和果盘，灵活地削着苹果。
他知道洛凉是关心则乱，此刻多说不如多做。
苹果皮被削成完整的一条，落在垃圾桶里，他把切好的果块摆进盘里，递到两人面前。
二十分钟后，浴室门打开，洛舒禾走了出来。
她穿了件米白色的棉睡衣，湿发被挽成松垮的丸子头，几缕碎发贴在颈侧，透着刚洗完澡的水润。
看到沙发上的洛凉，她脚步顿了顿，没躲也没绕，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客厅中央，和洛凉对视。
空气就此渐渐凝固。
“换衣服，跟我回家。”洛凉先开了口，声音平静得没有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她放下水杯，杯底与茶几碰撞发出轻响。
洛舒禾迎着她的目光，脊背挺得笔直，只轻轻吐出一个字：
“不。”
“那个.....舒禾啊......”顾峰刚想开口劝，就被洛凉递过来的眼神制止。
洛凉看向洛舒禾——她的俏脸在暖灯下显得格外平静，有着洛家一脉相承的倔强。
沈青凌则是一边吃着水果，一边安静地看着这场母女间的无声较量。
对喽，就是这样。
斗起来。
最好是把矛盾彻底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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