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卡芙卡待过这里？”洛双隅抬着头望着门板上的404号房，神色有些诡异。
404。
这个数字显然并不吉利，无论是对于朋克洛德的黑客还是仙舟人，它都是让人不愿意见到的三个数字。
这一栋栋公寓楼房组成了错综复杂的小区结构，楼梯设立在楼道外侧，用铁质的栏杆层层叠叠，洛双隅刚到此处就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让他心头发麻。
没有电梯，一般人徒步走十七楼估计会半死不活的，但洛双隅可不是一般人。
就算背着个银狼，他也一身轻松。
“就是这了，信号源也在这。”银狼躲在洛双隅身后，推了推他。
“你去敲门。”
“我老感觉有人在看着我们。”洛双隅浑身不得劲，左看右看。
“我没检测到什么电子设备窥探的信号。”银狼看着手机，上面什么都没有。
“有可能不是靠电子设备呢？”洛双隅伸出两根手指作势戳向自己的眼睛。
“有可能靠的是眼。”
说罢，他也不再废话，用指节叩响了房门。
“叩叩叩……”
等了三分钟，房间内静悄悄地，没人回应。
“什么情况？”银狼一愣，再度打开了手机，才发现上面的生命源侦测并没有探查到房门内有任何的生命。
“不在里面。”洛双隅摇了摇头，“但信号就显示是这，闯进去看看。”
他拔出环首刀，一刀鞘砸烂了门锁，推门而入。
熟悉的蔷薇花气味飘扬，显然昭示着有一个紫发女人来过这里，地上散布着弹壳和弹匣，墙上也有着几道锐利的刀痕。
“卡芙卡在这和什么人战斗过。”洛双隅蹲下身子，捡起了一枚弹片。
“积灰了，她应该走了很久了。”银狼伸手抚了一把门侧的实木柜子，只感觉到手上有沙沙的颗粒感。
“暂时把这当做我们的临时住所吧。”洛双隅一路上来，这栋公寓都静悄悄的，说明邻居间应该不常交流。
约克城的人际关系显然有些古怪，能看到路上奔涌的车辆，但看不到行人。
“可能是这个时间段没什么人愿意步行出门吧，日头太晒了。”银狼抱怨道，同时还有些苦恼地看着被洛双隅捅坏的门锁，“不如换个地方住得了，咱们信用点可多了。”
“我去买。”洛双隅起身往外走去，“人生地不熟，不如待在卡芙卡到过的地方。”
“也是。”
少女在房间内应了一声，门上缠绕起了紫色的光芒，将其锁住。
洛双隅双手插在口袋里，顺着楼道往下走去。
现在的身躯是人造的，锻造的力量需要消耗神血，虽然不必害怕裂缝扩张带来的精神反噬，但也有能量用完就变成虚比的风险。
所以，能少用就少用，这是洛双隅的想法。
而且湮尽那个老逼登还阴在某个角落暗戳戳地盯着他，谨慎行事才是最重要的。
说实在的锻造带来的精神反噬并不严重，只是那时的洛双隅太过年轻，自以为想的很多，但实际上对付詹姆士的那一波他当场开大就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但人生总有过错和意外，或许没有大楼崩塌的动静，也就不会把当时与自己失散的妹妹引来。
命运总是在不经意间给了最好的安排。
想法被一阵鸡皮疙瘩打断，洛双隅锋芒在背，那股被窥视的感觉再度浮现，他表面上不动声色，眼角的余光却在打量着周边楼房的窗户处。
“铛铛……”
靴子坚硬的鞋底踏在铁质楼梯上，发出沉闷且悠远的响声。
叶子被吹动的窸窣声划破洛双隅的耳膜，清晰可见，一声不落地传进他的脑子里，不远处一道脚步声越来越大。
“铛铛……”
“铛铛……”
洛双隅屏住呼吸，如芒在背的感觉让他很不好受，他一只手紧握着环首刀的刀柄，另一只手逐渐抬起，挡在了身前。
他能感受到声音是从第三层——也就是现在他所站的位置传出的，就在走廊里。
“咔擦。”这是掰动门锁的声音。
“吱呀——”
门开了。
走出来的只是一个颤颤巍巍提着垃圾袋的老人家，佝偻着身躯，一头稀疏的白发似乎在叹息着岁月不饶人。
他的皮肤有点像刚从泥沼中爬出来的那种草灰色。
“哎哟……”
老人家嘟囔着，洛双隅也将刀收起，尴尬地摸了摸鼻尖。
“分明只是一个老人，为什么我会这么紧张？”
他心中暗道，却伸出了手对着那个白发老人。
“老人家，请问您知道最近的杂货店怎么走吗？或者五金店，反正是卖门锁的地方。”
老人家却并不搭理他，绕过了洛双隅后就急匆匆地一步一步往下走着，他的拖鞋踏在楼道的铁质地板上，声音微弱了许多。
“老人家？”洛双隅提高了音量，他怀疑是这个老人耳朵因为年事已高有点背了。
可奈何不管他怎么叫，这个老人都跟已经无视他了一样，自顾自地下楼，提着那袋漆黑的塑料袋。
“真是奇怪。”洛双隅挠了挠脑袋，问不到不如自己找，反正小区周围卖门锁的不会少。
还押上了，满口都是rap可以去考研了。
他不再理睬这个老人，瞧见周围没人注意他，便从三楼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地上。
那股锋芒在背的感觉还没被完全去除，直到他走出了小区，这种感觉才消失。
“有人一直在监视我，在小区里面。”洛双隅回过头，只看到某一处窗口有一闪而逝的白色发丝。
他心中暗暗记下了窗口的方位，开始在街上寻找起卖门锁的店铺来。
人说了解一个城市的方法，就是去买东西，去街上逛逛，感受那里的人文情怀，才能增进心和城市的距离。
正值晌午，微风不燥，阳光稍显炎热，远处一大片云朵聚集，似乎快要下雨，洛双隅感受着空气中潮湿弥漫的味道，脚下的步伐不由快了几分。
人们彼此步履匆匆，但也有放慢脚步的人沿途举着手机。
他们有的低着头戴着耳机不语，有的三两成群在自拍或者记录这座城市。
车声呼啸，分明是热闹的场景，洛双隅总是能感觉到莫名的安静。
走了不久，直到他看到了招牌为“金天”的五金店，墙上挂着不少门锁，这才踏了进去。
“老板，这锁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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