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
景池的声音在傍晚的巷子里炸开,甜香的奶油味从他手里的纸盒中溢出,却被这股火药味冲得一干二净。
柳钦珩正与一个男人拉拉扯扯。
听到声音,两人同时回头。
柳钦珩明显愣了一下,下意识想甩开赵主任的手,却被对方死死扣住。
“景池,你先回去,这事我待会儿跟你解释。”他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解释?”景池笑了一声,笑意却冷得像冰,“在巷子口跟人拉拉扯扯,还要我回去等解释,你怎么想的?”
他走近几步,把甜点盒往旁边的花坛踢了踢,眼神直直盯着赵主任,“放开他。”
赵主任挑了挑眉,像是打量一件物品般扫了景池一眼,“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关你什么事。”
景池一把扣住他的手腕,语气冷到极致,“他是我爱人,你说不关我的事?”
赵主任抬起头,眼神里带着挑衅:“你爱人,那你了解他吗?”
景池脸色一沉,拉过柳钦珩将他护在身后,“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
赵主任笑得意味深长,“是吗?那你知道,他手上沾了血吗?”
景池的目光骤然一凛,转头看向柳钦珩,眼里闪过一丝震惊与困惑,不过很快又恢复平静,“那又怎样?”
赵主任的脸色骤然一变,握着伞柄的手指关节泛白。
凭什么?凭什么柳钦珩这么好命,就算手染鲜血也有人护着?
“他是个杀人凶手,”赵主任情绪突然失控,“要不是他,我妹妹怎么会死,我妹妹要是不死,也就没有后来的事,我也不会变成无父无母的孤儿。”
“你说的这些有证据吗?”
巷子口的风更冷了,雨点顺着赵主任的伞檐滑落,砸在地上溅起一圈圈水花。
景池挡在柳钦珩面前,像是一堵无形的墙。
他的眼神平静得可怕,却让赵主任感到一种压迫感——那是一种不容置疑的护短与笃定。
“如果你有证据,可以去警局报案,但在这之前,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赵主任的手猛地一抖,伞差点掉在地上,他死死盯着柳钦珩,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可最终也只是咬了咬牙,转身消失在雨幕中。
巷子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雨声和两人的呼吸声。
景池这才转过身,目光落在柳钦珩苍白的脸上,伸手将他揽进怀里,轻轻的的拍了拍他的后背,“没事了,我们回家。”
两人一路沉默地回到家。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雨点敲在窗玻璃上的声音。
景池把湿透的外套挂好,转身去厨房倒了杯热水,递给柳钦珩。
柳钦珩低着头,指尖微微颤抖,似乎在努力平复呼吸。
“宝贝,我需要一个解释。”景池的声音很轻,没有逼问的意味。
柳钦珩抿了抿唇,终于抬眼,“他说的……有一半是真的。”
景池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八年前,我确实和他的家人有过交集,”柳钦珩的声音低沉,“那天,我跟同学约好去赛车,走到半路有些渴,我便下车买了瓶水,刚拧开瓶盖,便过来了一个抱着婴儿的女人,二话不说就跪在了我面前……”
他顿了顿,回忆起那时的画面,“我当时以为她是碰瓷的,还把她骂了一顿,谁知,她竟然是让我救她的女儿。
那个孩子的小脸白的吓人,看起来随时都能咽气,我心有不忍,便开车载着他们母女去了医院,我跑前跑后的帮他们挂号,带着孩子去做检查,就连字都是我签的。
等孩子进了手术室,我才想起下午还有节很重要的课,便急匆匆的走了,后来我便再也没有见过那对母女,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当年那个孩子竟然死在了手术台上。”
景池慢慢走过去,将他拥进怀里,手掌轻轻抚着他的后背,“宝贝,那不是你的错,你是在救人。”
柳钦珩靠在他肩上,声音哽咽,“可赵主任说,是我多管闲事才害死了他妹妹,从而害死了他一家,说我是杀人凶手。”
“他脑子有病,”景池收紧了手臂,“我们不跟他计较,若他再敢拿这事来骚扰你,我会把他送去精神病医院。”
雨声渐小,夜色慢慢笼罩下来。
柳钦珩从景池怀里退开,揉了揉发红的眼角,低声说:“这件事我早就忘了,却没想到时隔八年……”
景池端起桌上的水杯递给他,“我觉得这个赵主任找你的目的不像是为他家人讨公道,反倒像是想从你这里讹一笔。”
柳钦珩抿了口水,手指在杯壁上无意识地摩挲着,像是在思考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怎么会这么说?他看起来也不像缺钱的人啊。”
景池笑了笑,走到窗边拉开一点窗帘,望着外面湿漉漉的街道,“直觉。”
柳钦珩挑眉,“直觉?”
“嗯。”景池转过身,语气认真起来,“你注意到他刚才的话没有?‘如果他妹妹不死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他也不会变成无父无母的孤儿’——如果他父母是因为他妹妹的去世才出的意外,那他应该恨的是医生,而不是你这个送医交钱的人,可他刚才的情绪更像是……有备而来。”
柳钦珩沉默了。
“而且,”景池继续道:“他说‘你手上沾了血’的时候,眼神里除了恨,还有点……试探,像是在看你会不会心虚。”
柳钦珩抬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你的意思是……他在诈我?”
“极有可能,”景池握住了他的手,“如果他真的想为家人讨公道,早就报警或者走法律途径了,不会等到八年后才来接近你,又或许他的家人根本没事,他这么做的原因只是想讹你。”
柳钦珩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沉默良久,“那……你觉得他想要什么?”
景池眼神微冷,“钱,或者地位,毕竟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学的政教主任,他所在的学校虽比不上A市的贵族学校,但也是b市最好的了,见多了那些有权有势的家长,难免会生出别的心思。”
柳钦珩皱眉,“你的意思是,他想通过我攀上去?”
“这只是我的猜测,一切还得等查过之后才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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