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霄道友，你这是作甚？”
乾元无咎赶紧给周凡传念，原本是阿伽叶出题，他们挑毛病反驳，但周凡把话题接过来，却让阿伽叶表现一番，这局面对他们很不利。
“前辈，稍安勿躁。”
周凡给了一个眼神传念，随即站起身来，对阿伽叶说道：
“大僧，诸法空相，不垢不净，看破肉身皮囊，我当初也是这样认为，但我后来又想，感觉此事不妥。”
“不妥？”
听到这话，阿伽叶的眉头一挑，隐约感觉不对劲，此人好像是另有所指。
“仙友，恕小僧愚钝，哪里不妥？”
这故事是上古佛帝的顿悟经历，乃是佛法的核心要领，阿伽叶也想看看，此人能说出什么。
见到周凡说不妥，乾元淳立刻反应过来，这位御霄子应该是有后手，既然如此，他顺势推一手。
“御霄真人，以大僧所言，甚为有理，不知是哪里错了？吾也很想知道。”
乾元淳说话了，看似是附和阿伽叶，却不着痕迹的把“不妥”替换为“错了”，并且还称赞一句“甚为有理”。
这是先把阿伽叶捧起来，只要御霄子说出理由，他就立刻附和，把阿伽叶摔下去。
不得不说，乾元淳能做国君，明面上彬彬有礼，实则是滴水不漏。
果然，众人听到国君这样说了，节奏就被调动起来了，他们也觉得大僧所言，甚为有理，但不知是哪里错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周凡。
周凡见状，淡然一笑，转身对着在场众人，高声说道：
“诸位，大僧所言的佛法，确实有理，但我感觉这佛法有些脱离现实。”
“请诸位试想一下，你们的母亲，你们的妻子，你们的女儿，如果她是一个妓女，每晚陪全城男人睡觉，但她说她是清白之身，你们可以接受么？”
“嚯嚯嚯……”
一听这话，现场顿时炸开了锅，一片哗然。
开什么玩笑，母亲、妻子、女儿，每晚陪全城男人睡觉，是个人都接受不了，什么狗屁佛法都是白扯。
周凡又转身看向乾元淳，手捏道指行礼：“国君，贫道冒昧的问你，你能接受么？”
“这……这这……”
乾元淳被问得愣住了，身边的两位夫人，以及在座的各位王族，全都愣住了。
这问题，乾元淳根本不能答。
一国之君的母亲、妻子、女子，即便只是假设，即便只是问一下，这也是极大的冒犯，更何况是回答，这是对他们整个乾元王族的冒犯。
在场众人听到这话，也是一股大怒，这种事情，即便只是想一下，也是罪不容诛。
阿伽叶见到这场面，立刻明白过来，心里大叫不妙，他中计了，此人竟敢给他设局。
其余僧人也明白过来，此人居然引众怒针对他们。
“这佛法，实在荒诞不经，甚是可笑。”
乾元淳冷声怒斥，这怒气不是冲着周凡，也没有直接冲着阿伽叶，依然保持着人君风度，似乎只是单纯的怒斥这佛法。
不过怒斥佛法，这就是彻底否认了阿伽叶等人的传教。
在场众人听到这话，立刻认同国君所言，对待阿伽叶等人的态度，一瞬就从敬畏变成了厌恶和摒弃。
感受到众怒之念，阿伽叶等人有些坐不住了，即便是阿伽叶，也忍不住眉头大皱。
然而不等阿伽叶说话，周凡就看向阿伽叶，微笑问道：“大僧，我之所言，不知有没有理？”
“……”
阿伽叶不语，依然是面带微笑，却眼露凶光。
他若是回答有理，也就承认了佛法错了，他若是回答无理，这就彻底犯众怒了。
此子竟敢算计他，他必杀此子。
不过此刻，面对这一问，他却不得不答，只得说道：“小僧愚钝，辩论之事，不及仙友。”
不是阿伽叶没有反驳之词，只是继续反驳，必然进一步激起众怒，也就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所以不如直接认输。
但阿伽叶只说是辩论之事，并未承认佛法有错，这为后续传教留下了辩解的余地。
周凡见状，也是眉头一挑，暗道一声好家伙，这妖僧居然认输了，但认输不认错，还只说是辩论之事，这就是留了后续。
不过阿伽叶已经认输，他也不好继续追击，否则就成了胡搅蛮缠。
“大僧，承让了。”
周凡也很干脆，说了一句承让，退回到座位。
“御霄道友，你的佛法造诣，真是让人望尘莫及。”
乾元无咎传念称赞，脸上却是苦笑，这位御霄子，先前还说只是略懂，害得他一阵担心。
但现在看来，这何止是懂，简直就是非常精通，并且运用自如，连阿伽叶这种十世修行的大僧也不得不认输。
赵明宇和其余修士，也纷纷投来敬畏的目光，这位御霄子，不仅道行修为极高，对佛法道理也是参悟得非常透彻，确实是让人惊叹。
“大僧，论道胜败乃是常事，大僧勿要动怒。”
乾元淳说话了，看似宽慰的话语，却是故意阴阳阿伽叶。
你有没有破防无所谓，反正我认为你破防了，并且还要叫你不要生气。
“……”
阿伽叶不语，心里却是破了大防，一股怒火中烧，但只得强压怒气，微笑点头，但这微笑，笑得直抽搐。
“大僧，该你出题了。”乾元淳说道。
“这个嘛……”
阿伽叶的语气迟疑了，目光看向周凡，此子精通佛法，并且通晓人心，他无论怎么出题，必然是输。
因为阿伽叶明白，这里不是佛法的主场，仙教道家的理念早已深入人心，遇上这种精通佛法并且通晓人心的存在，他没有任何胜算。
其实刚才的问题，如果在般若佛国，毫无疑问是所有人都认同，若是不认同，这就是异端，但这里不是般若佛国。
所以继续论道，只会被此子利用攻击，越论越输。
“国君陛下，刚才一题，小僧尚未思得解法，心念不通，无心再论，不如进行下一局。”
这是不论道了，直接动手斗法，强者为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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