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长聚的自我意识即将被彻底冻结的刹那——
他怀中，雪芙兰神魂深处那枚由因果之刃所化的混沌守护符文，感应到了那源自至高无上的秩序抹杀意志，竟自发地闪耀起来。
这并非雪芙兰主动操控，而是符文本身蕴含属于李长聚的混沌源始魔神力，对同等级威胁的本能抗拒。
嗡！
一缕微不可察，却精纯到极致的混沌源始真意，顺着两人之间的因果链接，逆流涌入李长聚近乎停滞的识海。
如同在绝对零度中投入了一颗火星。
这缕真意，带着混沌魔神的本源之意。
李长聚那近乎凝固的思维，借助这一丝缝隙，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猛地挣脱了出来。
“规则扰动……修正……提升清除优先级。”
规则生灵的动作没有丝毫迟滞，李长聚思维的短暂恢复似乎早在它的计算之中。
它那点出的手指方向不变，但其指尖的光芒骤然变得无比炽烈，引动了后方那秩序长河虚影最核心的力量。
一枚仿佛由无数源始魔气之意凝聚而成的灰白色大印在其指尖成型——
混沌魔神印！
此印一出，仿佛连混沌都要被强行归拢。
连李长聚混沌源始魔神力构成的轮回紫莲，在这直接针对源始魔气本质的印记面前，都显得有些暗淡。
这一击，绝对不容存在！
就在李长聚指尖符文狂闪，气息暴涨，即将彻底引爆其周身混沌源始魔神力的刹那——
他的识海深处，那早已变得黯淡模糊的天道主宰印记，却仿佛受到了某种来自更高层面的刺激，再次复苏。
雪芙兰神魂中蕴含的部分属于天道主宰之谜的天数法则，如同隐晦的契机，触动了封印。
嗡！
天数法则汇聚形成的天数界石，缭绕着灵器栏顶端雷霆，缓缓升腾而起，悬于那邪神烙印、源始印记的正前方。
界石之上，无数繁复而古朴的天数法则符文如同被激活，绽放出绚丽之光。
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跨越了时空的距离，与这片源始之地发生了某种玄妙的共鸣……
原本沉寂的灵器栏顶端雷霆，突然躁动起来。
一个由雷霆、寒冰之力交织凝聚的白袍身影，缓缓从雷霆中浮现，出现在李长聚面前。
它那由雷电、冰雪构成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情感波动，冰冷而漠然地注视着前来执行毁灭的规则生灵。
“仙？魔？非仙非魔？既仙既魔？”
观测者虚影看到了这道身影后，目光首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像是看到什么不可理解的事物。
它刚刚强行压制下去的权限，在接触到这道雷霆身影时，再次被触发……
“仙是天道法则，魔亦是天道法则。”
“仙便是魔，魔亦可为仙。”
那由冰雪、雷电凝聚的身影开口了，它那不属于人类的声音冰冷而无情感波动，述说着既定的事实。
它并未退缩，而是伸出一只同样由冰雪与雷电交织的手臂，对着那规则生灵轻轻一按。
刹那间，一道由无数仙魔大道法则符文构成的长河虚影浮现，如同一条无数仙魔至道凝结而成的波涛，在它的手下涌动。
其散发出的气息与规则生灵身后的大道秩序长河虚影有几分相似，但却更加精纯。
它指向规则生灵，发出一声响彻这片宇宙的咆哮。
那由冰雪与雷电交织的白袍身影，其声冰冷，其言却如洪钟大吕，震荡着此方天地的根本规则。
“仙是天道法则，魔亦是天道法则。仙便是魔，魔亦可为仙。”
随着其咆哮，那由无数仙魔大道符文构成的长河虚影奔腾咆哮，与规则生灵引动的秩序长河轰然对撞。
这是两种截然不同，却又同样源自宇宙本源大道的碰撞。
秩序长河代表着绝对的规则、定义与稳定，而仙魔长河则蕴含着对立统一、阴阳转化的玄奥。
仙魔长河那变幻莫测、相生相克的特性，竟暂时抵挡住了秩序长河的碾压，双方在虚空中僵持不下，激起亿万法则碎屑，光怪陆离。
然而，规则生灵终究权限更高，它与秩序长河的联系更为紧密深层次。
只见它那符文身躯光芒再盛，后方秩序长河虚影仿佛得到了更多本源的灌注，变得更加浩瀚。
那苍白的秩序之光再次占据上风，如同不可抗拒的潮汐，开始缓缓压制。
仙魔符文在秩序之光的冲刷下，开始变得黯淡。
雷霆身影周身的冰雪与雷电也变得明灭不定，显然落入了下风。
“仙魔对立，秩序唯一……
原来如此，皆是管中窥豹！”
就在这僵持与败退的瞬息之间，李长聚目睹两大至高法则长河的碰撞，脑海中仿佛有惊雷炸响。
他一直以混沌包容万物，却潜意识里仍将“秩序”视为需要对抗、吞噬的“外道”。
此刻，他终于明悟：
混沌，非是混乱，而是包含一切可能，容纳一切对立！
秩序，亦是混沌所衍之一面！
“混沌无极，纳序于心！”
他不再试图以混沌去摧毁秩序，而是运转混沌源始魔神力，演化出其“包容”、“调和”的一面。
一股中正平和、仿佛能容纳世间一切矛盾的混沌之气弥漫开来，如同润滑剂般，介入到仙魔长河与秩序长河的激烈碰撞之中。
这股力量并未偏帮任何一方，而是抚平其冲突的棱角，引导其狂暴的能量。
奇迹般地，那原本被秩序压制的仙魔长河，得到这股混沌之气的调和。
竟重新稳定下来，与秩序长河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动态的平衡！
虽然依旧处于下风，却不再快速溃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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