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然和沈宴行第五天到周奶奶家。
发现程雪从周奶奶家方向走了出去。
沈宴行问她，“你来这做什么？”
程雪笑了笑，“来看周奶奶，顺便问下坤子家的下落，妈妈背着我到警局上诉去了，我也不想妹妹白受冤屈。”
她说这话，让沈宴行忽然想起在沈家外下雨那次，程雪满口笃定他会娶程亦然时，眼底的恨意。
他甚至有点怀疑程雪是不是在说假话。
察觉到沈宴行的沉默，程雪攥紧了手指，笑道：“我就这么让你不信任吗？我也是受害者，比谁都希望查到真的凶手。”
沈宴行漠然道：“没有。”
程雪看到沈宴行的吉普车，又看了看程亦然，“你跟她，这几天一直都是一起来的？”
沈宴行没有回话，代表默认了。
程雪依旧带着笑，“宴行，能先送我回去吗？这里不好坐车。”
程亦然如往常一样，到周家和周奶奶做饭。
她今天切了猪肉，准备给周奶奶包饺子吃。
“小程，今天吃什么？”周奶奶过来问她，看她正在整饺子馅，笑道，“饺子好，好久没吃饺子了。”
程亦然说，“奶奶，你去坐着吧，等我包好后叫你。”
“我也来包，很久没动过手了。”周奶奶兴致蛮好的坐下了。
周奶奶问，“今天不见他了？”
“他？”程亦然疑惑了片刻，又道，“他去送人了，估计不会回来了。”
“不来了？”周奶奶略感遗憾，“他配你，你不喜欢？”
程亦然无奈道：“奶奶，他有相亲对象，我们没什么关系。”
他们吃完饭，沈宴行才从市中心回来，跟着一块回来的还有周家人。
周建华问程亦然，“老人家睡下了？”
“嗯，吃过饭散了会步就睡着了。”
周建华点了点头，说要进去看看老夫人，让他们自便。
“周叔叔怎么跟你一起过来了？”程亦然说。
沈宴行也不知道周建华过来干什么，他送完程雪，回郊区路上，看到周建华在等公交，便顺路带上了他。
“不清楚，周奶奶说了吗？”
程亦然摇头，“还没有，但她今天状态很好，还亲手包了饺子。”
“妈——”
屋里传来一声吼叫。
两人均是一愣，连忙冲进屋子。
“周叔叔，怎么了？”
周建华眉心拧紧，眼带怒火，“你给她吃了什么！”
刚刚他为周奶奶把脉时，察觉到周奶奶脉象很弱，几乎都快消失了。
程亦然顿住，“饺子。”
周建华立马跑向客厅，端出剩下的馅料，尝了口，没什么问题。
来不及询问其他的，周建华连忙道：“我身上没带针灸，宴行开车送我回去，老太太脉象很弱。”
程亦然如遭雷劈。
周奶奶脉象很弱？她刚刚还兴致很高的跟她讲话，包饺子。
吃完还舒服得散了散步，才回屋里睡觉，几分钟功夫，怎么就出事了。
沈宴行载着几人回了市中心，周家医院门口。
眼看周奶奶被送进抢救室，程亦然心揪了起来。
沈宴行在一旁问，“周奶奶除了饺子，还吃了什么？”
“没了。”程亦然摇头，“中午就吃了点饺子，喝了点白开水，其他的什么都没吃。”
这场手术持续三个小时，才结束。
周建华做完手术，出来第一件事说，“老太太，肚里有安眠药成分，差点睡了过去。”
程亦然瞳孔猛缩，担忧道：“奶奶，她现在怎么样？”
“没事了。”周建华语气不是很好，“你把老太太今天吃过的东西都跟我讲一下。”
“饺子。”
周建华皱起眉，“你确定，老太太身体里摄入了芒果，安眠药就是夹在里面的，你没给她吃过？”
这就奇怪了。
程亦然说，“没有，我只买了猪肉。”
周建华对她说的话，表示存疑，毕竟上午只有程亦然和老太太接触了。
为了防止意外，周建华禁止程亦然到病房看望老太太。
说要等老太太醒过来，问个明白再让程亦然去看她。
程亦然没有觉得被冒犯，点了点，说道：“周叔叔，奶奶如果醒了，一定要叫我。”
说罢，程亦然和沈宴行一块出了医院。
陈昭宁到医院附近的一家茶馆，程亦然已经喝上了第三杯茶。
“小程妹妹，这几天还好吗？”
陈昭宁这几天状态也不好，没日没夜的查资料，但他不如程亦然下功夫。
边给段庭上课，边到郊区照顾周奶奶。
陈昭宁原想先停掉段庭的英语课，程亦然却觉得自己能兼顾到段庭的学习，他就没再坚持。
“你查到什么了吗？”沈宴行问他。
陈昭宁很是头疼，“没有，坤子奶奶是被买到当地的，档案查不到她的出处，只有周家奶奶知道她是哪个地方来的。”
这么说全部的希望都在周家奶奶一个人身上，这节骨眼，周奶奶却突然吞噬安眠药差点睡了过去。
实在不正常。
程亦然说，“只能先这样了，周奶奶误食安眠药差点睡过去，周叔叔恐怕不会再让我们继续待在周奶奶身边了。”
陈昭宁惊讶道：“安眠药，周奶奶这年纪一不小心可就要了命，怎么会误食。”
“不清楚，上午我去买饺子馅，到郊区已经十点多了，到中午周奶奶只吃了饺子就睡了，幸好周叔叔过来看周奶奶，才发现周奶奶状态不对。”
想想当时的场景，程亦然就觉得后怕，找不找得到坤子，她现在不是很在意了，没什么比周奶奶的身体更重要。
他们一直等啊等，到晚上周建华才终于通知他们，周奶奶醒了。
程亦然几人连忙去了医院，周奶奶刚醒过来，还不太清醒。
嘴里嘟囔着，“小程，小程。”
程亦然忽然想起奶奶发病那段时间，也是如此，躺在病床上，念着她名字。
好像这样，身体就不痛了。
她红了眼，上前握住周奶奶的手，“奶奶，我是小程，你还好吗？”
周奶奶回握住她，“好，一切都好。”
两人说着话，剩下的人都退出了病房
“奶奶，你上午吃芒果了吗？”程亦然问道。
周奶奶说出了一句让程亦然心底发怵的话，“不是小程你给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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