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小院子已是天边泛起了白,朝曦看了眼地上的血迹,皱起眉,叮嘱长林尽快打扫干净。
随后又看向了乔禄:“岳丈可有去隔壁歇一歇?”
“不必。”乔禄摆手:“我已在抚州安置了一间小院,环境素雅得很。”
说罢挥挥手扭头离开了。
去隔壁时朝曦沐浴更衣换了干净衣裳,将身上的血腥气熏除,看着屋内灯火未灭,推开门。
果然看见了人还斜靠在软榻手里拿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见他来才抬眸:“处理干净了?”
“嗯!”朝曦点头,坐在了她身边一只手抽开她手中的书,另只手很自然地扶住她的纤腰:“于知府那边确实查看过了,那个于家外甥还不知真正身份。司书和于家也无来往,所以这事儿和于家没关系。”
乔书吟身子往后一靠,思索片刻:“那月芽是什么身份?”
“淑妃的妹妹。”
“云国还有漏网之鱼?”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罢了,借着月芽的身份闹事。”朝曦有问必答。
“那司书何时背叛父亲?”乔书吟觉得还有些线索不对劲,她仰着头看见了朝曦的下巴:“既然于知府没有泄露,那又是谁将司书和月芽,还有那条漏网之鱼牵线的?”
提到这乔书吟脑海里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一个人:“祁煜!”
祁煜在宫里当差,肯定早就知道了朝曦装病离宫,也只有祁煜是皇宫和乔家有共同联系的人。
上辈子祁煜跟着乔禄去攻打云国,半路上认亲又被塞北公主看中了,成了唐王之子……
朝曦掰过乔书吟的肩,不曾开口乔书吟便道:“我之所以要找他问个清楚,是因为他答应过我一些事,突然反悔留在塞北,着实有些奇怪。若他不肯出面,塞北唐王未必能认他,这事儿有些巧合。”
有些事她一直没来得及问,那时她还想着极有可能是祁煜被人扣留了,她满腔热血想去解救。
两人也有过同门师兄情谊。
后来父亲写信专程告知,祁煜是装失忆在塞北边界露出了一枚象征身份的玉佩,被塞北人拦住了去路,兜兜转转成了塞北部落唐王之子,迎娶了塞北公主。
再之后她想去找祁煜,是动了杀心的。
胆敢欺骗乔家这么久。
更甚至乔书吟怀疑江南乔家的事也有祁煜的手笔,没道理江南的书信送到了京城,却没落在乔禄手上。
还有京城乔家时不时派人给江南乔家送信,让人以为来往密切的错觉。
想清楚这些事后她写了书信交给了霁蓝,等乔家出城时一并交给父亲,让父亲警惕,顺势查查此事。
就是不知后来父亲有没有查清,还有乔家后来过得怎么样,乔书吟不敢问。
朝曦一脸欣赏地看着她:“祁煜确实一直在找机会离开京城,但被扣在宫里,前阵子塞北突然提出要和亲,大概是奔着他来的。”
“那他现在怎么样?”乔书吟追问。
“在御前当差的第二个月就找了个理由罚了。”
说到这朝曦眼眸闪过心虚。
“我以为你会斩草除根杀了他。”乔书吟道。
朝曦笑了笑:“他命不该绝,而且人被扣在宫里,我才有机会借路塞北长驱直入云国。”
塞北是必经之路,若要绕开,耗时耗力。
乔书吟讶然,这事儿她倒是没细想,现在想想也确实觉得奇怪,那时北梁大军经过塞北一城,满城的百姓撤离三个月。
“你是怎么做到的?”
“找了个人顶替了祁煜的身份,塞北唐王错认了儿子。估摸着是后来发现了不对劲,但北梁大军士气大振,塞北唐王不敢声张,担心北梁会打了个措手不及。”
硬是等到了北梁大军折返归京,才借着和亲的由头来了一趟北梁找儿子。
捋清来龙去脉后,乔书吟皱着眉看向朝曦:“所以你明知道祁煜塞北唐王之子,动机不纯,故意透漏行踪让他收买了司书,又搭上了云国漏网之鱼来找咱们麻烦?”
