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林连忙将灵堕脱手,令其与自己保持一定距离。
这应该就是加赫想要的东西,也不知具体用来做什么,与他无关。
“你将‘暗’具现,其兽追噬‘光堕’,此变化,或将引发……”
永墟概念的信息流又产生了一丝波动。
也许是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令祂这样的概念也生出茫然,不知该如何解决。
姜林却只是漠然回应:“我不喜欢那里,毁了,便毁了。”
他的态度就是无所谓。
永墟困住了他太久,而且让他很不爽,他确实找到了常规方法破局,但他偏不。
既然做了,他便不会后悔,更不会在意后续的影响,那是永墟自己要考虑的事。
永墟的浩瀚意识沉默了片刻,最终不再与他交流,融入了无尽信息流中。
姜林也不停留,带着灵堕,心念锁定现实中与加赫约定的坐标,脱离了灵性空间。
……
现实空间,无人星域。
姜林的身影由虚化实,悄然浮现。
小莹依旧以附身状态潜藏于他的灵性之内。
几乎在他出现的瞬间,一道庞大的暗红身影便撕裂虚空而至,正是加赫。
加赫的巨眼灼灼盯着姜林,灵识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你果然回来了!我就知道那地方困不住你!怎么样,你应该成功避开‘光明’,找到了出口吧?”
在加赫的认知中,安全离开永墟的唯一方式,就是谨守“不要暴露于光明”的告诫。
以各种手段隐匿自身,最终找到藏于光域之中的门。
姜林不置可否,没有去解释自己并非避开,而是直接“颠覆”了光域,那太过惊世骇俗,且牵扯到源初权能的秘密。
他只是平淡地点了点头,随手将那团不定状的【灵堕】抛给了加赫。
“幸不辱命。”
加赫接过灵堕,仔细感知了一番,确认无疑后,发出满意的笑声:“好!很好!密社的计划又能推进一步!姜林,我果然没看错你!”
祂心情大好,巨大的红蛇尾愉悦地摆动,搅动周围的星尘。
随即,祂又取出两件物品,递给姜林。
“这是之前答应你的额外报酬,来自源星的古物,应该对你有些用处。”
姜林接过。
一件是古朴的银质十字架,十字中心有一根手骨;另一件则是一件看似普通的亚麻布斗篷,边缘有些破损。
【圣手十字:王级禁忌物,某古老势力覆灭后的遗留,可引动残缺的唯一权能,对某些特定性质的污秽存在极强的压制与净化作用,使用需消耗大量信仰之力。】
【匿贤者的斗篷:旧日级禁忌物,披上后可在一定程度上混淆认知,令自身假性降格,能一定程度上干扰占卜与预言,长时间使用可能导致自我认知模糊。】
一王级、一旧日级,都是颇为实用的禁忌物。
而且与天尊的灵核碎片一样都是来自源星,对姜林探索隐秘有额外的意义。
先是恶作剧轮盘和三逆水,然后是天尊的灵核碎片,现在又给了他两件‘尾款’。
这就是姜林尽心帮加赫办事的原因,祂出手确实大方。
“多谢。”姜林将两件禁忌物收起,没有过多客套。
他此刻最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加赫,织姬阁下可在?”他看向浩瀚星海。
加赫明白他的意思,巨大的头颅微点:“织姬已经知道你回来,祂就在附近,你既然履行承诺,祂也会为你进行一次星卜。”
话音刚落,周围的星空背景微微荡漾。
紧接着,姜林感受到一股温和而浩瀚的注视降临。
星轨织姬庞大的半透明身影在星云间浮现,肌肤散发的冷辉照亮了星域,银蓝色星链发丝如一条条星河。
祂的目光落在姜林身上。
“诡异之神,请述说你的疑问,指向欲探寻之秘。”
姜林沉吟片刻,开口: “我想知道星门的来历,离界根源之地开启的结果。”
他将两个最关键的隐秘总结出来。
吟吟——!
织姬身后无尽的星辰阵列开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流转、推演,亿万星光汇聚成复杂的轨迹。
整个星域都安静下来,只有星辰运行的宏大韵律在回荡。
加赫也全神贯注,显然对织姬的星卜极为关注。
并不是关注结果,而是星卜本身极为危险,稍有不慎可能会出现难以预料的变数。
突然。
原本平稳流转的星轨开始出现紊乱的迹象!
一些星辰的光芒骤然黯淡,另一些则疯狂闪烁,有什么恐怖之物即将孕育而出。
“不好!”
加赫当机立断,手中出现一个棺材式样的盒子,向那些疯狂闪烁的星辰砸去。
姜林的灵性也生出一丝悸动,他看到那些星辰钻出丝丝缕缕的不祥的诡雾。
诡雾汹涌,仿佛有万千令灵性战栗的扭曲事物即将挣脱而出。
织姬那浩瀚的灵识中,第一次传递出清晰无比的——惊悸!
“不可能……这条轨迹……被更上位的力量……?!不,是……污染!”
祂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颤,推演戛然而止。
姜林心头猛地一沉。
星轨织姬好歹也是古老旧日,经历过太多类似的情况,并没有过于慌乱。
簌簌……星辰阵列极速分离,为加赫的攻击制造空间。
咔嚓!
棺材盒骤然延伸到与织姬等量大小,将那些被污染的星辰全部盖入棺中。
“呃——!”
织姬发出一声闷哼,本源受到重创。
嘭!嘭!……
棺材盖被什么东西剧烈撞击着,整个棺材盒剧烈震颤了好一会才缓缓平复。
这一切发生地极快,从察觉到污染到解决,配合默契的星轨织姬和加赫只用了半秒不到。
稍微晚哪怕一点,织姬可能就不止损失一些本源那么简单。
加赫等了一会,见棺材盒确实没了动静后,才将其缓缓收回。
“怎么样?”祂看向周身星辰有些黯淡的织姬。
“差一点,好在我及时停止,不然麻烦就大了。”织姬的灵识波动带着心有余悸。
祂没有提自己的损耗,也没有责怪姜林,而是尽心尽责将刚才获知的信息说出。
“你所说的星门,应该就是开启离界根源之地的门扉。”
“但它有些不正常,星轨显示,它现在的轨迹与‘星门’该有的轨迹不符。”
“简单点说,它可能并不是原本的门扉,是替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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