“这倒不是。”朝曦赶紧解释:“也并未故意透漏消息,但将唐王引入北梁是事实。”
说到这乔书吟皱起眉头:“你若早些说,何必将小院子当成战场?”
得,他也猜到了乔书吟介怀这个。
朝曦垂眸,无赖似的将脑袋搭在了她肩上:“我让人去郦城准备了一间院子,已在布置了。还引入了山顶一处温泉。”
说到这乔书吟没了脾气:“此事父亲也知道?”
“大部分都是岳丈自己猜到的,跟着来抚州,是配合。”朝曦道。
有些事不必明说,漏了点缝,对方就明白了,并且心照不宣地配合。
乔书吟还想着事,肩膀处传来温热的呼吸声,他声音沙哑:“时间还早,再眯会儿。”
等天大亮时
外头的行李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听见敲门声二人才醒,朝曦掀开被子,将乔书吟按了回去:“书院那边已经打好招呼了,咱们今晚就走,这几日赶路会有些辛苦,你再歇一歇。”
于是乔书吟又躺了回去,眯着眼问:“我若记得不错,郦城和塞北离得不远。这是随时要上战场吗?”
朝曦手中动作一顿:“云国已收复,北梁和云国之间隔着一个小小塞北,出入总是有些不便。”
说到这乔书吟扬眉:“没私心?”
对方笑而不语,弯着腰轻啄了啄她的眉心,凑在她耳边道:“是有点儿,但是不多。”
起身后对云雀道:“晚些时候让夫人起来用膳,不必等我了。”
云雀点点头:“是。”
人走后没多久乔书吟就起身了,在耳房沐浴后换上常服,云雀已经端来膳食。
填饱肚子后乔书吟问起抚州现在的情况。
云雀道:“城门口挂着好几个尸首,张贴了告示,知县大人派了不少人看守在城门口附近,倒是没什么惶恐,小院子里的那些脏东西都被埋了。”
她了然点点头。
等到了傍晚果然准备出发了,她问起了父亲,朝曦抬起手拂过她身上的皱褶:“还有些事没处理干净,要不了几日也能去郦城。”
从抚州到郦城足足用了十日,乔书吟偶尔撩起窗外的帘子看倒退的风景,偶尔赶上下雨就会找个驿站歇息一日。
“倒也不是很着急。”朝曦拿着干净的布替她擦拭湿漉漉的头发:“别着凉了。”
乔书吟坐在那,单手撑着下巴看向铜镜里倒映这一幕,弯了弯唇:“我听说郦城景色宜人,还有小京城之称,若能安居下来也不错。”
“郦城,我也是第一次去。”
两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
雨势渐停,次日一早又继续赶路,沿途看过不少漂亮的风景。
终于到了抵达郦城
院子比在抚州时的还要略大一些,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别有一番风情,池子底下还养了些鱼儿。
“这院子是母亲的陪嫁,我向母亲讨来的。”朝曦说。
乔书吟诧异。
院子里早就打扫干净了,偌大的书房摆着不少整齐的书,都是她平日爱看的,其中也有不少孤本。
“那些聘礼和嫁妆沿途已经变卖了许多,折换成了银票,携带方便。”
乔书吟点头:“这倒是。”
随后朝曦拉着她神神秘秘的进了间院子,还没进门就听见了流水声,她立马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红。
推开门绕过屏风果然看见了一个莲花状的大池子,洒了些花瓣,还冒着热乎气。
“过几日找个大夫看看。”朝曦一本正经地说。
“看什么?”乔书吟还没反应过来,但很快又明白了,既期待又有些紧张点点头:“云青就会把脉。”
晚些时候她让云青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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